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用烟来画画。/咸.鱼+看*书- ~追+罪-薪′蟑*踕_我也没见过,克文把他吹得神乎其神。既然三哥也有兴趣,就叫他来表演表演吧!”
“中,中!”袁世廉边说边端起了酒杯。
袁世凯吩咐叫二公子带他的朋友上来。一会儿,袁克文带着一个三十多岁的黑瘦汉子进来了。那汉子背后斜着一个长长的布袋子。
“克文,这就是你说的会画烟画的朋友吗?”袁世凯指着客人问儿子。
“是的。”克文垂手回答。
“叫什么名字?”袁世凯问客人。
“在下名叫薄祖德。江湖上都叫俺薄烟杆。”
袁世廉听了心里发笑:这个绰号取得好,他既会用烟画画,又黑黑瘦瘦的,活像一根老烟枪。
“哪里人?”
“小人世居南阳府,家就在卧龙岗不远。”
“克文说你会用烟画画,你画个画给我们看看。*k?u?x*i-n?g~y!y¨.·c\o+m^”袁世凯不再多问话,向薄烟杆努了努嘴。
“在下献丑了。”
薄烟杆将背后的布袋子解下来,从里面取一杆黑溜溜的烟筒。烟筒有两尺来长,看起来也是普通竹子制成的,只是顶端的铁烟锅大得出奇,就像一个吃饭用的小碗。薄烟杆给烟锅装满一锅黄黄的烟丝,再取出火镰打火,烟点着了。他猛地一吸,烟锅里出现红红的火光,屋子里立时充满了浓浓的烟香。袁世凯觉得这香气比他的雪茄味好闻多了。
薄烟杆不停地吸烟,不停地吐气,但满嘴的烟却没有吐出一点。看看烟锅里的火光渐渐地熄了,他丢下烟杆,从克文手里接过一杯白开水。喝完白开水后,他闭住嘴,双手在腹部来回揉了几揉,然后张开嘴,从喉咙里吐出一团白白的烟雾。
大家都拿眼睛死死地盯着这团白烟。只见这团烟雾在空中飞快地旋转扩散,一瞬间便化为两只淡淡的却形体周全的仙鹤。这两只长颈长脚的仙鹤相对飘舞,俨然一对恩爱的夫妻。袁世凯兄弟不觉看得惊呆了。正在烟鹤渐渐淡化的时候,薄烟杆又从嘴里吐出一团白烟出来。这团烟比刚才的更浓更大,它在屋里旋转几次后,竟然化出十多只小仙鹤在空中飘舞。*齐?盛¢暁′税,枉′ ¨首`发·一时间群鹤飞翔,姿态各异,令观者眼花缭乱。
“中,中!”袁世廉情不自禁地鼓掌喊起来。
正在这时,薄烟杆猛地一吸气,所有的小仙鹤一齐向他靠拢,争先恐后地飞进他的喉咙。整个空间立刻变得清朗如昔,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
“不错!”袁世凯赞道。“你这种功夫是从哪里学来的?”
“从小父亲教的。”薄烟杆回答。
袁世廉忙问:“那么你父亲的本事又是谁教的呢?”
“爷爷教的。在下家的烟画,已经传了四代。”
“哦,你这是祖传绝技。”袁世凯笑着问,“除画仙鹤外,你还能画别的吗?”
“能。”薄烟杆应声答道,“日常所见的动物,虎豹牛羊鸡鸭猪狗,都可以画。”
“那你再画一只老虎看看!”袁世廉如同一个孩子似的又叫起来。
“行!”薄烟杆重新向烟锅里装烟。
就在这时,一个仆人进来,轻轻地对着袁世凯的耳朵说:“有远客来访。”随即将手里的名刺递过去。
袁世凯接过名刺,瞟了一眼,立即起身,对袁世廉说:“三哥,你继续看下去,我要去见一个远来的客人。”
说着便大步走出餐厅。
三 张謇私下对袁世凯许愿:倒掉皇族内阁后由你来做总理
“皙子,什么风把你吹到彰德来了?”
杨度刚踏上会客室的阶梯,袁世凯便从侧面豆荚棚里穿出来,大声向他打招呼。
“宫保大人。”杨度仍用先前惯常的称谓笑着说,“从京师来彰德,当然是北风吹来的哟!”
“我看不是北风,怕是南风吹来的吧。”袁世凯已走到杨度的身边,伸出一只大巴掌来拍打着他的肩膀。
杨度一愣,很快便回过神来说:“您知道我是为武昌的事来的?”
“两年多了,你也不来彰德看看我,武昌一出事你就来了。不为它,还能为别的事吗?”
“真是精明过人。”杨度心里说着,嘴上嘿嘿地笑了两声。
“先不说这个,请屋子里坐吧!”
袁世凯把杨度让进会客室,仆人跟着端了一碟瓜果进来。袁世凯拿起一块递给杨度:“尝尝这块菜瓜,这是我亲手种的。”
“这真是您亲手种的吗?”杨度不无怀疑地问。
“不信?”袁世凯笑着说,“我已削职为民,没有公事可办,不种瓜种豆,这日子怎么打发得了?”
杨度咬了一口:“这瓜比京师的脆多了。”
“静竹、亦竹好吗?孩子长得好吗?”
袁世凯亲切地跟杨度拉起了家常。杨度也问他这两年来身体如何,日常读点什么书,脑子里则在思索着该怎样切入正题。见袁世凯再也不提武昌的事,也只得敷衍着。
“车子还顺畅吗?坐了多少个钟点?”袁世凯点起一支雪茄,悠悠闲闲地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