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弥等早被魏人团团围住不放,正在危急之际,只见东南坡下突出三骑,领了庄客数百人,各持利刃杀入阵来。·搜*嗖·小/说?王′ ·勉¢沸-悦/渎!
且看那三人入阵,恰似虎入羊群,挥刀乱斫。
邓濮骤马接战,却不提防被暗箭正中坐马,把邓濮掀翻在地,那樊荣只一刀斫死。
不想放箭者却是李珪,于是关防、关谨乘乱杀出重围。
李因驰马急追,防、谨奋力抵卫,殊不知王弥从旁跃出,将李因一刀刺中左腿。
因负痛逃去,诸副将亦不知去向。
那三人纵横冲突,彼追兵伏尸流血,杀死殆尽。
王弥、关防等见追兵已散,乃回身下马,相见拜谢,深感再造之恩,且问为何得诸君来救,愿闻姓字因由。
三人答曰:“某等弟兄乃李珪、李瓒与表弟樊荣也。
先祖李严被上谴责,徙居于安乐镇,此去尚有六十馀里。
先父李丰曾为参军,见朝廷任非其人,嘱我辈不可出仕。
今与叔父李裕权止旧窝,听得魏兵追捉列位,吾弟兄在前山看已多时,见诸公势窘,心甚忿怒,以是统领苍头前来助斗耳。/薪\完*夲¢鉮!戦_ *哽·新_嶵·快-
”王弥等称谢不已,亦各道诉逃窜之故。
珪曰:“既如此,皆是同志,即吾一家,乃天使之相遇也。
且今天色已晚,权到敝庄住宿一宵,再作他图。
”王弥等感其殷勤,即与同到庄所。
庄内僮仆迎进,其叔李裕秉烛出接,分宾主坐定,又各达姓名衷曲。
裕置酒相款,席间叹息曰:“余先君在日,每尝戮力王室,为国忘家。
后因失事被谴,厥志不遂。
见诸葛丞相人亡,伤念不已,竟成疾而逝。
今吾辈目击国破主辱,不能继述先君之忠,以匡救王室,何用生为?”众皆感悼,无不泣下数行泪。
惟王弥抚掌大笑而起曰:“夫否泰运也,荣辱数也,何足悲哉?况天生吾才,必有所用。
昔晋文避难出奔,贤士云从,卒复霸业。
吾辈才虽不及古人,然有志者事竟成,安知他年建立,出于晋文公下乎?诸君何用作楚囚之对泣耶?”裕曰:“飞豹之言,真达时有志之论也。~二′八,看?书*旺, \无+错^内~容~
”众皆拱手称谢。
次日,弥等辞谢,即欲告行。
裕曰:“且刘氏诸公子,不知去向。
诸君宜且暂住寒庄,待我遣人往张、黄、诸葛、赵等各家探听的实,那时赴会未迟。
不然,彼此各自一方,势分力弱,欲成大事,此实难矣。
”弥曰:“既蒙老丈厚爱,敢不惟命是从?固愿速修书一封,令盛使驰各家一探,则老丈报主之忠,交友之信,可谓两得矣。
但思我辈家属且不顾,恨不能灭此逆贼而后朝食,安可再有迟疑?今就告别,随盛使去寻旧主,兼打探各家下落,以共图大事。
盖国贼不俱生,非贼死吾手,我必死于贼之手矣。
”裕曰:“有诸君如此忠肝义胆,天地亦为之垂佑,何患事不成哉?”即送王弥等起程。
临行,携手嘱曰:“早晚若举大事,某当遣侄辈三人前来相助,聊尽老夫先世以来报国之志耳!”众皆谢别。
裕又曰:“诸公如有确信,望早惠玉音,以慰悬念。
”众应而别,裕赠诗一首曰: 君因国破弃家乡,万里迢遥赴远方。
此去若能兴大业,早传鱼锦慰牵肠。
第二回 二贤合计诛邓艾
且说张飞自遭范张之变,先主痛念不已,为之建第于成都,移其家属居之。
其后张苞为从孔明出征,追擒魏将,坠崖破顶,中风而亡,后主追惜之,由是待其眷属特加隆厚。
苞妾李氏生一子曰张宾。
初因李氏梦吕洞宾赐一玉柱而有娠,故名为宾,字孟孙,乳名柱奴。
嫡妇生二子:一曰张实,字仲孙,一名张敬,字季孙,俱有勇力。
惟张宾生而秀异,卓荦不群,甫冠时,耽于书史,古今典籍过目成诵,自经史而下,孙膑、吴起之术,诸子百家之谈,无不通晓,特以庶之所出,而失嫡母之爱,乃寄育于人。
一日,谒姜伯约督府,议论风生,言语英发,旁若无人。
伯约惊异曰:“子器非凡,吾邦有人矣。
”自后每留心顾待,以其稚年母寡,未忍即挈之军中,常有事体疑难者,则往咨之,必得善策。
伯约于是将孔明所授之遗书,与自己生平之所学,悉传与之,且诫曰:“以子之才,胜我十倍,他年必出人头地,建业立勋矣。
然大才晚成,贵在涵养。
”宾从之,每务韬晦而不以功名为急。
至建炎元年八月邓艾之入寇,后主以仁柔无断,听谯周保民全族之说,乃遂决意投降。
于是诸勋旧之家相与出避。
时张宾友辈亦劝之出避,宾曰:“吾尝蓍卜累矣,国家运数尚未殒绝,敌之将帅必自败亡。
即不然而万一有所不韪,吾独不能为张子房一锥之击于博浪沙乎?安忍即忘韩而去楚哉?”于是闭门不出,日守穷庐。
岂料后主见艾兵蜂至,度势不可支,遂从谯周之议,作表请降于艾之营。
艾即整兵入城,留兵守卫,号令诸军毋得恣意剽掠,妄行杀戮,违者立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