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娟摆手拦话:“贵党贵军以及阁下本人光荣历史,我们一向钦佩,这些就不用讲了。^天!禧·晓¨说`徃¢ *免·沸/阅?毒*”
鲁团长扳起面孔:“什么贵党,你不也是党员?!”
祝娟反问:“你根据什么?”
鲁团长道:“你一个反动地主家大小姐,不是共产党员,抗日怎会这样坚决?”
祝娟没好气地说:“蒋委员长也抗日。他是共产党?”
团长用教训口气说:“糊涂,蒋介石抗日是假的!”
祝娟拍一下桌子:“请注意自家身份!蒋委员长作为抗战统帅,工作得好坏,国民都有权力评议。而阁下身为现役军人,如此信口开河,这是不能许可的。”
“我们是八路军。”
“八路军番号又是谁给的?”
“好了,我没时间同你开玩笑,把你们队伍编到我团里去,共产党员嘛,应该到正宗党军来。”
“岂有此理!有赖打赖骂的,哪有赖党的?”
鲁团长发火了:“我的话就是命令,我命令你们立刻解散编进我的团,明天回鲁西!”
祝娟当然不示弱:“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力?”
“本人只对彭总负责。\比/奇\中/闻¨网` `冕.沸?岳?黩!”
“我相信彭将军绝不会要你这样胡来!”
两人正吵着,跑来一个八路军干部:“团长,部队已经进村接受老乡欢迎,参观民军骑兵表演。”
鲁团长一拳打在桌上:“我没说话,谁敢撤围?”
“我!”随着话声又进来个青年干部,他正是鲁团政治处主任。他进来就向祝娟赔礼道歉,“苏小姐,贵部政工室主任先生已经向我把民军性质说明白了,他转达了小姐意思,我们同意开个联欢会,晚饭后我们就动身北上,咱们团长喝多了,胡说些什么,小姐请多包容。”
鲁团长火冒三丈:“你敢改变我的决定?”
主任态度很严肃:“陈老师长来了电报命令,由我暂代政委,重大问题也由我最后决定,我决定部队今晚行动,留一个工作组与各游击队联络。!咸?鱼~墈+书^蛧~ ?耕!欣^嶵¨全*”说着对兵们喊:
“我以党的名义命令你们,立刻把团长送出去!”
12个战士呼的一下拥过来,拖拖拉拉把鲁团长请走了。在战士们意识中,党的名义是神圣的,总司令也得服从,别说团长了,他们走了,主任又道:
“苏小姐,贵地的双沟大曲真能要人命,团长爱喝,醉了就闯祸。属于本军游击队和地方党,我派人分头做工作,当地专员闵子玉先生处,相烦小姐代我们作些解释。小姐虽然哪党也不是,但你是进步的抗日武装,同闵专员关系也好,只有你出面才合适。”
祝娟满口答应:“好说,这个忙我帮得,大家都是为抗战嘛。闵专员是个开朗的人,不会计较这些,
八路军是伟大的,绝不会因为一个团长多饮失言而有损贵军之总体光荣,主任同志放心好啦。”
闲谈几句,祝娟答应抽10挺轻机枪给鲁团,口头上说是支持八路军,实则给鲁团长一点面子。客人告辞,两套间里另一种客人全出来了。闵子玉抢先与祝娟握手:
“大妹真是巾帼英雄,今天的事处理得很得体。你也不用向我解释什么,请转告他们,我闵某人对八路军一向敬服,绝不会因为个别人耍酒疯而动摇我已有信念。”
刘小姐激动得含泪了:“八路军真了不起!她有一个伟大力量指导着全体,个别人胡闹也坏不了事。”
洋小姐没吭声,姓高对祝娟倒恭敬有加了:“我马上跟闵专员回专署,直电总社,把小姐事迹报告委座。现在你们那个大学已改叫中正大学,委座兼校长,马上给小姐补办文凭,委座学生,又会打仗,当然是本党党员。”
祝娟笑起来了:“好,我一个无党无派青年,今天交了好远,两党同时来抓我小辫子了。”
闵子玉与几位女士握手道别,带上姓高的从后门走了。跟着小杜又来报告说,两位主任商定,联欢会规模不宜太大,祝娟的伤还未全好,不出席,本大队讲演人选个军校生讲。祝娟表示同意,小杜领上两位女记者去了会场。
人全走了,刘颖抚掌大笑:“大妹这出戏导得不错。”
祝娟道:“是一台小戏,导演可不是我,是两位主任。这位姓鲁的团座,在大部队行列里打仗大概还能冲两下,单独行动,没个强政委压阵,非闯大祸不可。”
小杜又跑来了:“刘小姐从我口音里听出我跟杜聿明可能有关系,问起来,可能讲实话?”
祝娟回答说:“当然可以讲。杜聿明同天保的关系,天保也没瞒过谁,你有什么不能说的?”
“这个八路军鲁团部队还不错,就是装备太差,我们库存那多好枪,再给他们一些吧?”
“走!”祝娟领着小杜向外走,“这要秘密地做,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刘颖在感叹,革命部队内部也这么罗唆……
同天下午,池城镇以东公路上,关大队10余名战斗骑兵常步东去,天保牵马步行,一面听小蒙讲事情:
“……李品仙字鹤龄,今年虚岁五十,保定军校第一期出身,广西人,只是个跳板桂系。他外号叫‘隔夜油条’,意思是香臭俱全,软硬不吃,老奸巨滑。他在桂军里声望不高,同邱光弄在一起,是想通过陈诚向上爬的。邱光也是广西人,根本不是桂系,就是投靠陈诚早,水涨船高上来的。这两个人都不是名将,在广西军里都没有资本,搞军事反共,拿不出什么高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