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副官道:“既是这样,马来亚回避一下吧。`我^得!书!城* ′已?发,布\蕞~辛`彰`结,”
“我还有事交代小何。”邱光并未坐下,“吴有才同张克显都是你朋友,他们昨天在我面前都骂你不讲交情,收税太高。我现在需要这条船为我服务,不收他们税了,理由以后我再同你解释。”他说罢带上区副官走了。
上午10时整,叶挺、罗炳辉来到,何小原看家,有区队一位广西人排长伴着他。何小原老是提心吊胆,怕邱光干鬼,这种多余的担心,近因是莫德成引起的。
20天前莫德成又去立煌一次,返回时把徐姗姗也带上了,还拐个弯来看何小原。何小原与马来亚热情迎客,徐姗姗性格很特别,一见面就先发制人地问:
“小何,去年你为什么要吓我,说要当共军。”
“我是同你开玩笑的,后来的事只能怪你族长。”何小原当然不能讲真话,“我那位吴大哥现在是薛倩如船上二当家的,怎能当新四军?”
莫德成道:“好了,往事莫谈,叙叙旧吧。.5?d/s,c*w¢.?c?o′m?”
何小原道:“往事莫谈,朋友总归是朋友。”
徐姗姗又发了泼劲:“所以我们才来看你呀!老莫不想来,觉得挖了你墙脚,有些不好意思,是我把他劝来的。我也是到现在才晓得,当初我也是挖了马来亚墙脚,好在你俩又重归于好了,这就算命中注定的吧。”
晚上,何小原与马来亚盛宴招待莫德成夫妇,饭后,莫德成同何小原单谈到深夜。他本来爱唠叨,此时话更多:
“呵,十一郎区长干得漂亮,经邱处长亲自审查,你完全可靠,我也放心啦。从前,王八蛋心里才不打小鼓,真怕你跑去找陈毅。我的为人你晓得,莫看我嘴巴不好,朋友义气从不含糊,凭盘古爷发誓,你要当新四军的事,我没告诉任何人。现在好了,啊,啊,阿弥陀佛!”
何小原道:“事已过去,在哪干都一样,抗日嘛。”
莫德成曲起中指在何小原头上弹击一下:“丢那妈!十个秀才九个杀,你也是这种货色。!晓?税/宅~ *追-醉_新+漳¢结^要晓得两党到底是两党,说动家伙就动家伙。”
“四哥,你是抗日军人,还是反共军人?”
“一卵样的。当汉奸,老子不来,国家大事还是随大流好,莫再背什么抱负,那东西卵用也冇!”
“抗日也是抱负呀!”
“那也随大流。天保跳江,你个王八蛋当了乞儿,都是头脑太简单啦。什么卵主义啦,信仰啦,统是官场上的扯淡,从上到下都是公私两利主义。所谓言行一致,从前冇,现在冇,将来也冇。”
“桂军与共方关系挺好嘛。”
“关系好是好,不过是遮眼法,也是中国大官们专长。你信着我,十一郎,不用多久,啊,啊,丢那妈!”
送走了莫德成,何小原把情况告诉了老黄,区里也作了些应变准备。此时叶、罗来,何小原当然担心。他老是坐立不安,却又来了个秘密模范队员,说在街北二里发现一个骑灰马的人,要见何区长,被埋伏哨截住,马留下,人带来了。何小原正烦躁,不知又是什么丧门星,一面叫传人,一面要那广西排长警觉点,随时准备动家伙。
不一会,“丧门星”被领进来了,是一副阔少打扮,大号墨镜盖住了上半截脸。何小原现在也有斗争经验了,已看出对方腰里有短枪,他起身相迎:“足下何来?”
“快来壶茶,老子渴死了!”来人取下大墨镜,“我来,要绝对保密,不许声张出去。”
“啊!”何小在大吃一惊,来者正是杨成团长。
前天,老黄说过,杨成在东进途中叛逃,枪杀了拒叛的警卫员,上级要求各地秘密组织都有缉拿杨犯任务,如情况紧急,可以就地处决该犯……没想以他会钻到这里。何小原镇静一下,向排长和那秘密模范队员既是作介绍,也是发警报:“这位就是杨成团长,一定要保密。”
那两位都惊得伸脖子瞪眼,守在门外。何小原斟一碗茶递给杨成:“贵军已东进,团座下顾小地何干?”
“我已经脱离共产党四天了!”杨成坐下喝茶,“他娘军部工作组,收集材料整我山大王主义,军阀主义,老子走他娘的!没想到离队以后这样难,到处都有共产党秘密组织,害得我装猫变狗,一个人打游击。”
“记得去年初会,阁下曾说要保持你们队伍无产阶级纯洁性,而今怎么又走上这条路了?”何小原又给他斟茶,“军部工作组是你上级,难道会杀你?”
“那可不一定,整我是打开缺口,下一步就是改编四支队了。共产党这个死整人,整死人,从张国焘到项英都一样,老子受够了!”
“如此说来你们只不过是内部闹意气。”
“我总不能坐等人家拉我去枪毙。你嘛,何老弟,我没看错人,你就是个桂系特务,邱光亲信。”
“先不说那些,你找我何意?”
杨成哭丧着脸:“我只有投奔桂军,请你引荐我见邱光将军,将来兄弟有出头之日,一定重谢。谁知今天叶挺同罗胖子来此,让他们发现,我就完了。放过今天,我又找不到引荐人见邱光,请你立刻把我秘密转到邱光住处,午后叶、罗二人一走,一切危险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