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翎问:“那会不会是中毒。+秒-章_节`小~说/网. ,更/新`最\快?”
王柯倏然扭头看她。
仵作犹豫又迟疑:“考虑过这个可能,但我已检查过了,老家主并无中毒痕迹。”这仵作是京城内最有经验的,他的话不会作假。
“不过还有一可能,不排除药没有吃够的情况而导致家主逝去。”
燕翎怔怔愣在了原地。
王夫人捂着嘴喃喃:“你……是你害死了我夫君。”
燕翎喘息急促了几分,她想自辩,却似失声一般说不出话,只得摇头,一个劲地摇头。
她没有,她不是想害死舅舅的。
王柯死死握紧了拳头,一时没有说话。
泪水顺着燕翎的脸颊滑落,她眉宇间皆是委屈、不可置信,天地茫茫,她似一块无暇的白玉,碎成了几瓣。
巨大的愧疚让她无法承担,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随即泣音渐弱,她羽睫轻轻颤抖地闭上,下一瞬身躯倒在了地上。
……
毓庆宫
兴宁帝在床边守着燕翎,寒露站在旁边默默地抹着泪,他们殿下,太苦了,先是陛下离去,殿下没有见过最后一面,遗憾已经永久留在了心头。¨白.马¢书!院+ !更.新`最_全+
再是符离,伴她十载的人,死不见尸。
而后又是王大人,殿下的亲舅舅,死在了殿下怀中,殿下该得多自责啊。
身后,轻巧的脚步声传来,寒春把热气腾腾的药摆在了桌子上,把她拉到一旁:“别哭了,叫陛下瞧见,岂不更徒增伤感。”
寒露吸了吸鼻子:“知道了。”
榻上,燕翎双目紧闭,干燥的唇瓣喃喃:“舅舅、父皇、符离,别走。”
“啊。”倏然,她惊惧的睁眼醒来,鬓角的发被冷汗浸湿。
余惧还未消散,她身躯紧绷,浑身都充斥着不安全。
“阿翎醒了。”兴宁帝瞧见她醒了,赶紧倾身道。
燕翎看向帐顶:“皇兄?我怎么回来了。^x¢7.0!0+t¢x?t′.,c-o`m′”
“你在王宅晕倒了,大夫说你情志内伤、肝气郁结导致心血骤虚,是谢崇青把你送回来的。”
燕翎坐了起来,寒露便把药端了过来:“殿下,喝药罢。”
“趁热喝,我已经听说舅舅的事了。”兴宁帝欲言又止,“阿翎,这事别太自责,毕竟你也不知道,怎能怪你。”
燕翎端着药碗,沉默的低着头:“皇兄,你治我的罪吧。”
“胡说什么呢。”兴宁帝摸了摸她的头,一向没心没肺的他这会儿也词穷了。
“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弥补了。”
兴宁帝很想待在毓庆宫陪自己的弟弟度过这段悲伤的时候,但琅琊王氏家主逝去也牵连了朝堂政事,他不得不回去处理。
寒露眉目忧愁,寒春却若有所思:“殿下,您说王大人是诱发心疾,常吃的苏合香丸却无用,那府医说可能是药没吃够,奴婢有一猜测,不知当讲不当讲。”
燕翎抬起了头:“你说。”
“有没有可能是王大人服用了旁的药物与苏合香丸相冲,致使药丸失效,王大人心疾而亡。”
燕翎陷入了茫然:“可是仵作和府医皆说舅舅没有中毒。”正是因为确认没中毒所以才更加倾向于药丸没吃够。
“有时候不需要毒也可以做到。”
“可什么东西和苏合香丸相冲呢?”燕翎急问。
“既能诱发心疾、又能做到无声无息,每人的体质不同,只能从当日王大人的吃食中揣测了。”
燕翎抱着膝喃喃:“当日舅舅只在大司马府吃过东西,舅舅有心疾,旁人没有,有可能是一样的东西我们吃了没事,可他吃了有事,也有可能是有人下了药。”
“是这个理。”
寒露大喜过望:“太好了,那殿下就不用自责了。”
燕翎又臊眉耷眼:“只是揣测罢了,毫无证据。”
一宫婢忽然在门外喊:“殿下你快去瞧瞧吧,前朝众臣联名上奏要求缉拿殿下。”
……
大司马府
连思把肩上捆成桶的人扔到了桓胄脚边:“属下蹲了几日,才找到了机会。”他矮身把面罩摘了下来,露出了寒春惊惧的视线。
“你就是寒春。”桓胄居高临下问。
“是……是我,你是何人。”寒春久居毓庆宫,并未见过桓胄的脸。
“你无需知晓我是谁,我问你话,你老实回答就好。”桓胄把玩着一把匕首,闲闲抵在了她的脖颈处。
寒春吓得哆嗦:“别杀我。”
“燕翎为何女扮男装。”他是笃定询问,一副已经掌握了:不少秘密的样子,叫寒春惊疑不定。
“快说。”连思踢了她一脚。
“我……我说,因为……”
桓胄眯起了眼睛,神情玩味了起来。
……
宣政殿
众臣顶着风雪跪于殿外,皆是与琅琊王氏交好的世族、下属、或受王氏照拂、举荐的官员。
“陛下,皆是由瑜王殿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