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突然没了凉意,旁边一角玄色布料进入了她的视线,她顺着抬起了头,谢崇青举着伞给她,面色复杂的给她遮雨。?k!a^n+s!h`u~d·i/.·c¢o?m′
燕翎眼尾猩红,瞧着脆弱无比。
“哭什么,若你担心谣言,那便把你幼时为你算卦的僧人请来为你证明便是了。”
“难道你以前没有想过会有今日吗?”
“惠王激你两句就方寸大乱要杀人了,犯得着与他那种垃圾一般见识吗?”
殊不知,燕翎听了这话却笑了:“垃圾?谢大人以前可把这垃圾当宝。”
谢崇青脸色漠然:“我支持谁,谁便是璞玉,反之,那便是垃圾,自然,我喜爱谁,谁便是珍宝。”
“燕翎,燕雪辞,你想当珍宝还是璞玉。”
他再一次给了她选择的机会。
他高高在上,他矜贵傲慢,哪怕是说爱,也是昂着头在说,与她这副凄惨狼狈的样子形成对比。
……
建康宫内,秦大监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床榻上的兴宁帝脸色较先前好了不少,只是每日沉睡的时辰多了些。¨咸`鱼_看¨书-网. ^首-发,
秦大监日日在他耳边念叨痛斥那些伤害瑜王的人,希望陛下赶紧醒来为瑜王撑腰。
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皇宫,寿宁宫内,太后听闻此事摔了一整套的茶具:”岂有此理,瑜王这是把阖宫的人都耍弄欺骗了。”
太后气的不轻,一想到她儿子的皇位就是被这样一个黄毛丫头给破坏,她就恨不得碎尸万段。
“摆驾毓庆宫。”她气势汹汹道。
太后的轿撵浩浩荡荡停在了毓庆宫外,寒露见此迎了上来:“恭请太后娘娘万安,娘娘,殿下着了风寒,您若是进去,恐会沾染。”
太后居高临下:“滚开,叫燕子出来。”
“太后娘娘。”寒露跪在她脚下,急迫道。
吱呀一声,身后的门打开了,燕翎青丝披于脑后,神情漠然冷肃地站在门前。¢E·Z+小`说^网` ^无+错^内¨容^
“燕翎,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欺瞒哀家,今日,哀家就把你这王爵的身份给扒了,来人,没收她的亲王印玺与官服。”
嬷嬷与宫婢们得了令,便要往她屋内而去。
“慢着,太后娘娘何不听我一言,了解清楚经过再罚。”她神情淡淡,锐利的视线钉得嬷嬷不敢再向前。
太后怒极反笑:“好啊,哀家倒要听听你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殿内,由寒春把前因后果转述给了太后。
燕翎跪坐在下方,眸色平静,肤色透着如白玉般的清透。
太后听完了来龙去脉,神情变幻莫测,隐隐扭曲,万没想到王淑妃那个贱人竟得先帝如此宠爱,不惜以女儿办作皇子,插手朝政。
她与王淑妃乃是不死不休的宿敌,她层以王淑妃虽盛宠一时,但红颜薄命而得意,宠爱又如何,笑到最后登顶太后之位的不还是她。
但听到先帝为他们的儿女如此筹算,还是忍不住心生嫉恨。
他们是先帝的儿子,难道惠王便不是了吗?
“即便如此,证人何在,没有证人哀家凭什么信你。”
燕翎伏跪:“时隔多年,证人一事燕翎已拜托录尚书事去查询,还请太后耐心等待。”
太后脸色微微一变,谢崇青与她弟弟关系疏离一事她有所耳闻,如此看来,也是因为她了。
顾及谢崇青,太后满腔怒火忍了回去,可亲王的印玺却是收了回去。
同时,瑜王一事,以迅疾的速度传遍了建康城,掀起了极大的波澜。
连续几日街头巷尾都对此事津津乐道,但绝大多数都是在说燕翎女扮男装的原因。
无非就是为权为势,亦或是王淑妃生前为争夺盛宠,迫使女儿扮作男子,插手朝政,以巩固自己的地位。
闲言碎语的风很快便牵扯到了王淑妃身上,加之这背后又有有心人在推波助澜,煽动谣言,百姓极容易被带着走,一时间,燕翎过去所有的付出都被安上了觊觎权势的标签。
燕翎这几日连上朝都没去,日日待在毓庆宫内,寒露担心她,日日在旁边劝她。
燕翎萎靡不振的望着帐顶,她不敢承认她可耻的退缩了,她本来就很在意别人的目光,这下子更不敢出门了。
“寒露,谢崇青那儿有消息吗?”
寒露摇了摇头:“还没有。”
时隔那么多年了,就算知道这大师的名讳,找寻起来也要少则几月。
“朝政如何了?”燕翎这才想起来问了一句。
“冀王代政,自是疯狂打压王氏,抬举庾氏,桓氏似是沉寂了下去,竟没有轻举妄动了。”
燕翎也琢磨不透是什么意思,原想着能以皇兄命不久矣一事激怒他,迫使桓胄提前反。
却没想到他在关键时候把代监国政的位置让了出去。
谢莹风风火火的坐着马车进了宫,往毓庆宫而来。
“殿下,谢四娘来了。”寒露进屋禀报。
燕翎怔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