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怎好辜负皇恩?”
啊,李辞盈明白了,原来还是为着长乐公主的事,是了,前世为了她的缘故,* 裴听寒不肯尚公主,这会子除却了她这个障碍,裴听寒又晋了都尉,他俩个是正好相配啊!
李辞盈暗自点头。·y,p/x?s+w\.,n\e_t~
而裴听寒呢,本早对此事做了拒绝,可此时她这般乐见其成,他心里头可称来翻江倒海,从前用尽百宝来撩拨,夺了他的清白不说,一有了萧应问,还恨不得快些将他捆了送给公主。
她何曾有一分真心?
裴听寒面无表情答道,“若为李、裴两家联亲之故,尚主一事倒并非不能考虑。”
大都督一愣,“那——”
裴听寒勾了个凉薄的笑,话锋一转,“若某尚主,二叔不若就退了二十一与永宁侯世子的婚事罢?”
李辞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到这个地步不可能轻易退婚,可裴听寒究竟发什么疯?!
脑中似炸出无数道惊雷,她猛地看向他,面色也在此刻全失了血色,李辞盈缓缓握住自己的手臂,意图止住颤抖。?0?4?7^0-w·h′l/y..~c!o-m¨
大都督亦不解,“明也何意?”
裴听寒面不改色,“永宁侯世子暴虐之名人尽皆知,在都护府一案中,某亦觉着他十分不好相处,二十一娘虽是养女,然咱们裴氏从不以女子终身求换稳妥,若其传言为真,不如让某替了这一遭,免白白误了妹妹性命。”
大都督一听十分感慨,“明也这样懂事,吾老怀感慰。”再想起裴二郎那个不争气的,可真是脑袋都大了,“也是你肯不计较你二哥屡屡犯错,否则——”
话说一半停住了,外头忽来人禀告,“大都督,吉时已到,永宁侯府的行队按着规矩正过来呢,荣国夫人请您快些下到中厅去。”
大都督点头,“晓得了,吾即刻就过来。/l!k′y^u/e·d`u¨.^c~o?m+”
他知尚主之后难有出息,看裴听寒这般年少有为又命运多舛,实也不忍荒废,他便叹道,“萧世子所谓暴虐之传言并不可信,明也有所不知,他为求了你妹妹暗地可费了不少工夫,想是个有心的。”
费了多少工夫裴听寒岂能不知,他冷冷笑了声,“即是如此,那某十分安心。”话毕再拱手,“某无意娶亲,尚主一事大都督请不必再提,恕明也告退了。”
大都督不同意,“尚主之事不提也好,可今日你既都来了,便随我一同过中厅去。”他笑了笑,“不是担心萧世子不好相处么,且看看他德行究竟如何罢,也好为阿遥掌掌眼。”
第113章 “伤心难抑罢了。”
时年魏朝男女昏嫁事一如前唐, 虽礼数繁琐了些,但勋贵之家更需依旧法慎始慎终,才好全了对女方之尊重。
月前九台山一行不过两家先通口气,待今日良辰, 永宁侯府托了六福皆全的齐国夫人保媒, 再由萧应问亲自携雁,与众亲友打马过街往府上去。
有幸受邀入此行队者, 皆为长安五陵子弟之翘楚。众儿郎锦衣华服, 白马金羁, 飒沓似霞云连翩, 纵是如此, 当先一人襟怀落落,仍如鹤立鸡群般。
萧应问玉冠绛衫,此日朗清照间,袖上麒麟暗纹似流光争洁, 腰间金錡蹀躞带悬来一枚花鸟石榴纹镂金香囊,再佐以这张妙绝西京的冷峻面孔, 所谓盛魏风流如是观。
盛事轰动西京, 谁人不想沾沾勋贵之家的喜气?崇仁坊万人空巷, 各色人等如过江之鲫挤满了坊街, 其喧声震天, 是早先安置了巡游的金吾过来, 才不至于乱作一团。
而京兆府尹呢,几日前接来上边说需今日协行纳采行队时,还以为自己眼睛出了问题。
什么式样的规制, 才至于让圣上亲令金吾卫协行?
直至此刻老实领了人过来,见着与萧世子并辔同行的另两位儿郎, 才真正如梦初醒——萧应问左侧那人毋庸置疑,正乃傅家六郎公子弦,此前听说他伤重未愈一直留在九台山休养,今日为大事勉强回了城,面上仍带些倦色。
右侧呢,那少年郎约莫是十五六的模样,身著玄色襕衫,长发高束,不是李湛又是谁?
李湛抢领了分发随喜的差事,喜滋滋提个大红的绸袋在手,左顾右盼地飞洒,一见诸下抢着了随喜的百姓几个喜笑颜开,他满脸是说不出的欢畅,乃是三人之中唯一一个带有笑意的。
身旁有人低语,“这人是哪家的,这样面生,怎有资格辔在最前头?”
另一人摇头,也笑语,“认不得,且看他笑这样开怀,某方才掠一眼过去还以为晋了郎子的另有其人呢。”
府尹一听堪称是五雷轰顶,“快快快……”他被口水呛一下,忙推了左右的手让他们别再胡说,“加派人手!加派人手……速速再喊三十人过来,务必保证行队宾客万无一失。”
圣上亲临,可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萧应问也是出门之时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