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的豆蔻,奈何光线昏暗,咎语山只能抓到指缝里潜藏的沙砾。+看*书?君` -无?错_内¨容*
看上去她是默认萧敖讲故事缓解氛围,咎语山似乎丝毫不在意接下来发生的诡事,或者是已经放弃挣扎了。
光线太暗了,贾想分辨不清咎语山的神情。
萧敖没想到咎语山会同意他的玩笑话,顿时不知所措起来,他搓了搓手,思索稍许,才缓缓开口。
“从前,有四个友人,他们热爱冒险旅游,某日约定要横跨沙漠,行至中途,遇见沙尘暴,被逼无奈下,钻入了……”
贾想怀疑萧敖是现编的,但在当前的氛围下,萧敖断断续续的声音格外衬景,颇为诡异。
听着怪毛骨悚然的,咎语山拍了拍鸡皮疙瘩,打断:“换个地点。”
“啊?哦,哦,那雪山?”萧敖觑了眼贾想,清了清嗓,“他们在雪山里,遇见雪崩,情急之下躲进一间四角屋。”
老生常谈的故事。
贾想半瘫在轮椅上,感知到莫尔纳又往他身边凑了凑。~k?a¢n?s!h.u·h?o^u-.~c`o,m′
不曾想,八年前在南海玩命的莫尔纳性子会变得如此胆怯。
“四个人恐夜间发生意外,决定玩一个游戏,每人守着一个角落,随后甲推乙,乙推丙,丙推丁,如此绕着四角,轮流推搡。”
萧敖说得自己心中发毛,为了壮胆,他点起一团掌心火,却被咎语山拍散了。
“别点,免得招东西。”咎语山简单解释。
“他们一直玩到天亮,熬过了一夜,四人兴高采烈地想要离* 开,但有人想到了昨夜游戏的诡异之处,他分享了出来,所有人皆是惊恐无比。”
莫尔纳紧紧抓着轮椅,冰凉的手触碰到轮椅把手,刺激到了贾想。
许是氛围被萧敖蹩脚的四角游戏调动起来了,贾想大方地把轮椅把手让了出来,让莫尔纳抓着。
熟料莫尔纳得寸进尺,那只冰凉的手顺着轮椅把手滑到了椅背。.k¨a*n′s~h¨u+q+u′n?.¢c,o?m/
一旁的咎语山还饶有兴致地问道:“然后呢?”
“这个游戏要五个人才能进行吧?四个人推不动呀?屋里有第五个人?”
忽然,萧敖身侧传来一道细弱的声音,赫然是莫尔纳的声音。
一股凉意瞬间顺着脊骨,攀爬到贾想的天灵盖,把他激得浑身一僵。
那只冰凉的手已经绕过整片椅背,环着整座轮椅。
第五个人……
贾想仰头望着天花板,一旁的三个人还在津津有味地讨论着四角游戏,徒留他一人在与屋中多余的存在暗中拉扯。
“对,屋里有诡物的存在,这四个人惊慌失措,就想要打开门逃走——”
另一只冰冷的手滑着轮椅轮子,从椅前爬到贾想的小腿处。
“但是,忽然间,门被敲响……”
“嘭——”
“????——”
两道剧烈的声音炸开,萧敖大惊失色地点起掌心火,看向贾想,只见他一手撑在地上,一手抓着轮椅狠狠往墙上甩去。
思及咎语山的警告,萧敖下意识把掌心火熄灭,骤然缩紧的明亮中,被抛飞的轮椅上黏着一团黑不溜秋的东西。
那团东西见着了火光,尖啸一声,那声高调得不似人声,似是婴儿啼哭,又似老妪怒嚎。
与此同时,紧闭的门又被敲响。
“????——”
四声,一声比一声剧烈。
咎语山扯过倒在地上的贾想,抽出长刀直劈轮椅,木头崩裂声与敲门声融为一体,须臾间分不清孰是孰非。
“你能走吗?”咎语山揪着贾想的后衣领,把贾想勒得两眼直翻。
“山姐……有点紧,姐?松、松一下姐……”贾想艰难发声。
咎语山放开衣领,贾想伏趴在地咳嗽着,两条腿仍是毫无知觉。
对面的不明状物并未向他们冲来,而是窜到门前,趁着咎语山的长刀还没劈过来,推开了门。
门轴发出一声呜咽。
凝固的黑暗裂开一道口。
成吨的光瀑倾泻而入,尘埃在光柱中翻涌,众人被骤然的明亮刺得双眼发酸。
“哎呀,顾嫂,家里来客人啦?”
白光中,一道魁梧的身影缓缓走入,黝黑肤色,粗犷身材。
一张小鸟依人的美脸。
缠绕在轮椅上的黑影被阳光照到的瞬间,从一摊烂泥凝聚成一道瘦削的身影,白丝头背着众人。
顾嫂看着年过半百,但身量看不出年迈的痕迹,她声音偏细,胆中气十足。
“什么客人,我家里进贼了!”
不过须臾就变成贼的四人面面相觑。
贾想环顾四周,才发觉空荡荡的窄小土筑房中,竟添置了一批物件。
木屑起皮的高架、蜷缩在墙角的扶手椅、灰扑扑的煤油灯,这些被黑暗腌制的物件,此刻正从阴影中浮起苍白的轮廓。
俨然是一间独居小屋。
魁梧大汉柳眉倒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