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团般的柔软撑满手掌,夜色中难以抑制的渴求席卷,他手下渐渐失了分寸,似要将她揉入骨血方歇。·3!3^y!u′e.d·u′.~c~o,m/
李辞盈是有些喘不过气来,虽好些日子没见着,但也不必这般用力吮咬人家,几番下来,她觉着自个唇上麻痒难止,竟是有些吃疼的。
“不…”她不肯让他再放肆,气鼓鼓地扭腰去拍他的手,“人家疼呢。”
“疼么?”男人低哼,却仍然没肯松开她,只在亲昵间略卸了力道。
当然疼了,李辞盈理直气壮还想斥他,方一开口,忽是一只冰冷的瓷瓶抵在唇边——
这是何物?!
她猛地一僵,立即抿唇别脸要逃,可身后之人似早料到了此遭,毫无犹豫捏住她的双颊,迅速抬高瓷瓶将其中清液灌入她口中。
“你——!”凉若溪水的药沁冷了心肺,李辞盈等不及问话,立即掐住自个喉咙,伸指入口欲催出药水,可惜干哕几声,于事无补。-r`u`w_e¨n^x~s!.`c_o,m·
她毛骨悚然转过身。
月色透过薄纱倾洒,跪坐在前的挺拔身影有大半落在黯淡中,或也正因如此,裴听寒面上一点残留的笑看起来既刻板又冷漠,那双素来清澈晶亮的眸子染尽墨色,他一眼不眨地盯着她,好似隐于夜色中嗜血的蛇虺。
前世今生,李辞盈从未见过他这个模样,她尽力抚平杂乱的心跳,问道,“你给我喝了什么?”
“吓着了?”裴听寒嗤笑声,挑眉又喊她一声,“‘昭昭’?”
岂能吓不着?李辞盈一咬牙,这般问大概问不出来,静待小会儿,腹中似毫无异常,也是,裴听寒要害死她有万千法子,用不着费这无色无味的“毒药”。
要如何对付裴听寒,李辞盈本是心里有定数,可她哪里料得到他会特意染上月麟香来此试探,此一刻失算,堪称前功尽弃。·l¢o·o′k¨s*w+.!c-o′m,
“怎会?”她伤心凄凄喊了声,“明也——”又扑过去抱他,“您怎么才回来?妾以为您再不肯来寻我了……”
裴听寒前世能稳坐高位,又岂会是事事不明之傻瓜,从来是情障迷眼,才让他晕头转向步步以她为重。
可如今——如今、如今又怎了,只她掉了两颗眼泪,扑来温香满怀,他好容易硬下的心肠便是寸寸皆断,万一呢,万一她仍有苦衷,又万一她对那人不过是逢场作戏——
问一问,好好问一问就好。
裴听寒下意识扶住她的肩,只道,“扬州起乱,阿盈该晓得我为何难归——”
提到“归”字,不免想起她寄予萧应问的信,裴听寒心中钝痛不止,难忍的热意涌得鼻头酸涩,他昂首掩了泪水,“大都督收你做养女、萧应问接了你姑母来长安城,诸类等等,都是你与他商量好的?”
李辞盈不知他晓得了多少,更不敢随意觑眼恐露怯,斟酌片刻,颤颤揪了人家衣襟,“怎会是妾与他商议好?那日汴河埠口,分明是您让人家随卫参事回京,一路颠簸至于九台山,谁晓得等在那儿的会是永宁侯世子?”
一行清泪落于粉颊,她振振有词地倒打一耙,“口口声声说让妾回来陪伴荣国夫人,到临了却编造瓜州营中一桩旧事,众贵同台,生将人家打作大都督的女儿,妾惶恐不敢认,可在场各位——他们、他们言辞凿凿,妾人微言轻,谁又听得进妾之申辩?”
李辞盈:“后也想得明白,裴、萧两家共谋大事,是要以妾做这桥梁——”她伤心欲绝瞥了裴听寒一眼,“妾想裴郎大抵是早晓得了这些,您不愿与大都督违背,也不愿管了我的死活去,否则,又怎会大半月杳无音信?!”
裴听寒毫无波澜,“是么,某瞧着阿盈很乐意做裴氏女。”
竖子!李辞盈恨得牙根发痒,却仍揽住他的劲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幼时之事妾不清楚,可妾晓得若我果真认是大都督的亲女,与裴郎岂非成了族亲?妾不敢认,也不愿认,如此掰扯了两日,妾才假意妥协,央求萧世子请姑母来长安,好佐证妾的身份。”
她信手拈来,“你我有期,妾如何能舍弃您改投他人怀抱?!”
“……”裴听寒睨她绯色未消的脸儿,低声道,“方才纵情,某瞧着阿盈并非勉强。”
李辞盈哭道,“永宁侯世子位高,妾如何能违了他的心意,此番分明裴郎放肆在先,反倒怪了人家任浪?”
她想起什么,手忙脚乱抹了泪水,垂首去摸裴听寒束带上的物什,一阵叮铃当啷的脆响,她似安心捧了那枚金玉在胸口,咬住嘴唇,低语,“您还将它带在身边?”
实则此缓兵之计不过敷衍,将她自己摘出萧、裴两家谋算才好熄了裴听寒的怒火——等姑母到了长安城,萧应问自有法子将她是裴氏女的证据做得完美无缺。
至于她,不过身不由己、随波逐流罢了。
裴听寒不知她所想,叹了声,“带在身边又如何?”
李辞盈昂首,又似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