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这个胡人,王校尉应该不会不知大司马眼下还在洛阳与胡人作战,这个关头上与胡人勾结,其心何意?”
“我自知晓,不过这胡人是陛下特赐给十二殿下的护卫,误会一场,桓校尉谨慎虽是好事,不过若是叫陛下知晓……”王柯凑近他耳边,气音带有若有似无的施压。!微?趣_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王氏家主乃御史中丞,有着直谏陛下的权利,无需经过旁人。
桓松眯起了眼,手握着剑柄微微用力,二人对视了半响:“桓朔唐突,请。”
随即他让开了身,王柯带着二人离开了城门,往王家而去。
……
燕翎在屏风后换掉了湿的衣裙,青桃为她拆卸了发髻,用布巾擦拭,华美如绸缎的青丝虽带着半潮的水汽,但握在手中又厚又滑顺。
青桃要为她挽发,燕翎拒绝了,大约是寒气入体,她捂着嘴一直在咳,头脑也有些昏沉。
她推着轮椅出来,气色显而易见的有些苍白,不过屋内燃了炭盆,比之方才暖和了很多。?s-o·s^o¢x!s!w*.*c·o+m+
婢女端来了姜汤放在她面前,燕翎发丝垂落,披在身后,国色天香的容貌更衬得出尘绝俗,瞧着分外柔弱。
谢崇青不动声色的瞧她,这般容色哪怕以男儿养也叫建康城内的女郎趋之若鹜,难以想象若是恢复女儿身,那天下的郎君怕是要为之倾倒。
谢崇青没有与她说话,心绪杂乱难平,觉得自己不该对她心软。
燕翎小口小口喝着姜汤,神色有些恹恹,微微辣意涌入四肢百骸,冲散了寒气。
她身上披着狐裘,毛绒绒的围脖衬得她脸颊很瘦小:“我没想死。”
她说话时还带着鼻音,大约真的很难受,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我还是不在这儿多留了,先走了。”
谢崇青却觉得她别有用心:“进都进来了,不多待会儿吗?”
燕翎对旁人的恶意很敏感:“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是故意的?”
谢崇青匪夷所思:“你不是吗?”
燕翎一时语塞,她确实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一时担心而已,他又什么都不对她说,还躲着她,她只能用这种办法啊。\b!i·q¢i¨z*w¨w?.*c^o!m¨
但是她知道怎么解释也没用,再次承认:“对,我是。”
他满意了吧。
谢崇青眸中闪过冷色:“劝你的心思还是莫要放到我身上。”
氛围又尖锐了起来,燕翎又本能的想反唇相讥。
元彻突然进屋,察觉出屋内氛围不太对,陡然低头要出去。
“站住。”谢崇青叫住了他,元彻看了眼燕翎。
燕翎木然道:“我先走了。”她也没避到屋内,径直叫青桃打了伞进了雨幕中。
谢崇青瞧着她的背影,这次没有说什么。
元彻附耳几句,谢崇青蹙眉:”他怎么来了。”
“属下也不知。”
谢崇青起身绕到屏风后换衣,他素有洁癖,方才回来时衣摆也溅了些泥点。
他刚到后面目光触之所及瞳孔骤然一缩,地上散落的一件藕荷色小衣,他勾着带子拾了起来,冷嗤,手段还不少。
私密贴身之物,叫元彻拿去烧了肯定不行。
叫旁的婢女来,岂不引人遐思。
谢崇青陡然回神,自己竟因一件微不足道之事纠结良久,当真不是自己的性子。
他把那小衣折了折盖上了一块布巾收入衣袖中,打算亲自扔了。
这种东西也没有还的必要,徒增牵扯。
元彻随谢崇青往前院去,方才御史中丞王廷聿突然到访,实在猝不及防,谢崇青脚步沉稳,身姿蹁跹,大袖衫迎风飘荡,穿过重重回廊瞧见了立于垂花门下的男人。
王谌乃是如今的王氏家主,将将而立之年年,怀金垂紫,掌管御史台。
前任家主因谋逆一事死于扬州,王谌作为长子,接棒也是众望所归。
王氏历经叛乱,首望之流也渐渐与皇室离心,不过瘦死的骆驼肯定比马大,如今仍然还算是冠冕盛门。
王谌此人面容儒雅俊朗,谢崇青无意间把他与燕翎那总是戾气十足的样子重合。
五官有几分像,但气质不像。
“兰渊。”王谌作揖见礼,行的是平礼,“来的仓促,见谅。”
兰渊是谢崇青的字,叫的人不多。
王谌并非独自前来,他身侧跟着王柯与一些府兵。
“今日前来,是为着代政一事。”
谢崇青眉目没有丝毫变化:“代政一事早已决定,王大人还有什么要说的?”
“谢大人莫要误会,我想着若是八殿下能随大人学习国政,辅助惠王代政,再好不过了。”
谢崇青眉目微挑,诧异之色盈满。
学习不学习的不算什么,重要的是王氏的态度,看来琅琊王氏沉寂已久,要借此机会逐渐与他们靠拢。
二人边往聊边芙蕖苑而去,身后府兵跟随在身后,默默对视一眼,开始不动声色扫视周遭。
……
天幕阴云低垂,隐隐可见电光,细雨伴随着凉风坠落在池中。
谢崇青与王谌相对而坐,各自执棋,衣袍散地,你来我往各不相让。
突然间元彻跑来说:“大人,东面门客所居处失火了。”
谢崇青眉心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