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到杭州,路过西湖时,总在想:能生活在西湖边该是多么幸福!许多湖都位于城外或城郊,惟独西湖就在城中。,p^f′x·s¨s¨..c*o¨m?倚湖而居,要多诗意就有多诗意!
西湖的过去是美的,西湖的现在是美的,西湖的将来也会美的。我一直有一个念想:那就是在西湖边上悠闲地生活着,哪怕就那么一段日子也好!晨晨昏昏,日日夜夜,能在西湖的怀抱中休憩那颗日渐疲乏了的心,夫复何求!
(2002年10月)
金秋的雷峰夕照
四十岁以前,我从未去过杭州。青少年时期是因为没有条件;长大了远在云贵高原插队落户,难得回一次上海,有亲戚朋友相约去杭州玩,但我珍惜短暂的探亲时间,从没有去过。
不过这一点也没影响我知道西湖、知道雷峰塔,尽管雷峰塔事实上是不存在的。
四十岁以后,我回到上海居住。年年有机会去杭州,竟然对西湖有了一股迷恋之情。仿佛那醉人的湖光山色,是我的一位“情人”,不去会一会她,不在春光秋色里泛舟湖上一番,心里痒痒的,总像欠了她什么一般。.k!a~n`s\h`u+g,u?a?n′._c!o?m¨
年年去杭州,年年在湖畔散步,年年在赞叹西湖之畔的景物时,都要谈到雷峰塔,说起西湖三塔只剩了六和塔、保俶塔,唯独不见了雷峰塔,实是可惜。说起1924年9月25日下午,雷峰塔忽然倾圮,引得以鲁迅为首的一批“五四”文化人阵阵欢呼。他们是把雷峰塔视为压迫人的法海和尚的象征,封建恶势力的象征的。以至我还特地去看了一趟雷峰塔的遗址,只见一片破砖荒草,很难想像昔日雷峰塔的雄姿的。
今年里,我是第四次去杭州了,一次是在早春时节,一次是在非典刚过的6月中旬,第三次则是在盛夏7月。第四次去,我一点也不嫌多。正是金秋10月,典型的小阳春时节,秋阳明丽,徜徉于新辟的南山路上,和风轻拂,游人的脸上都有着自在的神情,湖面上弥散着淡淡的雾岚,使得西湖的景致更带了几分委婉秀丽。,k-a·n¢s`h¨u`l¢a!o\.*c¨o\m~波光涟滟的湖面上,有游船在阳光下悠然来回。西斜的太阳移到南山顶上了,给偌大的西湖撒下了一片碎银般的光芒,有点烁人的眼。
我抬头望去,雷峰塔那么清晰地映入我的眼帘。初夏来的那一次,我已和妻儿上过新落成的雷峰塔,这回来,不想登塔了,只想远远地瞅一眼。不料这一看,感觉却比登临塔楼还要好。我陡地想起了四个字:“雷峰夕照”。在西湖十景中,平湖秋月、三潭印月、花港观鱼、断桥残雪、苏堤春晓、南屏晚钟、柳浪闻莺、曲院风荷、虎跑问泉,我不唯独无缘一见雷峰夕照的传统美景嘛!我预感到今日将有幸一睹金秋里的雷峰夕照,不由欣欣然走进了湖畔新辟的闻莺阁茶室。
时近黄昏,南山路上的游客已渐少渐稀,原先的欢声笑语,也为灯光树影里对对情侣的喁喁细语取代。茶室里只剩不多的几位茶客,我们选取了一个最佳的座位,坐在廊亭里,眺望着湖光山色,顿觉心旷神怡,美不胜收。南山的山峦在夕照之下,如同画笔几抹淡淡的勾勒。挨近南山西巅的夕照,已成了柔和的橘红色,浑圆浑圆的,分外悦目地映衬着雷峰塔的金顶。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落日渐渐地害羞般地隐入南山的怀抱,那返照却仍不甘示弱地射入云层,云空之中,缕缕彩霞映着荡漾的湖光。顿时,塔影、波光、晚霞、夕阳组成一幅艳丽媚秀的画卷。刹那间,夕照隐入山后;也几乎是在同时,灯光勾勒出的雷峰塔又映入我的眼帘。南山脚下,湖畔的亭台楼阁,也一一忽闪忽闪亮了起来。
金秋的雷峰夕照,为西湖璀璨的夜景取代了。哦,此时此刻,我才恍然顿悟,为什么世人给雷峰塔编织了那么多美丽的传说,为什么雷峰塔的倒掉和修复,会引来那么多人的关注。
(2003年11月)
第八部分
宁波的水
我们是在雨天里出发去宁波的,这是不是预示着,从一开头,我就要写一篇《》。
在车上,望着车窗外的滂沱大雨,我说真是不巧,我第一次到宁波,天气就不好。同行的上海人都露出不相信的表情,有的还说:“怎么可能……”
是啊,他们中间到宁波次数最少的,也有两次了。我想告诉他们,我有整整二十一年生活在西南山乡,偶有回上海的机会,老家都呆不够,哪还有闲心游历上海附近的地方。但是瞅瞅周围人的脸色,我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我解释什么呢?上海和宁波的关系太密切了,密切得几乎难以区别。可以说,凡是上海的单位,大至一个工厂、一所学校,小至一个车间、一个班级、一个处室,甚至一个小小的精简后的机关,都会有宁波人。别的地方可以不去,宁波却是早就去过的。
我活了五十岁,第一次到宁波,并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不过初到宁波,也有初识宁波的新鲜之处。同行的上海作家、杭州作家,都用过来人的口吻熟悉地给我们介绍着宁波,宁波的菜肴、宁波的服装、宁波的古迹、宁波的文化、宁波的海港……我细瞧他们的表情,对曾经见过的一切,他们情不自禁有一种熟视无睹的神色。而我,则带着一双充满兴趣的目光,饶有滋味地观赏着宁波的一切。几天时间里,给我印象最为深刻的,是宁波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