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问,摇头惭愧道,“县主接着清河郡这封意义不明的信件,可急得整宿整宿睡不着觉,若不是清源公主拦着,此刻已亲自赶来陇西了。¨狐,恋¢文·学\ ^最?新.章^节?更/新\快/”
他大叹一声,“知好色而慕少艾,公子肯考虑自个的婚姻事儿,咱们县主并非意图阻拦,只不过——您也晓得的,若这位女郎身份仍需要弄虚作假——”他没往下边说更难听的话儿,只笑一下,又改口了,“下官临危受命,便是想来世子这儿打听打听,您——可知晓公子弦心属的这位女郎人品、家世如何啊?”
话说得婉转,不过想知道李辞盈究竟是如何引诱得傅弦晕头转向罢了——世间之事大抵如此,无人怪得了儿郎风流,只得在女子这儿寻些错处了。
萧应问颔首道,“略知一二。”
丘长史松一口气,他初来此处受了冷待,只以为表兄弟俩个早对好了口供要互相包庇,这样自个回去还如何给县主交差。
萧应问肯知无不言,说不定事儿还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x!i?a/n-y.u′k~s¢w¢.¢c!o~m′
明灯漫照,萧世子脸上浮着个清淡疏离的笑,轻声慢语,与往日在长安城的那个矜傲自持的永宁侯世子也并无什么两样,“李娘子不过肃州一百姓罢了,家中人口只得俩个外甥与姑母,平日支摊卖冷槐面为生,过得十分清苦。”
哦,清苦,这便是她千方百计诱哄傅弦犯下错事之因由?长安清贵眼高于顶,自是瞧不上这样的人家,丘长史冷而慢地笑了一声,“想必这位李娘子应当相貌不俗了。”
岂止是相貌不俗?娇鬓柔依,冰骨玉肌,遥见纤态袅娉,一声啼莺轻嗔,只让人觉着万般断肠亦无悔罢了。
萧应问勾了个冷笑,“丘长史倒真是带了些偏视来的,李娘子为咱们雇来做向导,途程中从未做出任何出格之事,阿弦知慕,也事事遵了礼数。”
丘长史知自个失态,惭愧低头道了声“得罪”。.k¢a′k¨a¢w~x¢.,c·o*m¢
见他如此,萧应问才又叹气,换了个温和的调子,似也无奈道,“李娘子卑微,当是配不得咱们阿弦之万一,某这样劝了不知几回——”他失笑摊了摊手,“结果您也瞧着了,阿弦正是兴头上,哪里又听得进谁人一句好话?转头奔了肃州营,大抵也是为累些功名在身,以证自个并非事事依仗家族恩荫的了。”
丘长史也叹气,“公子肯上进当然是最好,可他——”他一拍大腿,“也不能单单只为这么个女郎,便弃族规于不顾,娶这样一个女人回来,这让县主颜面何存?”
萧应问附和一声,“不错,可阿弦如今一意孤行,这事儿咱们还需另想法子。”他似不经意长叹一声,喃语说道,“……长史可不晓得方才某从何处而来。”
这话听得蹊跷,丘长史愣得发懵,“您……从何处而来?”
萧应问望右侧扬扬下巴,“正是从李娘子帐中来。”
丘长史惊得连退两步,“……李娘子怎会在此处?”
萧应问似笑非笑地看他,“为着咱们办案之时李娘子难免随在身侧,便是找了这么个由头,给带回长安城去做‘辅证’了。”
没说是谁找了这个由头,可丘长史先入为主——萧世子自然不会给李娘子单独搭个帷帐紧贴着主帐的,八成就是受了自家糊涂公子的委任!
他痛心疾首道,“竟就这般任性妄为!把人带回去,漫长安不得都来看了笑话。”
萧应问道,“李娘子迫于威压,丢了一家子老小独自上路,这会儿终日以泪洗面,某少不得照看着,免得真在咱们这儿出点什么事。”
这样一听来,李娘子倒成了苦主,丘长史复为之前自个随意轻视他人道声惭愧,摇头道,“公子弦一腔热血,可不知给他人带来多大困扰。”
他又看向萧应问,多少带着点希冀问道,“下官老愚,难以为县主与公子分忧,不知世子有没有什么好法子,能让他消了这主意?”
这会子也是李辞盈不在,若她真听得萧应问接下来所言,怕也得为他睁眼说瞎话时的淡然肃整拍手叫好的。
只见萧应问面色不改,“李娘子德行纯备,洁诚友蔼,阿弦为她倾倒亦是情理之中。”
而丘长史呢,很怀疑荒城女郎能有这般难能可贵的品质,只不过萧世子从来秉公无私,想也不会胡乱说的,哀叹不知所措之际,却听那人话锋一转——
“只不过……”
丘长史顿时竖起耳朵,“只不过?”
萧应问侃侃道,“少年之炽热狂悖,往往来去如风,今日爱惨李娘子,安知明日再遇王娘子、胡娘子又当如何?可若是长辈阻挠着,这份情可就冒天下之不韪,一步步反抗下去,反而堪比金坚了。是以某之薄见,不如由得他任性去了,一个边城女郎,即使德音无暇,一旦阿弦热情褪去了,真能再为她搁得下那么些名望身份?”
见着丘长史仍然犹豫,萧应问又补充一句,“阿弦今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