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韦斯在树林中缓缓移动,他要把脚踩在坚实的、没有杂乱东西的地方,或者用脚尖把树叶轻轻拨到边上以后,才向前迈出一步。-纨^夲+鰰`颤¨ !已^发^布_蕞~欣?蟑,劫!他必须十分小心。刚才显而易见的紧张心情消失了,但他的耳朵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嗡嗡地响,好像是在提醒他:这不是一次演习。
看见了。
两名守卫站在空地上,相距约两米,离查韦斯倚靠的那棵大树大约二十米。他们还在聊天。查韦斯虽然能听懂他们的谈话,但不知是什么原因,他们的谈话声好像狗叫一样,对他来说十分陌生。查韦斯可以再靠近一点,但他不想冒险。二十米就是六十六英尺,够近的了。他可以从另一棵树的旁边向他们两人射击,毫无阻挡。
好,就这儿。
查韦斯把冲锋枪慢慢托起来,把带有护圈的准星对准缺口的中央,然后慢慢地移动护圈,使护圈中央的准星对准黑色的圆形物体——一个人的后脑勺。对他来说,那已经不是人,而是一个目标,一样东西。他用食指轻轻地扣动了扳机。
冲锋枪在他手里微微一跳,但枪的双环背带使枪牢牢地固定在他身上。*r·a+n′t?x¢t../c¨o¨m¢目标倒了下去。查韦斯把冲锋枪向右移动。另外一个目标在惊讶之中转过身来,惨淡的月光刚好照在他脸上,使查韦斯更容易瞄准。又是一枪,几乎一点声音都没有。查韦斯稍等片刻,用枪来回对着两个目标,但都没有动静。
查韦斯突然冲出树林。有一个死者手里拿着一支AK-47式自动步枪。查韦斯把他的枪踢开,从自己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支笔型手电筒,对着两个目标照了照。有一个目标后脑勺上中了三发子弹,另外一个目标只中了两发子弹,但都是从前额打进去的。第二个目标露出一脸惊恐,第一个目标的脸已被打烂了。查韦斯单腿跪在尸体旁,查看周围是否有动静。他的第一个感觉是得意。他学到的和练过的所有技能都很管用!完成这样的任务虽不能说是轻而易举,但的确也不是很难。
的确,夜晚属于轻步兵。
不一会儿,拉米雷斯来了。他只说了一句。
“干得漂亮,中士。检查一下棚屋。¢求.书\帮′ \最′鑫*章·劫¢埂/辛_筷\”他打开报话机。“我是六号。目标已消灭,快过来。”
一两分钟以后,小分队的其他成员都到了棚屋这里。他们围在两名守卫的尸体旁,第一次体会了实战的滋味。其他士兵在这种情况下也会这么做的。情报军士在两个守卫尸体的口袋里搜查,而拉米雷斯上尉则赶快让部队散开,形成一个防御圈。
“口袋里没什么东西,”情报军士对上尉说。
“我们到棚屋里面去看看。”查韦斯已经搞清楚机场上一共只有两名守卫。在棚屋里,拉米雷斯发现了四个汽油桶和一个手摇油泵。他看见一个汽油桶上面有一根香烟,便说了几句这两个家伙怎么如此不注意安全之类的话。在粗糙的木板架子上有一些罐头食品,还有一包两卷装的卫生纸。没有书籍,没有文件,也没有地图,只有一副旧扑克牌。
“你打算怎么安放饵雷?”情报军士问。他以前也是绿色贝雷帽部队的成员,是设置饵雷的专家。
“用三个起爆装置。”
“好。”对情报军士来说,这点小事易如反掌。他用手在泥地上挖了一个小坑,用小木片把四面撑好,然后把一块一磅重的C-4可塑炸药——全世界都在使用这种炸药——放进坑里。可塑炸药上插了两根电雷管和一个类似地雷上用的压发雷管。起爆用的电源开关则装在大门和窗户的隐蔽处,连接电雷管和开关的电线埋在泥地下一英寸深处。饵雷装好后,他把一个油桶向前挪动,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压发雷管的上面。如果有人推开大门或者窗户,C-4可塑炸药将在装有五十五加仑航空汽油的油桶下面爆炸,其后果就可想而知了。这个饵雷的巧妙之处并非仅仅如此。如果有人很聪明,知道门窗上会有电雷管开关而设法将其拆除,而后他会顺着电线找到油桶那里,他想把炸药取出来供自己以后使用……这个聪明人就会当场被炸死。要消灭一个愚蠢的敌人并不难,要消灭一个聪明的敌人则需要动动脑筋。
“都搞好了,长官。从现在起,任何人不得靠近棚屋,长官,”情报军士向上尉报告说。
“好。”上尉立即向小分队下达了不准靠近棚屋的命令。两具尸体被拖到机场中央,然后,小分队就在原地休息,等候直升机。拉米雷斯重新部署了警戒哨兵,以确保安全。但是,他最关心的是,让每个人都清点一下自己的武器装备,不要把任何一件物品遗留在机场。
约翰斯上校亲自驾驶直升机进行空中加油。能见度良好有利于空中加油,但同样也有利于从地面进行观察。用强化橡胶制成的空中加油管从MC-130E斗爪式加油支援机机翼的油箱伸出,加油管顶端是一个漏斗形接头。直升机的空中受油管一节节地伸出,一直伸进漏斗形接头的中央。直升机的这种加油方法常被粗俗地说成是鸡奸。受油管和漏斗形接头在直升机旋翼边缘的下面对接,离旋翼只有十二英尺,对直升机上的人员来说,旋翼一旦碰到加油管,那就意味着机毁人亡。但直升机的机组人员总是反驳这种看法,说这种加油方法十分正常。当然,他们已经进行过多次加油训练。尽管如此,约翰斯上校和威利斯上尉在进行空中加油的时候,精神依然是高度集中,加油结束以前他们一句话都没有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