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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小说网 > 其他 > 我生命的两极 > 第25章完结

大路带来的岂止是喧嚣的汽车喇叭声,它把安宁静谧的山乡搅得沸腾起来。`鸿^特¨暁!税*枉· ?勉,费`阅¢黩_

商品经济莽撞地闯进四季安然的寨子,给人上的第一课就是严酷的。

盘山绕谷的大路修进山乡,修到寨门前,越岭翻山地修到白云深处的人家,习惯于在原始传统状态下生活的善良人们,做好了大路修来的准备了吗?

(2001年8月)

第四部分

买得青山只种茶

“茶。云腴,灵芽。出生地,古华夏。芳龄几何,五千岁华。三皇神农氏,尝草识茗芽。日遇七十二毒,瘟君克星苦茶。云贵巴蜀是故乡,人杰地灵育GAFD1诧。”

上面这首一至七言咏茶诗,是茶文化研究专家舒玉杰先生所做,他对茶的形状、出生地、年龄、来历、特性以及其故乡等,作了简短而精彩的描述。这首诗里的“日遇七十二毒,瘟君克星苦茶”两句话,使我想起了插队落户时的一件事:当地有一农民外出劳作时,风雨

交加,雷电狂作,不慎被雷电击死。

按照乡俗,死在外面的人,是不能把他的尸体抬进寨子的。¨微¨趣?暁?税*蛧· `唔¨错!内\容!人们把他的尸体放在寨子外面的茶树底下。第二天,死者复生。据当地人讲,是由于雨水经过茶树叶子滴在死者身上,而使死者复活的。死者是不是被茶叶水浇活的,我至今不敢肯定,但从那时开始,我爱上了喝茶,一喝竟喝了二十多年!当然,爱喝茶,却是不懂茶道的,看陆羽的《茶经》,感兴趣的不是里面讲到的各款茶具和繁杂的煮茶、饮茶过程,而是里面记载的一段话:“茶者,南方之嘉木也。一尺、二尺乃至数十尺,其巴山陕川有两人合抱者,伐而掇之。”我们现今看到的茶树,一律矮矮的,高不及人。而古代,茶树高至“数十尺”,这是不是一种传说呢?当然,传说也有,但实际上两人合抱之茶树也不少见。在我国云南,古老的茶树最多,有四十多个县野生大茶树,素有“云南山茶甲天下”之说。故人们把云南看做是“自然茶寮”。《封氏闻见记》载:“茶……南人好饮之,北人初不多饮。”茶由南向北而来,其味也似乎由浓到淡。云南、贵州、江西乃至福建一带,茶味偏重偏浓,而到了江浙一带,茶味就淡,这可能跟地域环境有关。

茶从原先的讲究实用,到了后来的讲究风雅,是一个过程,实际上这个过程是人类文明的演变过程。-6′妖`墈*书,旺- ?冕^费-越^犊?直到茶成了一种文化之后,其实用价值处于次要地位,很为某一层次的人做了风雅之事,特别是读书人家或爱茶的文人,总要在壁间挂一些与茶相关的书画。像白居易的“坐酌泠泠水,看煎瑟瑟尘。无由持一盅,寄与爱茶人。”中国古代文人中,大多是爱酒的,人生不得意,借酒浇忧愁。曹操就说:“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也有凭借酒力来创作的,像李白,“李白斗酒诗百篇”。而让茶酒在诗坛中并驾齐驱的是白居易。白居易是“茶铛酒杓不相离”的,“看风小榼三分酒,寒食深炉一碗茶”;“举头中酒后,引手索茶时”;“起尝一碗茗,行读一行书”;“夜茶一两杓,秋吟三数声”;“或饮茶一盏,或吟诗一章”等等。以茶助文思,用茶来醒脑,倒是非常适合我的,我不好酒,也不能喝酒,无法像李白那样“斗酒诗百篇”,只能效白居易之法,“饮茶一盅,吟诗一章”。

我喝茶的历史是不短了,但仍未养成喝功夫茶的耐心和毅力以及那份细致,更不懂茶道,不过,我爱听僧家那句斗机锋时常用的话:无事么?喝茶去!我从这句话中当然是悟不出什么高深的禅理的,但我会非常开心地去泡一杯茶,坐下来,写作。我这一生,喝茶的历史和写作的历史是一样长的。写作和喝茶几乎同时进行。

古人说:买得青山只种茶。信然!识得此中滋味,觅来无上清凉。不种茶树又种什么!

(2001年9月)

共和国50年

50是个吉利的数字。

50周年当然是个喜庆之年。

当国庆50周年的日子走近我们的时候,我的眼前历历在目地浮现出已经逝去的那些个大庆之年的情形。

国庆10周年的时候,我10岁,是一个小学三年级的学生。可举国欢腾、普天同庆的热烈气氛深深地留在我的记忆里。我挤在欢乐的人群里看大游行,我坐在第一排看文艺节目,记得正是那一天,我坐得那么近地第一次看到了独具风采的新疆舞蹈。到了夜晚,我怀着急切期盼的心情等待盛开在夜空中的礼花。那年头,我已不知不觉地爱上了文学,虽说在念小学,但我已经不知天高地厚地读了很多我们这一代人几乎都读过的《林海雪原》、《敌后武工队》、《烈火金刚》、《青春之歌》、《战斗的青春》、《野火春风斗古城》等等长篇小说。像许多男孩子一样,热衷于议论着这些小说中“战斗”的场面和革命的经历。

国庆20周年的时候,我已是贵州山乡里的一个知青。过节那几天,正是秋日里难得的晴天。寨子上宣布,为抢节气,收获成熟了的庄稼,一律坚持出工,以“抓革命、促生产”的具体行动,庆祝国庆20周年。那一天,从清晨到傍晚,我和山乡里的农民们一起,整整割了一天的水稻,把一担一担尚未干透的谷子,从田坝上挑回晒谷坪上。大约是队长听了我们几个知青一整天的唠叨,在太阳落坡之前,总算让我们几个男女知青提前收工了。也许是从一天繁重的劳动中解脱了出来,也许是想到回去后总算可以杀鸡、煮肉打一顿“牙祭”过节了,走回寨子的路上,我感到这一天的晚霞格外的美丽。栖居山乡,天天沉浸于农事的劳作之中,翻来覆去读的,就是我下乡时带去的那几本我特别喜欢的书:《罗密欧与朱丽叶》、《贝姨》、《红与黑》、《父与子》、《贵族之家》、《契诃夫小说选》、《杜布罗夫斯基》……在当时,这些都属于禁书。幸好无论是山寨上的农民,还是周围的知青,谁都不曾去打过“小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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