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李湛的人,还有谁能有胆子和能力做这件事?
拿了应在裴听寒势力下的诸类密药在手,再用来对付苏君衡,辅以卢氏碗嫁祸前者,只盼着萧应问能因妒生恨,行将踏错冤判裴听寒。_j!i′n*g·w,u′x·s+w~.¨c_o,m*
当然,李湛并非真正想要了英才性命,待此案复审之时再提来异议,此一项绝顶的把柄握在李家,往后再不怕永宁侯府不听话。
“无论阿湛与我多少亲近,他到底不能不为天下计,萧、裴两家联姻虽平缓朝廷颓势,然——”
从前李湛对此事无异议,不过为着他晓得李辞盈并非真正的裴氏女,裴启真能对这事儿欣然接受,不过就是害怕王侍郎倒向萧家罢了,哪里会为李辞盈的事儿较真?
可如今裴启真愈发重看了李辞盈,李湛便生了其他忧虑——若“裴氏女”有了萧家的孩儿,那一切就都变味了。
萧应问身上可流着李家的血。′w¨o!d^e?b~o-o!k/s_._c_o/m*
静室忽生寒,李辞盈既恨又怕,天子李家诡谋百千,前世为制衡李、裴,连拆人姻缘的事儿都做得出来,如今瞧着萧、裴两家好起来,则又疑心生了暗鬼。
这边气得牙齿发抖,那边萧应问忽笑了声,他随意揽她一缕青丝在手,一面轻绕,一面说道,“昭昭何必如此,静心想想,此事对你而言岂非正正是喜闻乐见?”
“喜闻乐见?”李辞盈不解,兜兜转转仍一头栽进李湛阴谋之中,此时两只眼睛都快冒出火来,何能再冷静以待!
脑中嗡鸣不绝,她一扁嘴巴,眸中也漫上水光,看着好似就要大哭一场,“都怪你,一口一个‘阿湛’,只怕人家不晓得你多少不敬,这下好了,失了朝廷的信任,何处还有你我立足之地!”
萧应问笑得发颤,“哪里就失了朝廷信任了?”
李辞盈见不得有人缺心眼,大哭道,“您还笑?!他们集议都没喊上您,这算不得失了信任?!”
越想此事越是心伤难抑,好不容易促成了婚事,一天好日子都没过上呢,灭顶之灾就接踵而来,思来想去竟不如前世,起码还有三年逍遥!
萧应问笑得愈加开怀,揽了人在身前,轻声细语地劝,“好了好了,一早不说过了么,集议事项已定,梁术、傅弦二人请往扬州也是某允准过的。~5¨2,s′h?u.c*h,e^n¨g`.+c`o′m¨若果真失了阿湛——”
他一顿,改口,“——若咱们真失了官家信任,他如何能让扬州这块肥肉再落在飞翎卫口中,你听我说——”
李辞盈听不进去,懊丧一头扎进那罪魁祸首怀中,“我不信!”
萧应问偏要说,“你李家必出双生之事我业已经与官家交待过了,他晓得咱们往后不会有亲生孩子,怎还会再有任何疑虑?”
“……”李辞盈“啊”了声,顿时止了哭声,侧头瞧他一眼。
萧应问很感激她脑子及时运作,免去此间一场狂风暴雨,“昭昭记得了,时刻有官家瞧着咱们永宁侯府,若某还想着好好活命,可不能让你有了孩子,这下你总能信我了。”
是了,李辞盈豁然顿悟,不怪萧应问丝毫不在意亲生孩儿的事,原是有这层因素在的。
“不气了?”萧应问温声道。
恰是此时才好谈条件,李辞盈没应他,别了脸,只道,“你几家仗有权势,一个个都往赋月阁塞眼线,今日是凝翠,明日该轮到了采釉,妾身旁没有可信之人,岂能有一日可安生!”
说到底她几个侍女也都是半路跟来的,她不信也正常,萧应问想想,“那明日空了咱们往东市瞧瞧去,遇着过得去的就都买来,把你身边的人都换换?”
这倒不必,从前在肃州府时她有好些自己人,一名侍卫是某日机缘自斗兽场中救来的蛮士,还有两个侍女一样是无家的孤女,他几个一切仰仗了她,从来忠心不二。
得想个法子把他们接到长安城来才好。
萧应问无奈,“昭昭不说话,某怎晓得如何才能教你‘安生’?”
李辞盈一手按住他腰上束带,不客气取了那枚花鸟纹香囊下来,“我要这个。”
第119章 “表哥~”
为着今日喜事, 萧应问金镶的蹀躞带上覆了层缀玉的绯紫绫罗,七事齐全之余,腰间仍悬数枚金制符令以表身份,这枚花鸟纹锦囊里边搁的, 便是他为永宁侯世子的私令。
“昭昭要这个做什么?”萧应问没觉着不妥, 如今亲事既定,永宁侯府也迟早也交到她手上, 现下使一使他的私令又怎么了, 只不过他不明白, 采买几个奴仆罢了, 何需用到他的亲令?
李辞盈怎能说实话?按着常理, 她就不该晓得肃州城仍有个斗兽的暗场子,更别说要从里边单单指出个柳望山来?
身上难以解释得清的事儿够多了,此一时萧应问情深不计较,未必往后心里边不存思虑,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
李辞盈微垂目光,“先前您安排了蜀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