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但也并未躲闪——若他有一分不情愿,想来她万是不能得逞的。+天.禧·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_
于是李辞盈便放心抚在他胸口啜泣着,凄凄叠声喊着他,“郎君…郎君。”
温香软玉依在怀,真是让人满腔忧愠似随落花流水,燎原窒愤被温柔浇得透了,心也不自觉塌下一块暖烘烘的灰烬,萧应问叹了口气,还是把人往上提了半寸拥进怀里,闭眼碰了碰她蓬松的发顶。
正待想着如何安抚她的,却见那女郎晃几晃从他臂间钻出个脑袋,萧应问低头一瞧,到底是怔愣住了——斗志昂扬,奋袂攘襟,李辞盈再不复方才娇弱的泣美人样子,两眼雪亮,炯炯盯着他。
萧应问连眨了两下眼睫,视线也不自觉游离开了,他望着窗外一株花枝繁密的白梨树,清咳了声,才慢慢回应她,“说罢,又有了什么歪主意?”
难得了,柳絮花飞,满枝团雪,那女郎嘴里竟说出几句他爱听的话,李辞盈眼底溢满笑意,“知我者莫若萧郎君呢。_看·书_君· ?免`费′阅`读`”她顿一下,捧了他的脸亲昵地蹭了蹭,嗲道,“前日在米市巷子的事是妾不知好歹,郎君磊落疏怀,可不会与我小小女子计较呢,是不是?”
轻声软语,可不得顺着她么,萧应问眯眼哼了声,握了她的手掌慢慢蹭着,说道,“三娘有话直说罢,某还有事儿要忙,呆不了太久。”
这可是你说的,李辞盈再不客套,“其实妾该晓得兰州李家叔伯之事与您无关的。”她低笑一声,又试探问道,“前日里丘长史来访,似乎言语间提到说——公子弦密信清河郡?后来妾细细想过了,既然如此,那兰州之事当是公子弦做的,他密信清河崔氏,也是为了给妾另找身份罢?”
“……”萧应问猛地一怔,几乎在这个刹那已辨不清心中汹涌的是失望还是苦涩,又或者两者兼有,翻搅出螫疼的酸苦,哽得人喉咙干烧难忍。
而李辞盈丝毫不察,甚至还愈加靠近了些,在他怀中找着个恰当舒适的位置,惬意“唔”了声,继续道,“郎君,公子弦有了您的助力,想来也定能平定西三州乱象罢?”她轻轻晃了晃萧应问的手臂,嗔道,“是不是呀?”
听到这儿,萧应问彻底冷了脸,唇角浮上一丝讽笑,他缓缓松手放开了她,“怎么的,原来三娘钟情的是平复西三州乱象的那份功劳,无论谁得了它,都能得了您的垂怜?”
他嗤笑一声,“从前三娘整日里筹谋着为裴郡守加功进爵,某倒以为你俩个果真是‘永不相负’的交情,自取小字对应裴郡守字号,也是三娘对付男人的小小手段之一罢?”
瞧这话说的,倒像他为裴听寒抱不平,李辞盈摇摇头,老实道,“‘李昭昭’一名实则是裴郡守为妾取来作换籍所用的,郎君独闯照夜阁之时不就知晓了吗?”
“……”萧应问一口气闷下来,端得是冷笑连连,“某怎会知晓?!”
他知晓了还怎会喊她“昭昭”,岂非是自取其辱?!
那他是从哪里知晓的?李辞盈吃了一惊,哑然道,“妾以为您就好这一口呢。,x`x!k~a!n_s`h?u^w?u\.-c*o`m+”
萧应问连气愤也来不及克化,听这话更是两眼一黑,“哈”了声,疑惑反问,“某好哪一口?!!”
李辞盈泰然点头,“公子弦既是您的表弟,您更清楚他为妾做了这许多事情,纵然如此,您不也——”她一停顿,抬手轻轻抚了抚胸口,抿唇说不出更多放肆的话了,嗔他一眼,“这还不是好那一口?”
什么这一口那一口,但萧应问明白她的意思了,很慢地笑了声,“裴听寒一指望不上,你就真把主意打到傅弦身上?”
李辞盈思忖着,傅弦虽不过十六,然其为她寻家族的心意是真切,如今前途未明,通过他拿个正经身份倒也算恰当。
长安城遍地清贵,指不定能再找个合适的郎子,鞭策着上进几年,应也能过得舒适罢?
在萧世子面前哪藏得了秘密,反正她也不会缠着闹着要嫁进傅家让他母家蒙羞,只不过傅弦毁她一件要事,再赔回来一件,也属公平罢?!
李辞盈干脆就承认了,一颔首,“郎君您知道妾是什么样的人——”
话说一半,那人便冷笑一声打断了她,“某当然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贪婪、放肆、善变、狡猾,为达目的,多少自私自利不要脸面的事儿都能做得出来。”
虽话是难听了些,但也没说错,李辞盈若是不贪不狡,前世还能过得上那般好日子吗?是以这辈子她再接再厉,一定将自私自利贯彻到底。
裴听寒那二傻子都把她捧做天上神女了,哪里能有萧应问这般懂得洞察人心,李辞盈忙不迭点头,胡乱捧他一句,“萧郎君真乃妾之知己也。”
“想要嫁给傅弦?”
怎会,他竟还是不懂呢,可李辞盈没来得及摇头,那人已倾身覆过来,沉臂轻轻一捞,单手抱了她的腿弯把人抬离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