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使张宾、刘钦出外召入,微责弥、曜四人曰:“岂不闻人与誓约,背之不祥。/天¨禧`暁+说
且归师勿掩,古今至言。
汝等恃血气之勇,效匹夫之行,不遵军令,擅用兵马,以致大败。
理合从法,姑念为国误堕诡计,不罪汝等。
今后切不可造次妄进,须要定谋方战。
喜得晋兵知已,渡河而去。
若其亦与汝等见识,合兵追来,以责失信之罪,此等炎热天气,一被围城,粮又欠少,水且不敷,岂不受他压制乎!”众将惶恐告罪而退。
次日升帐,张宾进议曰:“今晋兵已过漳河,殿下亦不可失信。
宜将人马渡灵昌河,往邯郸大郡驻扎。
养蓄威锐,待时而动,以息军民,使得安获秋成,不亦善乎!”诸将曰:“晋师尚不曾散,皆在荡阴。
我若退去,则瀛州、汲兖皆被所复,不救则前功尽弃,救则依旧是战。
勿若只在此处屯扎,使彼不敢窥瞰数郡,何必退哉!”姜发曰:“不然。¢天~禧/暁¨税′惘^ +毋¢错,内.容,
我若不退,成都王与众刺史疑吾有异,定是惊惧,不敢散去。
一交秋收,必有再来之意,岂非自使人怀备我之心也。
若还释此而去,不过数月,各镇兵马支给不便,心志必解,各各散回本镇去矣。
诸侯一散,见此回不能成功,反折兵将,乃不复至矣。
”张宾曰:“存忠高见不在大都督之下也。
况今齐王独掌朝权,司马颖成功,冏之所不悦也。
解散之事,不卜而知。
成都诸王一入洛阳,齐王之隙必起矣,安能再集天下大兵,以起漳河之战乎!然后再观时势,分兵再出,平阳、钜鹿之功可复见矣。
”刘玄明曰:“二军师之言理明见到,甚合权宜。
修之高见还是如何?”宣于曰:“臣每夜好观天象,见晋之气数尚盛。
但难星在于洛阳分野之位,必生内乱。
内乱一发,自顾无暇矣。
诸侯之兵,不日自当解散,焉能久住?”刘聪从之。`墈^书′君, +芜.错?内,容?
留曹嶷督兵一万,镇守魏郡,大军俱至邯郸而去。
刘聪到郡,与众议曰:“晋兵尚然如此之盛,吾等终不能横行中原矣!”宣于曰:“太子休虑。
吾观晋朝之乱,不出数年。
边藩各将自霸,土宇瓜分,四方救护不迭,军兵支吾无及,武备俱懈。
那时乘隙振旅,径趋洛阳,则一鼓可下。
夺其京邑,擒其君臣,中原入掌中矣!譬如人之一身,内腑既溃,四肢随惫。
大功不在速成也。
”刘聪听言大喜,即令诸葛宣于将兵马一半,回平阳伏命而去,不在话下。
且说成都王在荡阴驻扎,军兵七十馀万,连营三百馀里,日给浩大,钱粮不敷。
先遣人入洛阳报高鸡泊之捷,次再发令,董艾同韩泰将本部人马还京,求恳钱粮。
齐王大喜,即议解运兵饷,前往荡阴,以给六军。
其心腹幸臣董艾自五鹿墟提兵回京,密说齐王,言:“成都王执掌十八路诸侯,其指挥号令,不忝韩信之在九里山也。
且八王亦凭其驱役,羽翼既广,威权甚盛。
大王亦当善与之交,莫使相忤,以致成隙可也。
”齐王以问于孙洵、葛旟,洵、旟曰:“今成都王总此大权,甚惬众望,诸侯皆乐为之用。
倘获平贼之后,归朝受职,一有不快于心,嫌隙顿生,于大王身上将见不美矣。
兹喜汉兵已退,且莫赴粮,修书送去,推以孙秀蠹耗钱粮,府库空虚,京畿无给。
自解邺之后,并未有储蓄,容陆续应赴。
先送牛酒权为犒赏,待其食尽散去,众人之羽翼以解,成都之威权自不能妄生衅隙矣。
倘即汉寇再来,我却另举主帅,则无患矣。
”齐王深信二人之言,差使命持书,赍犒物往荡阴分赏士卒。
成都王见书,闷闷不悦,召陆机、卢志共议其事。
志曰:“军马未动,粮草先行。
我等马头一动,各郡转运星夜至京矣,岂有无粮之理乎!此必葛旟、董艾奸妒,恐大王成功威重而然也。
”石超、牵秀曰:“吾亦知是此贼抑我王之谋。
且我等出死力以干国功,董、葛等坐享安逸,忘却灭赵之劳,反怀妒忌之意。
领兵在外而不付粮饷,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理合即兴问罪之师,奈何汉寇未平,恐人笑耳!”成都王曰:“二卿息言。
吾承旨讨贼,掌握大权,苟亦妄发,必致遗臭后世矣。
”超、秀乃退。
成都王恐众心有变,密召忠义刺史李矩、刘琨、陶侃、刘弘、张光、刘沉六人上帐,以齐王却粮之书与众看之。
荆州刺史刘弘曰:“三军以食为命,既齐王书言待后解付,我等岂可坐视军变?必须各出己粮,聊济一时之急。
我地稍近,先着人去取十万石来助。
列位亦须各仗忠义,不得推拒。
再若使人入京催取,齐王自无辞矣。
”成都王曰:“卿等如此忠心报国,何、参、平、勃可并语也。
”六人辞出。
正欲遣使催粮,忽荆州摄事夏涉行告急文书到,道:“汉寇姜发使人入蜀,约成都李雄东掠荆、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