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时候离开月衣的。*搜!搜¨小~说?网¢ _无-错.内.容?”
白乡明仍然是一脸风轻云淡的模样,见祝千龄发话,只是面露苦涩:“尊上,您就不要再深究了,我当初能告诉您月衣的位置所在,已然有悖我良心了。”
祝千龄不语,只是维持着一个漠然的神情,思及自己方才还在把对方往火坑里推,白乡明还是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
“月衣中的时间是根据诡境而定的,”白乡明坦言,“即便我在诡境中一直扮演着婴孩,在现实中我已然成长为青年的模样。”
“二十二年前的圆月祭典被破坏了,自我产生意识后,想脱离月衣便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果然如此,祝千龄能找到那一具空白的月衣,并借此以外乡人的身份融入诡境,其背后定然有白乡明的指引。
这般看来,贾想有关西沙的推断皆能够定音——西沙的封印早在二十二年前就打开了,不仅西沙如此,北川亦然,而今不确定的便是东岛与南海,以及处于四境核心的仞州。+x.i!a/o~s′h¢u\o\h?u·.~c!o,m+
贾想若有所思地凝视着白乡明片刻,西沙中的风暴与诡境如在眼前,月衣在流沙中若隐若现,很难想象白乡明是如何在那片密集细沙中挣脱月衣的束缚。
“你是如何脱离月衣的?”
白乡明爱莫能助地摇头:“一个陌生男人揭开了我的月衣,说起来还要多谢他,我跟着他来到了北川,就是这样。”
陌生男人?贾想警觉地掀起眼帘。
“你还记得他是谁吗?”
说完,贾想便知晓自己问的多余。
白乡明此人虽心眼多,但只要想坦白,他甚至不愿动脑筋装饰一二,就如他明晃晃地对祝千龄说——我们要你去当北川乱局的靶子,你要是被仞州赶下台了,你对我们的好,我们铭记在心,届时会接手你的事业;你要是抗住了这一波剿灭,我们也能借你的光,继续赌注。*a\i′t^i~n/g+x^i^a`o^s·h¢u~o^.^c\o!m*
果然,白乡明颇为怅然道:“我自月衣出来后浑浑噩噩,记不清多少,最后是……莫得他父亲收留的我。”
提及莫得,贾想亦是沉默不言,莫得的死是压垮白乡明意志的最后一颗稻草,两年过去,白乡明身上深重的疲惫颓丧感并没有随着他剃去的胡须一般落地,恐怕对于接手北川王室一职,他也并不上心。
和他那个闯入圆月祭典的亲爹一样,死了伴侣就没半分责任心可言。
在这一点上……贾想偷偷瞥了眼祝千龄,想到祝千龄方才应允下的靶子身份,顿觉一阵头疼。
祝千龄性子倒是和他们像了个十成十,只不过贾想还没死透,祝千龄就要撒野狂奔了。
他务必要和祝千龄好好聊一聊,贾想这么大一个活人还站在此地,祝千龄为何还要干这等灭人伤己的活计。
白乡明试探性地问:“那我……”
贾想朝着他颔首,示意他可以离去,白乡明便不再等祝千龄的许可,毕恭毕敬地行礼,脚步轻快,从殿中离去。
祝千龄捏了捏眉心:“我要去寒牢一趟。”
贾想却阻止道:“此事不急,仞州行事讲究流程,真要插手北川事宜,定会好好昭告天下,届时再去寒牢也来得及。”
想来亦是如此,可想到刚刚贾想通身骤然暗沉下的气质,祝千龄心底发虚,不敢直视贾想的双眸。
他语气带着商讨:“早日行事为好。”
贾想却拉住他,意味不明地瞥了眼祝千龄的腰际,顺着脊椎骨往下,陷入更深的区域。
“今天太多信息需要消化了,不妨放松一下,与我共寝,如何?”
嘴上说着如何,手下的动作却尤其坚定,大有一种祝千龄不答应,贾想就要把人连抱带扛地扯回寝室中,把祝千龄和被褥滚成一条蛹。
祝千龄还想再辩解,哪料贾想此人似是打通了任督二脉,见硬性不通,当下就软了身段。
“你就不能陪陪我吗?”说着说着,贾想开始用阴阳怪气的声调,控诉起昨夜,“你来得那般强硬,又走得那般决绝,跟外头负了娇娘的汉子似的,怎么,是我哪里惹得你不满意吗?”
这并非贾想头一次用这般蛮横骄纵的语气同祝千龄商讨,相反,过去相处的六年间,祝千龄惹得贾想何处不满意了,贾想就要发作一番他的少爷脾气。
彼时他便是用这等不阴不阳的语调,掐着尾音,说出好长一段废话,明里暗里都在指责他人,即便没有理由,也撑得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成熟是一回事,骄纵的坏脾气亦是一回事,有时祝千龄都搞不通贾想是如何在柔情与蛮横这两种情调之间切换自如的。
恰如现在,祝千龄即刻没有了脾性,那点不敢直视的羞赧瞬间被贾想挑没了气。
他嘘声道:“你教过我……”
“哦,我教过你什么?”贾想立刻打断祝千龄的辩解,“你可知我晨间早起,枕边无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