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有敌手,更何况区区一个尚未出师的女子?只不过顾忌茅屋之中是否留有后招才稍作退让。·2*8′看?书¨网^ -无.错!内′容.
几息之间掠过数百招数,那女子倾尽平生所学皆往裴听寒身上招呼。
可裴听寒越接越吃惊,此女招式岂非源同裴氏枪法?再试探五十二式,便确认无疑,他一枪挑走她的兵刃,将人重击在地,疾声问道,“你是何人?!缘何偷师羽林枪法?!”
偷师?!纪肴清气极,她与阿耶学来的,怎到了裴听寒口中竟成偷师?!
未等回答,身侧忽飞闪个魁猛的身影,庄冲只怕裴听寒一怒之下要了纪肴清的性命,只得出手挡了他的枪,急道,“郡守手下留情,她、她是——”
她是谁呢,这话不好在这里说,庄冲略一顿,又改口,“这事儿有误会,咱们坐下慢慢谈。”
裴听寒给他这个面子,可有的人并不愿再与他相谈,庄冲方松一口气,忽觉胸口一阵锐痛,他恍惚一垂首,便见得大片赤红的血自浸透的衣襟汹涌而出。¢搜?搜,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李郎君?!”
庄冲闭目向前一踉跄,恰是侧身栽倒在裴听寒臂上金甲,“铛啷”一声覆面脱垂,那张真容便毫无保留落在裴听寒眼中。
第105章 “君何日于归?”
血脉同源, 谁家兄妹在面貌上少却相似之处?
可初来长安所收之情报仍在耳边,裴听寒记得分明,探子口中所谓李家堂兄,与李辞盈是八竿子才勉强搭上的亲缘, 全然是不良人为给永宁侯世子薄面, 才让李辞盈得以暂住。
显然,情报有误。任何人只消瞧那李赋一眼, 就能晓得他与李辞盈是九成九的复刻, 必定是一母同胎的双生子。
眼前形势不容裴听寒愕然。
纪肴清一招得逞, 面上却无任何大仇得报之庆然, 血红的眸中漫是冷光, 她极慢地哼笑一声,低语,“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话了愈加攥紧手中的匕首,扬臂要将它自庄冲背上拔出。+h.o/n\g+t-e~o¨w^d?.~c~o^m¢
裴听寒岂能如她的意, 信手挥戈将人再推离三步,反身将庄冲送进及时赶来的沈临风手中。
“不……”生机随血涌一同消失殆尽, 庄冲蜷了蜷僵硬的指, 依旧在看裴听寒, “不要伤了她……”
“呸!”纪肴清好不到哪儿去, 她唾一口, 撑手尽力自泥土中攀起——裴听寒功力深厚, 一击之下令人五脏六腑牵扯难忍之剧痛,她举袖用力揩去嘴角溢出的血丝,冷笑, “潜伏迷津寨近七载,日日与吾等匪类虚与委蛇惯了, 竟至临死之际仍然戏瘾大发?”
她将视线重重落在跌落在地的飞狐面具,恨得一字一顿,“卧、薪、尝、胆,你等的不就是吾众叛亲离,客殒异乡,而你庄冲百尺竿头的一刻么?还装什么!”
……庄冲?!此质诘如何不让裴听寒蓦然怔愣,再迟滞去望那“李郎君”,其身姿、嗓音哪有与昔年无界砂海之中的训鹰汉子对不上的地方?
是了,这么说来,眼前女子就是迷津寨匪首纪肴清,她的父亲纪老大曾是瓜州营逃兵,那年正恰于大都督领兵平吐蕃之乱,那么——她懂来几式羽林枪法残招便在情理之中?
可是迷津寨涉在都护府一案中,一应人等早都流放长山了,何人会愿以千斤之铜来赎还他几个?
裴听寒百绪纷乱,除却“那位”,只怕没有任何人有这个本事与闲心,再究其缘由——他没来由地悬心,不愿再继续想。
突逢此遇,在场诸人无不色变,莫管他二人恩深怨重,庄冲伤势严重,万是不能让他的血这样淌下去的。
来此之前准备充分,几人略作互视,裴听寒制住纪肴清,再取了止血药散掷到沈临风手中,后者则利落撕开随身绷条,先行处理庄冲伤口。
茅屋之中静若坟茔,萧应问绕行于侧边,于高窗攀入其中。
内间构造并不复杂,简陋一张细木拦了隔间,掀了薄竹帘,角案之侧隐隐见得几道朦胧人影挤做一团,可不正是李家三人。
蛮儿几个不是胆小怕事的性子,一路上纪肴清等又对其算不得鲁莽,此刻见了生人,仍敢探了脑袋来瞧。
一瞧见不得,来者岂非就是前月里盈姨带来南门楼子的那位冷峻郎君?!听说是哪家的世子,是朝廷的人!
蛮儿几个晓得有救,不顾了嘴里塞着布絮,“呜呜咽咽”地挣扎,一下急得满脸是泪。
捆得有些久了,几人手腕上磨破些许皮肉,更是奔波多时没有洗漱过,蓬头垢面看不出状况究竟如何。
萧应问眉头微皱,卸了蹀躞带上的小刀先小心割开绳索,而后快速取走几人嘴里的布絮,一面问李兰雪道,“可有哪里觉得不适?”
李兰雪看不清楚,蛮儿一面抖落身上的麻绳,侧身倾到她耳边,低语道,“长姑姑,是那位长安来的儿郎,你不记得了,盈姨走的那日正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