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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小说网 > 其他 > 吾意昭昭 > 分卷阅读8

傅弦张了手臂要挡,可惜萧应问脚下并不停歇,抬手在他曲泽穴上轻轻一摁,傅弦疼得嗷了声,抱臂跌在地上动弹不得。^7^6′k·a.n·s^h_u_.¢c_o?m¢

眼睁睁看见那女郎似惊惶抱住被褥,而后帐布落下,重新覆得紧密,一丝光景也见不着了。

临时搭建的幄帐稍显简陋,萧应问又生得身高腿长,两步行到席前,躬身捞了油灯在手,阴沉的一双锐眼直盯着人家红肿的眼角,嗓音平淡,“三娘哭过了。”

席上女郎拥被而坐,小脸儿却比方才更惨白两分,密绒鸦睫垂得恭敬,却又在他看过去的时候颤得恰到好处。

她似用尽全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又或者,她的确心如蛇蝎,此刻不过佯装惊惶。

“是。”李辞盈估摸着大抵是戚长史醒了,说辞与她又有出入,是以此人过来兴师问罪。与其在审问中失了平和,干脆先提一提这件事。

桑皮纸的豆腥气浮在此间若有若无,她小心启唇,反问道,“那位受伤的戚郎君如何了?”

戚长史自然是醒了,不止如此,他在衰弱中仍然暴怒。垂死之际有人不听他的求告,反而一言不发取走腰上的钱袋子。~k?a¢n?s!h.u·h?o^u-.~c`o,m′

虽他重伤朦胧,但仍在来人身上闻得了新鲜的玉芙蓉澡豆儿香气。

玉芙蓉香气奇特,乃是幽州贡品,一般人谁能用得上的?出现在肃州城一平民女子的身上就更加蹊跷。

而她拙劣的伪装仍在继续,“听刘大夫说,商队的止血散已不多了,若是明早大雾散得迟,只怕戚郎君更要不好了…”

她哽咽一声,似为自己不识得出去的路,耽误戚柯诊治而愧疚。

萧应问不耐看她造作,撩袍坐于席前,冷哼一声将手中包裹掷在她旁边。

李辞盈噎住话头,低头去看那锦缎布包中散落的雪绸中衫。

萧应问将手肘散漫搭在膝上,好整以暇地看她,“傅六郎只恐你的短谒割伤这价值百金的白地软锦,特意托我送来中衫,你且换上它睡。”

送衣是假,搜身是真。

戚长史的覆面上出现了不名絮状物,而当时他的身边正有人鬼祟出没,行迹可疑。

此间简陋,萧应问不怕她藏匿罪证。

正待转身避嫌,李三娘却用那又嗔又怨的目光在他身上盯着,他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似笑非笑地挑眉。¢秒?章¨节+小/说!网^ ?首`发′

那女郎贝齿轻咬,先一步背过身去,她垂首解了襟衣,雪润莹白的圆肩一下晃进他的眼中。

第5章 “肆意粗鲁。”

去岁岁末,萧应问曾随官家微服出行勘察南郊官道——前长安令陈飞仗着自己是裴氏亲信的学生,一向是气焰嚣张,而后竟敢在官道铸浇用料一事上以次充好,致使大竺贡车摔进泥坑,两名使者重伤。

官家严令彻查,欲拿陈飞祭旗,可偏偏车内送的是贵妃所用黛螺粉,裴启真是抓住这一点,于大朝会上联合纵横——一顶贪恋祸水的帽子盖下来,又当场要洒泪要告老还乡,迫得少年天子负荆请罪。

暗访那夜骤雨倾盆,他们暂歇在农家客舍,晚厨中正有一菜名为“葫芦花”,乃是将锦鸡与秘方、花料裹入荷叶,再以油网缚之,最后埋进柴火堆煨熟。

撬开外表一层凝固的厚泥,浓醇的气息已从裂缝中四溢,满室生香,冷眼等到厨娘除去那些粗糙的屏障——内里色泽艳靡,皮脆肉嫩,色香味皆上佳。

唇舌肺腑间勾出莫名的不适感,萧应问错眼去睨手上的风灯。幽暗的光簇映在深邃漆黑的眸中闪烁,那张波澜不惊的面孔落在半明半昧的昏聩中,更显寂冷。

“三娘明白我的来意。”他没有转身,也没太端着,懒懒抬肘侧压在一旁垒高的团枕,拿手指绕他那柄从不离身的小刀上的穗子。

她是再明白不过的,萧世子多疑想要查处罪证,不是亲眼所见,他不会相信她的“清白”,想来之后的祸患无穷无极。

她万不想再与他有什么牵扯。

让他“亲眼所见”,也不能让他对她换衣的举动生疑——其实不难,李辞盈系好襟前绸带,眸色沉寂望着篷布上的影子,扯扯唇角,惨然笑了声,答道,“妾自然明白郎君来意。”

“……”这份凄楚又是从何说起,萧应问眯了眯眼睛,等她继续陈述。

可她却不明说,转了身来看他,问道,“郎君从太行山来?”

长发散落在雪白的中衫,光泽得像绸缎上的流水般。

在他们的说辞中,的确是受太行山定风山庄所托,来到陇西寻矿的。好在傅弦在美色前尚存理智,没有一股脑儿告诉她他们的来路。萧应问“唔”了声,不置可否。

说是来自崔嵬,可除萧世子外,那群人却或多或少都带些西京口音,李辞盈心下冷哼,面上却不显,她向他靠了一步,低声道,“八百里太行,巍巍山川,妾无缘可见苍莽冷日、夕阳横断的美景,不知道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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