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匆紧握着双手,显得很紧张。¢v!7`x`s-w′.+c,o?m/
坐在他对面的陆宁魁也很紧张。
终于要交代了吗……
“陆警官,我告诉你我在那块石碑那藏了什么。”
“藏了什么?”陆宁魁咽了口唾沫。
“藏了我的尿。”
“哈哈哈哈!”
“疯子!”
杨匆放肆的大笑起来。
陆宁魁气的猛拍桌子。
他早该想到。
杨匆这种人,怎么可能两句话就把他诈出来。
“杨匆,你太放肆了!”
“这里是审讯室,不是你吹牛胡说的地方!”
“陆警官,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
杨匆扯着嘴角,神情畅快。
他倒不是想故意戏弄陆宁魁。
更多的是,他知道陆宁魁是一个新入门的警察,经验不足,情绪化比较重。
这种戏耍,会让陆宁魁愤怒。
而愤怒,会降低一个人的智慧。
果然,陆宁魁气的拍桌子摔杯子,在怒斥了杨匆几句后,便摔门而去。
此时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杨匆的戏耍和不配合上,对荔山村石碑处是否藏了东西这件事,已经抛之脑后了。
杨匆无所谓的浅笑。
这一夜,陆宁魁没有再来找过他,但警局的灯一直没有熄灭。¢E·Z+小`说^网` ^无+错^内¨容^
一夜无事,杨匆睡了个好觉。
次日清晨,杨匆再次被带到审讯室。
“隔壁李素玲已经交代了。”
“你们根本不是情侣。”
“秦凤英也是你杀的。”
“详细说说吧。”
这次来审讯的是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女人,容貌精致,身材笔直,染着一头酒红色的长发,年纪不大,却显得十分干练。
“警官贵姓。”
“我不是警察,叫我吴依就行。”
“吴女士早上好,我的早餐呢?”
杨匆打了个哈欠。
“李素玲交代,你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造访孤儿院,谎称自己是市里的领导。”
“你带着目的来孤儿院,对院里的一切情况都很好奇,问了很多东西。”
“起初一切平常,是李素玲接待了你。”
“但是到了晚上,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你杀了秦凤英。”
“能跟我说说原因吗。”
吴依没有理会杨匆关于早餐的请求,只一脸平静的看着手中的报告陈述。
“我要吃早饭。”
“李素玲也根本不是你的女朋友,你一直单身,住在滨海花园小区。”
“没有早饭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给他早饭。.q!i`s`h′e\n/x·s..!c,o_m·”
吴依扶了一下眼镜。
很快,一根油条和一碗豆浆被端了上来。
杨匆的手被拷在审讯椅上,但吃个早餐还是没问题。
“现在可以说了吧。”
“你为什么要去孤儿院?”
杨匆咬了一口油条:
“因为爱。”
“我关爱那些无家可归的孤儿们。”
吴依点点头:
“能看出来你是一个很有爱心的人。”
“但你为什么要杀秦凤英呢,我想知道这里面的原因。”
“吴女士,请注意措辞,我没有杀秦凤英,也不知道是谁杀了她。”
“李素玲已经交代了。”
“她交代了你们就去问她。”
杨匆喝了一口豆浆。
味道一般。
“你认识苏霖吗?”
“不认识。”
“她是孤儿院的孩子,孤儿院厨房里那些尸体是他的弟弟苏旭。”
“我们在孤儿院附近的荒山里找到了她,她今天已经醒了。”
“虽然暂时还不能接受问询,但她显得很恐惧,嘴里一直在喊疼,在喊,你的名字。”
杨匆没有说话,而是闭上了眼睛。
……
“你在做什么?”吴依问。
“嘘,我在给无辜的遇难者默哀。”
杨匆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吴依眉头微蹙。
“你不愿意配合?”
“我们已经基本掌握了你犯罪的证据。”
“哦,那就把我移交检察部门吧。”
默哀结束,杨匆继续吃油条。
“你的父亲杨卓,是涯市三家之一,掌管着杨氏集团,名下资产颇丰。”
“但杨卓这个人,醉心工作,疏于家庭,你作为杨卓的独子,从小其实没有得到多少家庭的关爱。”
“母亲是你的依靠,但根据资料,你母亲的性格也并不好相处,甚至有精神病史,而且她有出轨的记录。”
“你从小性格孤僻,沉默寡言,几乎不与女性接触,甚至有仇视女性的倾向。”
“你之前说你交往过很多女人,这一点并不属实,李素玲也不是你的女朋友。”
“这会是你杀害秦凤英,并在她下体塞入一个杯子的原因吗。”
吴依见杨匆不愿意配合,索性换了个方向。
她是涯市非常知名的一个心理医生,经营着一家心理诊所,经常与警方有合作。
这次是受马本全的邀请,特意来协助陆宁魁的。
“我再说一次,李素玲就是我的女朋友,我也没有杀害秦凤英,更不会去做那些变态的事。”
杨匆喝完最后一口豆浆,用袖子擦了擦嘴。
吴依说的有关杨卓的事情,杨匆甚至都是第一次知道。
前世的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根本想不到[涯市三家]是什么含金量。
他只知道杨卓很有钱,但具体多有钱,又经营着什么产业,却并不清楚。
因为这些信息,都是原主的家庭情况。
当然,现在或许不能说是原主,而是[主人格]。
“既然知道我是杨氏集团的独子,想比也清楚我们家在涯市有些影响力。”
“还有三十个小时,要问什么快点问吧,但凡多一个小时,我都一定会投诉你们。”
杨匆不紧不慢的说道。
他其实并不在意隔壁审讯室的李素玲说了什么,反正他只说此前已经既定的内容。
当然,杨匆也并不相信李素玲会真的说什么。
“你母亲有精神病史,精神病通常是有遗传的,你会不会也有类似的病症呢。”
“杨匆,你觉得你是一个正常人吗?”
审了这么久,吴依的这句话是唯一触动到杨匆的。
他表情微动,但很快恢复平静。
“我接受审讯,但不接受侮辱。”
“什么叫我是不是个正常人?”
“我不正常,难道我是个疯子吗?”
杨匆面带不悦。
吴依道:
“那么很抱歉杨匆先生,我的措辞可能有问题。”
“我换个说法。”
“你真的觉得自己是一个完整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