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而水患越发严重, 很多人都说是当年那投河的女子化身水鬼报仇来了。¢1/3/x′i`a/o?s/h\u?o`..c?o!m*”
水鬼?黎黎心中哼笑, 世上人也知自己多负女子, 往往以所谓名节化作枷锁,再施以自己高人一等妄加评判的自大言语。只待这“失节女”一死,再寻下一个劝骂。若这些人如他们所愿一死了之,起初他们还会开心自己所言正确, 说什么“以死明志”。说的死得多了,连在夜中惊醒心悸也要说是人家化作鬼魂来索命。
果然是越亏欠什么越怕什么。
薛凉月看了一眼黎黎, 察觉她心中激愤, 于是也就开口念道, “难道不是那说走就走负心汉的错吗?”
而且不说昨夜他们遇到的树妖和许春织长得一模一样......难道她就是这故事中的女主?
“是这样。”那碧衣姑娘道, “不过传说也当不得真的, 讲给客人们随耳一听罢了。”
说着她站起身, 随意问道,“诸位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到了正午我还要到市集一趟。”
“无事了,”齐悠白朝她点头, “姑娘先忙。?y.k*r_s?o~f-t¢..c~o!m+”
*
吃过备好的午饭,许春织果然出门。
“师兄?”黎黎看向齐悠白, 见其余几人都在厅内议事,这大师兄自顾自地走出来。
他顿住脚步。“师妹什么时候回去?”
“......自然也要等到这件事完。”黎黎回答道。“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问问罢了。”他扬唇道,“你两年未回,族长想必担心得很。”
“要得你管。”黎黎瞧他一眼骂道,“你也就欺负小师妹如今听不见你说话。再几次,人家还没死呢你就先要倒地不起了。”
瞒天之术伤身害命,他本不该来的。本来身虚体弱,在须臾两年好不容易养回来一些。 ......现在还敢把那串珠子随意送出去。念及昨晚发现,她不经思考起师兄心意。
“你对小师妹是否太过紧张?”黎黎问,看见那边几个人正青丝耳朵仔* 细检查。^x~k¢a~n?s*h?u¨w¢u/.·c^o`m^“她入门虽晚,悟性却不错。”
只是有些懒惰罢了。
但眼前人摇头。“她若能让我放心就不会在昨夜聋了耳朵。”齐悠白讲着自己都要笑出声,“都说业精于勤荒于嬉,不过她能在嬉闹中学会这些已是不易。”
“她的耳朵?”
“容我等会儿去看看。”齐悠白不经意撩撩衣袖,这才发现自己那东西已经不在了。黎黎心中翻白眼,伸手。
正是那串红线碧珠,如今和他头上那串珠子般缺了一颗,有些松了。
齐悠白对黎黎道谢。
“你......还是注意些。”二师妹恨铁不成钢说这一句,“她身边还能缺了我不成,顾好你自己。”
——
几人也出了门。到底是人是鬼,还是看看再说。
......
昨夜场面恍如隔世,那河水仍旧静静流,木栈道上干干净净似从来无人踏足。青丝恰站好脚步,薛凉月自身后侧着身子向前去。
有几只白鹭高高飞过,叫声空荡凄凉。
他并未在同以前一样割破手指,须以同类鲜血感知,如今只伸指画起诡符来。
“起——”他吐字,挥掌落印。那貌似螺纹的唤灵咒滚着就满覆于水面。
河面顿起波澜,然而也只是波澜。
“不。”薛凉月皱着眉道,“没有妖的气息。”可笑,连昨晚上那木妖剩下的妖气都没了。但按常理来说,大妖藏身地多孕妖灵,怎么着一晚上也不会消散得这样干净才对。
此处必有古怪。
几人心中知晓,但见长河滚滚,岸边芦苇随风飘摆姿态,一切自然干净得要命。怎么着也不像有什么的样子。
却有人动了。
——青丝走上前去,默默无言地蹲身,伸手开始刨土。
这是在干什么?
“青丝?”黎黎唤了她一声,走上前去。
“师妹?”沈阔欲伸手拍她肩头,触着人的瞬间却心思顿空。
......这是什么?!
他手下那里是人的触感,湿滑泥泞,将他心上异样猛逼到喉头。而几人只见原先站着师妹的地方泥土飞溅,顾不上后退几步,然后一看,哪里还有青丝身影?
“青丝!”黎黎呼唤道。
等等——
“......师兄呢?!”
*
除了从顶上透下的小半片光,这洞穴几乎暗的鬼都看不见。
一只手伸过来,刨开眼前湿漉漉的粘土。他一身白衣早就在落下来时沾满泥滚满土,上下只有一张脸还是干净的。
齐悠白拍了拍姑娘的脸,轻唤。“青丝,醒醒。”
但她脸上花花,只有一双睁开的眼睛还是白的,加上耳边像是有马蜂在嗡嗡的响,青丝一瞬间以为自己是死了。
“师兄?”她开了眼,伸手拉起齐悠白。瞧见他脸下领口处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