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不及躲闪,愣愣的被砸到了偏脸。^r-a+n+w-e¨n!z!w′w′.`c_o`m¨
符离亦跪在一边,浑身湿透死气沉沉。
“你怎么当兄长的。”
永和帝捂着胸口剧烈咳嗽,气差点倒腾不上来,太医正抚着他的肩背,当即喂了一粒药,再抬头时他的脸色苍白,唇没有一点血色。
“父皇,是儿臣的错,您罚儿臣罢。”燕翊深深跪地,声音哽咽。
“罚你有什么用。”永和帝眸光闪烁,有一瞬他的愧疚快要溢了出来,但而后更多的是决绝。
燕翊则真的很后悔,恨自己无用。
“陛下,奴保护殿下不力,请陛下准许奴将功赎罪,去山内寻找。”符离唇色泛白,神情透着一股死灰之气。
永和帝抬起头来,目光如炬:“你确实保护不力,先去领二十大板再滚去寻。”
燕翊欲言又止,他想为符离求情,毕竟若是没他,自己便死了,但符离领了命,默不作声的离开了。
“燕翊,莫要对不该心软之人心软。¢E·Z+小`说^网` ^无+错^内¨容^”永和帝神色冷凝,警告道。
自己这个儿子,总是在不该心软的地方心软。
皇室内兄弟残杀乃是常见之事,莫说手足,便是亲父子都难逃此举,他却是少见的赤子之心。
……
燕翎睁眼时茫然了一瞬,入目是木质床架,雪白垂纱,枕头硬的很,硌得她脖* 颈生疼。
她动了动,牵动了腰身的伤口,轻轻嘶了一声。
帘子骤然被掀开,一名侍女扶着她起了身:“娘子,您醒了?”
燕翎一愣?娘子?
她低下头瞧自己的衣物,已经换上了雪白的襦裙,一头青丝如练,散落在脊背上。
她陷入了茫然,好一会儿她的记忆都没回笼。
“这是何处?”
“这里是谢宅,此地是家主寝院的偏屋,您被家主所救,奴婢叫青桃,是来侍奉您的。”
谢宅……燕翎想起来了,谢崇青抵着脖子威胁问密旨在哪,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雪白赤足踏上地毯的一瞬间脚踝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d·a¨n_g′y`u′e`d?u`._c¢o¢m′
她腿一软,忍不住跪在了地上。
“娘子,你没事吧?”青桃赶紧扶着她起来。
燕翎吃痛问:“你们家主呢?”
“家主进宫去了,未曾回来。”
燕翎满心急切,她失踪了父皇肯定会担心,他本就身子不好,若是再受刺激……燕翎心乱如麻。
青桃把她扶上了床,给她倒了杯水。
燕翎环视周遭,屋内陈设雅致精巧,青釉点彩瓷、鎏金雕花鹤炉、还有她所睡的附带清雅山水螺钿屏风的拔步床。
旁边置一陶案,上面放着白玉茶具还有黑瓷花瓶,花瓶内插着一株木芙蓉,内设无一不彰显主人挑剔讲究的审美。
陈郡谢氏,果真富贾天下,不比宫中逊色。
她暗暗打量:“现在是几时了?”
青桃恭顺回答:“回娘子,现在酉时一刻。”
燕翎望向窗外天色,听着雨声滴落,竹枝捶打,应和了她烦躁急切的心情。
没一会儿,青桃传了人来端了些膳食供燕翎食用。
直到亥时,夜已经深了,屋外大雨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顺着廊檐变成了一串串水珠掉落。
谢崇青终于回来了,雨幕中高大的身影手执油纸伞,身姿翩然,神色疏冷,走到廊檐下,小矮身替他换好了木屐方踏入屋内。
青桃自觉退出屋内,替二人关好门。
燕翎一瘸一拐走到他身边,扫过他面庞时,将死之际的惧怕和愤恨又涌了上来,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尽量平静问:“你把我带到这儿来做什么?”
谢崇青甩了摔被雨水打湿的衣袖,才冷冷看向她:“该是我反问你,为何假扮皇子这么多年。”
燕翎掌心忍不住蜷缩了起来。
父皇从小便告诫她千万不能暴露她的身份,几乎每每拿高僧之语絮叨。
屋内气氛静默,谢崇青深邃的眸光静静看着她,无形压迫风雨欲来。
正当气氛升至顶端时,燕翎漂亮的眼眸蓦然浮起水意,在眼眶中聚起一汪春水,面无表情地砸了下来。
谢崇青居高临下冷冷地瞧着她,眉眼慢慢拧了起来,似乎凝了审视。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我是个冒牌货,不会再威胁你的惠王殿下了。”
谢崇青沉默着,神色不为所动。
“原因。”
“我母妃盛宠后宫,对我皇兄期许过高,奈何皇兄愚笨,少师也是知道的,我母妃很失望,所以……”
“所以淑妃娘娘便叫殿下以皇子身份示人,以达固宠的目的。”谢崇青接了她的话继续说。
谢崇青眸中的讽意浓的哪怕燕翎不与他对视也能感受的到。
淑妃出自琅琊王氏,是当年名动建康的美人,入宫后便盛宠不断,一度盖过桓后的风采。
可惜琅琊王氏胃口太大,妄想推翻燕氏皇族,好在当初淑妃倒戈,琅琊王氏的野心才被掐灭。
都说十二殿下最得陛下宠爱。
却没想到最珍爱的“儿子”居然欺君。
燕翎深深吸了一口气,背地里却忍不住捏了把汗,生怕谢崇青察觉她在撒谎。
“密旨在何处。”谢崇青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