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檄部郡关津,言:“石勒听吾前书之劝,悔过改正,求拔幽州,正王浚叛主之罪,效力将来,以谢累年之愆。~如?文¨徃¢ /唔-错·内.容′
今听所求,受任通知,不得以逻兵巡察阻其归向之心。
”石勒得报,使董肇持伪表先行报浚,言冀州牧自引轻兵来上尊号。
浚私受表,不与裴宪等知之。
勒遂以轻骑先发,大将军张敬带劲兵三万,持火夜行继进。
勒至柏人,执主事者游纶杀之。
恐其报兄游统,记前斩伻之恨,先声漏泄故也。
再至易水,易水守督孙纬觇勒动静,知其非为来奉戴意,乃欲遣使驰白王浚,先使人约会游统,共阻石勒。
统知勒兵少,止纬莫报。
勒乃前进,将到郡,浚将王甲始等请出兵击之,可擒石勒,以剪巨擘,建不世之勋矣。
枣嵩素受石勒厚馈,力劝王浚莫阻归向之心。
浚乃怒叱众将曰:“石公此来,正欲奉戴孤耳,敢言击者斩首!”众不敢再议,浚乃命设席铺馔以待之。·d+q·s-b¨o-o·k·.*c′o\m′
勒晨早至郡门,叱门吏启闼,心中尚疑有伏,乃先驱牛羊千馀向前,声言上礼,实欲塞诸巷道,使兵难进耳。
得至府第,遂分兵把住门闼。
时王甲始见浚不听,将兵出巡宁朔,王昌等皆遣出。
浚见勒至,文武久不入请,心中疑惧,或起或坐,出衙来看,只见石勒戎服坐于政事堂,命石虎、石闵带甲士入内,执浚立于案前,使徐光让浚曰:“君位冠元台,爵列上功,据兹骁悍之镇,跨全燕突骑之乡,手握强兵,乃至观京师倾覆而不援,致天子被掳而不救。
妄思自尊,专任奸暴,杀害忠良,肆情恣欲,毒遍燕壤,自贻至此,岂非天也!”王浚听言,怒骂曰:“胡奴敢调汝乃公,何往逆之甚也?”时浚将只有胡矫、王昊在郡,知勒有变,不及点兵,仓卒带领五千部属,将欲杀入,忽见张敬帅铁甲军兵三万来到。
二人知势不敌,乃走出城,往广平、宁朔报知王昌、王甲始而去。
石勒以精卒五百骑,遣牙将王洛生送浚父子于襄国城去。^y¢e`x,i?a′k-e·.?c!o^m¨
徐光知之,急入阻曰:“路途非止一日,倘易水、柏人诸隘有兵袭夺,必为后患,宜当斩之。
”勒急召时,洛生已发,随后赶时,隔远不能及矣。
石勒甚悔。
张敬曰:“待吾将兵万人,兼程而进,护过二处,有何惧哉?”由是即携干粮就起。
勒乃点集浚兵,有万馀不肯至者,尽皆杀之,分遣流人各还桑梓。
停二日,不见兵发,勒乃召枣嵩、田矫、田徽、朱硕、朱愿,责以贪贿乱政、残暴生灵,皆斩之,尽去浚之腹党牙爪攻具。
又使人收游统,治其不忠之罪,戮之。
召裴宪、荀绰,复其官,辅理州事。
授晋罢任旧尚书刘翰为宁朔将军,行幽州刺史。
焚烧浚伪宫殿,大掠库藏,载回襄国。
将米粟据执不放,兵民饥甚,尽生怨怒,又皆念浚,多逃出城追从胡矫、王昊。
昊奔广平见兄王昌。
矫至中途,遇王甲始兵转,告以其事,二人大哭一场,昌曰:“吾固知主公骄悖,必然有失,以此放心不下,未到彼处而回。
谁知果被贼掳,如之奈何?公可疾往易水,去请孙守督同来商议。
我今亦往广平,会王右军兄弟去也。
”于是两人别去。
矫至易水见孙纬,告其事,纬哭而叹曰:“昨日张敬兵过此处,吾见其往返日期之近,以为石勒不曾有变。
若知王左军等出外,主公被掳送上襄国,邀而夺之,反掌中耳,何如此之悖心失志也!”懊骂不已。
胡矫曰:“事已往矣,悔不转了。
即今王左右二军广平相合,共向幽州恢复,将军可速前去,一同破勒。
”纬曰:“猾贼必然有备,恐未易胜,二公何足急也?”矫曰:“不妨,石勒所将三万七千人马,张敬分回一万,所存只有二万七千。
且彼杀吾燕兵万人,执粟不放,兵民皆怨。
且有裴宪、荀绰在内,人不为用,易于破也。
”纬曰:“吾不被游统所误,石勒不知几时被擒,连襄国亦属我矣!”矫曰:“到郡之时,若依我与王甲始等之见,张敬未到,擒勒如拾芥耳!奈乎主公自悖,以至如此。
”于是二将引兵三万,不合王昌等,径望幽州杀进。
石勒在州中布置,忽报王浚旧将王昌、孙纬等合兵十万,分两路杀来,将及至城矣。
石勒大惊曰:“内兵未附,外兵又迫,如何与战?”连忙分付收拾东还,乘夜即起。
次日辰牌,遇胡矫、孙纬兵至,布阵阻路。
石勒下令不须整伍,一齐冲杀过去便是。
众将听命向前。
孙纬看知其意,亦下令曰:“贼兵已无战心,队伍不整,可卜胜者。
汝等须竭力抵住,莫容走去。
”及至孔苌、张雄、邵攀、赵鹿等一齐冲进,幽州兵士奋力死战。
胡矫佯叫曰:“广平、宁朔两路大军杀至矣!汝等竭力,成功只在顷刻,切不可退!”兵士见勒将殊死冲路,恐其突过,乃一齐以弓弩射之,箭如飞蝗,汉兵不能得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