她从床上坐起来,缓了口气,一边揉手腕,一边起身离开床。`l^u_o¢q`i\u.f_e?n¢g~.¢c^o¢m′
刚走到门口,她突然双腿发软,直接跌倒在原地。
怎么回事?
【宿主短暂复制了季北的武力值,但是房间内存在软骨香,宿主能挣脱开绳索,走到门口已经很难得了】
李昭眉头紧锁,看向不远处的香炉,缓慢地挪动着,将里面的香浇灭,等了一会,撕下一片衣角,抓了一把香料,揣到掌心,又慢慢挪回了床上,将香料压在枕头底下,然后给自己的手系了新的活结,等待新的时机。
李昭缓缓闭上眼,立即打开了对祁鹤眠、金翎、沈无忧、林修竹、李长风、顾盼等人的监控。
监控画面转成的文字入流水一般淌过脑海。
沈淮不仅带了自己的侍从,还带了大理寺的人,但他们都被季北豢养的私兵团团围住了,现在正在对峙阶段。
或许,她真的小看季北了,他真的有能力谋反,只要她死在这里,季北甚至可以让太后背上黑锅,搅乱神武军的军心,北衙六军便不足为惧。
而林修竹已经发现京城内金吾卫的异动,立即将消息递给了神武军和公主府。
顾盼和金翎回府后又得到林修竹递的消息,商量后,立即修书将京中可能有变的消息传给了周宁韫,然后带人出门找她。
但如果季北决定今天动手,周宁韫那边的人可能来不及赶到。
回宫的李长风也和太后暂时压下了那些未解开的矛盾,一致对外,羽林军也在宫墙内守卫着。
只是一天,京中的局势便已千变万化。
季北不是突然起意,他是图谋已久。
李昭自然不信季北是真的要和她成亲,季北是想拿她的血祭旗。
大约三个时辰后,季北竟亲自端着饭菜来了。,小/税-宅, ?已~发?布`罪′芯?章~结·
李昭偏过头去,也懒得再装下去:“我怕你下毒。”
“公主,我还想和你成亲,怎么会给你下毒呢?你要是死了,谁来当我的新娘?”季北将饭菜亲自喂到了李昭的嘴边,微笑着说。
李昭没理他。
她正在问系统:“还有多久能重新复制?”
【十分钟后】
也就是说,她还需拖住季北十分钟。
她便转过头,极其缓慢地吃着食物,时刻观察季北的表情。
出人意料的是,季北相当有耐心,哪怕食物掉到他的手上,他也面不改色,甚至当着李昭的面吃掉。
李昭吃完最后一口,脑海里的系统发出提示。
【已复制】
她目光一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香料撒了出去,屏住呼吸,又立即用绳索套住了季北的脖颈。
“你……”因为挣扎,季北吸入了更多的香料,他被李昭整得脸都憋红了,他咬着牙道,“就算你杀了我,也逃不出这里!”
“所以,我给你留了喘息的机会。”李昭挟持着季北,一步步走到外面,院子外果然围满了人,但她手上有季北,他们就不敢靠近,“给我备马,找个马车夫,不然我立刻杀了他!”
季北忽而笑了起来,他抬了抬手,侍卫们只能躬身退下。
李昭注意到有几人直接离开了庭院,估计是去通风报信了,所以,季北一定有同伙。
侍卫们备好马时,李昭已经将季北捆得手脚无法动弹,脖子上的绳索只要她一拉,季北就会被勒死。
她将季北也带上了马车。
“这还是臣头一次和公主共乘一马。”季北歪了歪脑袋,完全没有成为人质的自觉,笑容更加灿烂了,“殿下已经想好去哪了吗?”
李昭微微收紧了绳索,蹙起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她又看了一眼监控。·兰_兰*闻′血¢ ,庚,新¨罪?全¨
【沈太傅和周少卿带来的士兵在与敌方的战斗中节节败退,只剩下八人,周少卿身受重伤,沈太傅左臂中了毒箭】
季北语调轻快:“刚才我的人拿了毒药去了丘山别院,要去处理掉那位早就该死在流放途中的祁长公子。既然你这么在意祁鹤眠,我就杀了他。”
“他跟你无冤无仇,甚至说,他当年是被季党连累的,你何必杀他?他和你一样,想要颠覆这个王朝。”李昭攥紧了马车帘子,冷声道,“去后山。”
后山与丘山是截然相反的两个方向。
季北靠着马车的窗,外头风吹起来的时候,他正好能看见外面的情况,眼见着路越来越熟悉,他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殿下果然和沈太傅联手了。”
“我不和太傅联手,难道和你联手吗?”李昭扯了扯嘴角,“司空是不是忘了,你屡次三番要杀我。你不会以为,我会因为成亲之类的鬼话信你吧?”
季北沉默了半晌,说:“倘若我说,想和你成亲是真的呢?”
李昭掀起眼皮看了看季北头顶的-100好感度,嗤笑道:“然后呢?”
季北身子微微前倾,李昭就立即收缩了绳索,只见他睁大了双眸,用气声道:“然后一起下地狱……”
“疯子。”李昭暗骂一声,偏过头去,攥紧了手里的绳索,“你先下地狱去吧。”
“殿下不肯死,那臣岂敢先行离去?”季北的脸色越发难堪,他缓缓说道,“不过,我还以为祁鹤眠在殿下的心里有多重,原来也不过尔尔,这会还是丢下了他。”
李昭沉了口气,当即甩了季北一巴掌,马车内响起清脆悦耳的响声:“早就想给你一耳光了,你死到临头,就别想着挑衅我了,不如多交代一些事,说不定能从轻发落。”
侧脸传来火辣辣的痛觉,季北的脸色又好转了些,甚至浮起一抹笑意:“殿下,我可不是开玩笑。再过一柱香,我的人就抵达丘山别院了,祁鹤眠必死无疑。”
李昭又给了他一巴掌:“闭嘴,你很吵。”
季北继续说道:“沈二公子可比我吵多了,踏青的时候,我早早地听到他的声音,殿下怎么不打他?殿下只打过我吗?”
“至少他从没想过要害我。”李昭揉了揉眉心,扫了一眼季北,总觉得把他打爽了,于是不再动手。
“殿下想要的不仅仅是长公主这个位置吧?”
李昭才稍稍松了些绳索:“你到底想说什么?”
“其实,我心甘情愿地败在公主手上,我的人远不止朝堂上的这些,只要殿下留我性命,我可让他们供殿下驱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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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临近庄园,里面传来短兵相接的声响,李昭面色沉静地牵着季北下了马车,隔着墙喊了三遍:“所有人放下武器!反贼季北已被捉拿!”
沈淮最先
从庄园里出来,他血战了一整晚,拖着满身的伤痕,将剑横在了季北的脖颈上。
季北看了看沈淮身后残余的士兵,又看了看李昭,笑了笑:“太傅未免也太小瞧我了,就带了这么点人来查案啊,要不是殿下挟持我,太傅就连同大理寺少卿丧命在此了。”
沈淮握紧了剑柄,指尖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你这逆贼!”大理寺少卿捂住腹部的伤,忍着痛骂了季北一通。
庄园里的士兵见此不敢妄动,面面相觑起来,纷纷丢盔弃甲,举手投降。
李昭又看了一眼监控。
【祁鹤眠被人喂下了毒药】
她目光一凛,立刻上马:“烦请谁脚程快些,去一趟公主府,请顾盼立即去一趟丘山别院,就说祁鹤眠中毒了,此事关乎人命,哪位士兵马术精湛,能帮我走一趟?”
沈淮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季北。
周少卿则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目,祁家不是五年前就覆灭了吗?
此时,一位年轻士兵举起手走了过来:“殿下,让我去吧,”
李昭点点头,又看向沈淮:“沈太傅,周少卿,季北就交给你们了。”
沈淮微微颔首。
李昭骑马离去的时候,听到了季北无比畅快的笑声。
她夹紧马腹,攥紧了缰绳,指尖难以抑制地颤抖着,纵使她加快了速度,后山和丘山也隔着很长的距离。
【祁鹤眠开始写遗书】
到达丘山时,太阳已经西沉。
李昭一脚踹开丘山别院的大门,别院里空无一人,她直接冲着柴房跑去,一把推开门。
昏暗的光线下,她隐约看见一个瘦弱的身影躺在角落,身上飘落着一块血红色的布,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第96章 筹码去死,但不是这么死
“祁鹤眠——”李昭一直绷紧的那根弦骤然断裂,睁大了双目,忍不住喊出了声,疾步跑到祁鹤眠身边,喉间涌起一阵酸涩,“你醒一醒,我来了……”
“殿下,我终于等到你了……”祁鹤眠缓缓睁开眼,声音很轻,似是飘在空中,他想抬起手再摸了摸这张他日思夜想的面孔,可他使不上劲。
李昭的心乱了,她将人紧紧地抱在怀里,哽咽道:“你再等一等,顾盼马上就要来了,你会没事的……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将你带出来的。我带你回公主府……你一定要撑住,祁家的冤案还没澄清,你也答应过我会陪着我的,我还有很多话想和你说。对了,你之前还说要弹琴给我听,我都没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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