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雄听罢,集众共议,副总管徐举曰:“今罗尚远出,以成都托付竖子,此天使之以资将军也。?兰^兰¨文`学` ?首*发~
罗特年幼无谋,若以精兵临之,不降则走矣。
涪城任明有谋无断,亦易取者。
亟宜起兵,时机不可失也。
”李雄善其计议,留杨褒辅李堪权其事,自统大军,以上官晶为先锋,李让为总帅,阎式、徐举为参谋,严柽、任回为左右,与文斌、李远、李国、王怀等,一同起发,共精兵二万,径扣成都。
罗特不敢出战,李雄将城围住,不使走漏外去求救。
围至十日,城中军民救应不辍,惊惶乱窜。
罗特心慌,亲自上城督战,为流矢所中,五日不能临军。
城中支给不洽,怨声鼎沸,叹息闻于城外。
特惧有变,复自勉强散粮,上城慰众。
李雄看见,亲叫曰:“罗将军听我一言,今晋朝失政,赏罚不能明,虽欲尽忠,恐徒空死。
且罗尚贪而又虐,众心已变,城破旦夕。^天-禧¢小¢税.枉- \首\发′
将军若还执迷,必致玉石俱焚,恐累家眷。
不如早降,以保富贵。
”罗特不答,绕城而去,雄知其心畏死,乃召阎式议曰:“吾所以徼幸成事者,得川民之心也。
今城中困极已甚,若待城破,难保不伤百姓,意欲使人入城以利害说之。
倘得罗特顺从,与民无扰,便得众心归向,大事在掌中矣。
”阎式曰:“吾今当自往,看紧慢而诱之,特必听允。
”雄曰:“军师肯行,已得成都矣。
”即命阎式以轻骑径到城下叫门,守城军士见式一人儒巾素衣,乃开门放入,送见罗特。
特曰:“汝何人也,到此何干?”式曰:“吾不为别,特欲救拔满城百姓之命耳!今思罗使君数与李益州为敌者,得荆、梁、上庸、广汉、犍为诸郡之协助耳!今数处皆解,半为李并,罗使君自己远去,将军外无救援,内无粮食,窃恐一朝城陷,身家俱破,眷属负累,兵民遭戮,此时功名又不知何在也。?0?4?7^0-w·h′l/y..~c!o-m¨
闻李益州英雄超迈,宽洪大度,实天所资以救拯川民之溺者。
将军何不应天顺人,开门纳李益州之兵,同享富贵,保全宗党,以救一城,而将军之德岂不茂乎?”特曰:“吾乃大晋方伯臣子,肯捐土降贼,岂不贻笑后人,玷辱先祖乎?况我叔擒斩李特父子兄弟甚众,彼恨彻于心骨。
汝是何人,敢此误我,以身就仇乎?”式曰:“不然,昔日岑彭归汉,张郃入魏,岂非敌将有血战之仇者乎?吾即益州军师阎子规也。
吾主量能容物,前者徐举从招,即拜行军司总管,今为镇国将军,脱有记仇之心,岂不协力攻城,而何命式入见乎?某愿以性命保之。
”特思式言有理,乃唤众人谓之曰:“今我兵与流民争战数年,时无安息,历尽汗马百战之劳,并无奖赏存恤之诏。
本欲悉力拒守,与汝等共死忠义,奈无人得知吾等之心,矧罗使君远去,城中粮尽兵疲,料难为守。
欲待逃出去合外兵,共来争取,又被流贼把得铁桶似紧,有翼难飞。
汝等有何高见?”众人知特有降顺之心,此实遮饰之问,乃齐声应曰:“事在将军,何不从阎将军之请,超拔军民,权保富贵乎?”罗特依言,遣人赍印绶诣雄军中投降。
李雄受之,乃大张旗帜,摆列鼓乐,亲自迎特入营,设宴重待。
次日,一同入城安民,即授罗特为车骑将军。
李雄遂得成都,鼎足之势成矣。
后人有诗叹曰: 枭雄李特聚流民,因败遭擒子更兴。
天教西土无宁日,致使成都不刃平。
第五十四回 李雄并川称成国
伪益州牧李雄用阎式之计说下罗特,兵不血刃而得成都,雄乃大宴庆贺,命李让将兵取涪城,李堪将兵取雒城,二将领命离成都而去。
李让至涪城,任明出兵拒战,被任回射死,州丞叶蓁被李让擒住,遂复涪城。
李堪至雒城,罗尚留兵七千在彼就食,闻知流兵犯境,守将颜经开城门出拒,两阵对圆,横刀高叫曰:“流贼狂徒,何敢侵吾疆域?好好下马投降,免受诛戮。
”李堪曰:“寻死狗奴,乞命犹迟,尚乱言也。
谁先擒之?”言未毕,銮铃响处,严柽飞马而出,手执燕尾双枪,冲锋而进。
颜经逞勇逆战,未及十合,被柽一枪戳死。
官兵失势,李堪挥众掠阵,官兵大败,严柽随后逼去,不得入城,往涪关逃去。
严柽就抢入城,李堪继至,百姓拜跪乞命,堪乃下令禁止杀掠,雒城遂定。
报至成都,李雄大喜,即遣上官晶等旁徇下县未附者。
文斌等十日奏绩,雄悦,遂命李国、李云督麹歆、赵肃、赵诚等,引兵三万袭取汉中。
新任太守张殷知李雄有兵入寇,乃将精卒万人,立栅于定军山之东,李兵不能进。
相守旬馀,李兵因粮道艰阻,晋兵严守,副将等咸劝李云引还。
云与李国议之,国曰:“军见难进,思欲回成都,理势然也。
但张殷必有细作察探动静,吾等一起,彼必以精兵追蹑,掩袭吾也。
不如将计就计,因而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