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真很久没有见过何嘉灵了,本来以为他们两个闹矛盾了,却没想到在病房里见到了她。¢精-武^小!说?网′ !免.费*阅^读¨
女生也穿着一件病号服,颂真问为什么,边逸没什么心情给她讲细节,言简意赅地说:“被追光灯砸的。”
“舅舅和舅妈来过了吗?”
“一会到。”
颂真把包放到椅子上,听到这句话时顿了顿,“他们一起过来?”
边逸有点头疼,“嗯,你走吧。”
“那我明天再来?你要是有事就去找项蔚……”
男生打断她,“知道。”
把颂真送走后,边逸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满脑子全是何嘉灵有点无措的表情。
紧接着,他听到了男人和女人在门口激烈的争吵声。
“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我儿子!”
“还你儿子,你有负过一天责任吗?你这个爸是怎么当的?”
“你可别忘了当年边逸判给我了,他是我孩子,不是你孩子。·8*1*y.u.e`s+h~u¢.\c?o,m-”
“那也是我生的……”
“孟千蓉,你说说你这些年……”
男生太阳穴直跳,他下床开门,冷眼盯着两个在门口吵得面红耳赤的人。
孟千蓉看看儿子的表情,抛下一句,“我不和你这种没素质没教养的人吵。”转身走进病房。
边州也跟着进去。
两个人换了个地方继续吵。
“你当初整天嫌我和连春莺这做里得不好那里做得不好,你和你老公现在不也是一心扑在那个二胎身上?”
“边州,你有完没完……”
边逸拿起手机坐到一边的沙发上,戴好降噪耳机,一言不发地盯着窗外。
在他们离婚前,家里每天都会上演这样癫狂的一幕,小时候的边逸很害怕,站在二楼楼梯上看着家里的名贵花瓶被摔成碎片,孟千蓉被气得脸色发白,边州拿上西装外套准备走出家门。
女人拎起红酒往门口砸,砰的一声,酒液飞溅,边州倒在了玄关处。,8!6′k?a·n^s?h?u·.¨n-e*t+
孟千蓉带着边逸离开了边家,边逸的外婆问她怕不怕出人命坐牢,边逸只记得当初的孟千蓉眼眶发红,冷笑道:“他最好是真死。”
边州没有死,但后脑勺缝了好几针,到现在都还留着疤痕,这件事也让夫妻二人的关系愈来愈糟,最后感情破裂,散沙般的家庭消失得毫无踪迹。
降噪耳机莫名掉了一只,边逸弯腰去捡,动作牵连到了肩膀,他皱了一下眉。
边州吵不过孟千蓉,转过身开始拿边逸撒气。
“你也是,你偏要往那个什么追光灯下面走,明知道危险还要过去,不砸你砸谁?”
孟千蓉骂了句有病,“少在这里说什么受害者有罪论,你儿子受伤了还在这里教训他,怎么?在家里被连春莺当成王八训多了,跑这里撒气了?”
“你看看你教育出来的好儿子!从我进来到现在,他喊过一声爸吗?”
“你这种人也就能当连乐的亲爹了,我出去都不好意思和别人说我儿子的亲爹是你,我嫌丢人。”
“孟千蓉,你以为你什么好货色?你……”
边逸站起身绕过两个人,耳朵被他们吵得发疼,他想出去静静心。
推开门,没料到会碰到何嘉灵。
女生脸上挂着一点尴尬。
手上的项链不小心勾住了病房门的把手,扯着他手臂上的肌肉紧缩,带来一点轻微的疼痛。
病房里的两个人还在喋喋不休,边逸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难堪的情绪,他只觉得麻木。
当年颂真看到他们两个吵架被吓得躲在角落里哭,可边逸不会哭,他只会坐在房间里拼被边州摔坏的机器人玩具。
看何嘉灵现在的表情,他想,她应该也被吓到了。
可他早已习惯。
男生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好在他今天与何嘉灵冰释前嫌,就像在连绵起伏的沙丘里找到了唯一的甘霖。
他在黑暗中拿起手机,又翻开看了无数遍的何嘉灵的朋友圈。
他莫名有种刑满释放的感觉。
何嘉灵的朋友圈是半年可见,照片主要是一些风景和她们家的狗。
他把页面切到与江临青的聊天界面上。
边逸:【和你说一件事。】
江临青:【讲吧,是需要我给你送什么东西?】
边逸:【不是。】
边逸:【何嘉灵可能要和我在一起了。】
边逸:【很快。】
对面隔了半个小时才回他。
江临青:【你是不是磕坏脑子了?得臆想症了吗?】
知道他嘴里没什么好话,边逸懒得再理他。
边逸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他要与何嘉灵结婚了,在一个凉爽的夏天。
她穿着婚纱走到他面前,笑脸盈盈的,“边逸,你是不是想和我结婚?”
他旋即说是。
何嘉灵收了表情,冷嘲热讽,“我们连情侣都不是,你还想和我结婚?”
边逸醒了,他感觉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