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杂乱的刀口,不像是预谋杀人,更像是激情杀人。,3/3.k?a¨n~s_h,u¨.\c`o-m_”
“就看了一眼,没有看出致命伤,或者说根本就没有致命伤。”
“伤口多集中于躯干和面部,但没有心肺肠子流出来,看起来砍的都不深,有可能是失血过多而死。”
“有机会砍出这么多刀,却没有一刀致命伤,让死者慢慢失血而死,这是为了泄愤而激情杀人吗?”
“不像……”
“更像是在享受杀戮……在体验生命从自己手中悄然逝去而带来的变态快感……”
杨匆站在刚拉好的警戒线外,不断思考着。
当他推理出这些的时候,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自己好像很能剖析杀人犯的心理动机。
就好像自己就在现场一样。
“真是奇怪……”
杨匆呼出一口浊气。
很快,法医从屋内走出。
“初步推断死亡时间为昨夜凌晨12点-4点,死因为大面积锐器伤导致失血过多休克性死亡。”
“那么多伤口,失血过多而死?”
“不应该是受到伤害导致器官衰竭或呼吸衰竭而死吗?”
负责记录的警官开口。
法医摇了摇头:
“马警官,虽然您是几十年的老刑警,但这不代表着您可以质疑我的专业性。”
“死者生前挨了四十多刀,但没有一刀是致命伤。~5¨2,s′h?u.c*h,e^n¨g`.+c`o′m¨”
“失血过多和器官衰竭,我还是能看出来的。”
马警官眉头皱的更深:
“我不是质疑您的专业性。”
“如果挨了四十多刀却死于失血过多,那岂不是意味着……”
法医没有回答,而是叹了口气,转身回到屋内。
马警官握了握拳头,眼神变得犀利。
看到眼前一幕,不知为何,杨匆的内心竟涌起一股似有似无的快感。
那种感觉,就好像一个失意的艺术家,作品被外人认可且带去震撼一般,是一种内心深处的暗爽。
“就连死因都和我猜测的一样。”
杨匆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但很快,他就感到更加恐惧……
“怎么会……”
“我怎么会有这种心态……”
杨匆额头滴下一滴冷汗。
他赶紧转身跑出转角,回到702。
直到关上房门,杨匆依然大口喘着气。
“不对,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这些事……”
杨匆赶紧重新掏出日记往后翻。
5月1日。
自从她死了之后,我就感觉前所未有的畅快。
是的,畅快,你懂那种感觉吗,是一种从未有过,从内到外的愉悦!
我感觉我的内心都变得澄澈了起来!
5月2日。_小^说,C.M.S? ?最!新?章+节\更¢新¢快\
今天依旧是愉悦的一天,我把那个女人扔到了河里。
事实上我前几天就开始处理她的尸体了。
但我没有分解的经验,操作起来很困难,即使拖到今天,也没有完全分解好。
还有一个原因,我享受这种切割的快感,所以我有点不敢快速完成分解,因为切完了就没得切了。
直到今天都发臭了,再不扔就不行了。
5月5日。
父亲的朋友生日,叫我去酒楼吃饭。
上菜很慢,我去了后厨,厨师正在杀鹅。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那些待宰的鹅被束缚双足,关进笼子,我就感觉很舒畅。
可惜那些鹅太小了,我提不起太多兴趣。
5月10日。
这几天非常无聊,我无事可做。
早知道应该把她的尸体分批丢进河里,再把一部分冻进冰箱。
这样我无聊的时候还能拿出来解解闷。
5月11日。
我实在受不了了。
我必须出门!
5月12日。
那个叫糖糖很甜的主播,我以前常看。
今天才知道她竟然跟我住在同一栋楼,就在隔壁711。
一个擦边主播,身材很好,有种肥美的感觉,看起来很有生命力。
我感觉这种女人,应该不会跟那个女人一样,一会就没气了。
她一定是个有趣的人。
……
杨匆合上日记,额头冷汗密布。
“该死!”
“该死!”
“怎么会这样!”
“这个畜牲到底还干了什么!”
杨匆只觉得浑身无力,瘫坐在地。
“真是个畜牲,真是个变态!”
杨匆怒骂了几句。
可他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因为警察就在不远处。
沉默良久,杨匆才终于感觉自己恢复了一丝力气。
这下杨匆再也生不起那本日记是小说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了。
这很明显就是他的前身做的。
也完全可以理解为,这些就是他做的!
“该怎么办?”
自首?
这种恶性连环杀人,恐怕连牢底坐穿都是奢望。
逃吗?
自己这个新家看起来确实很有钱,可他自己却是身无分文,能逃到哪里去?
“对了!”
“日记里隐约提到自己好像还有个爸。”
“能不能找他商量一下?”
“让他救救自己?”
“但是这个爸,真的可靠吗?”
“要怎么联系他?”
杨匆此刻脑子很乱。
说是方寸大乱也不为过。
“哦对了,手机,手机里一定有他的联系方式。”
“但是要怎么开口呢?”
“说我杀了他老婆,将她肢解,又虐杀了隔壁邻居?”
“这怎么行,绝对不能这样说……”
杨匆咬着嘴唇,不断想着措辞。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几乎惊得杨匆魂魄离体。
“谁?”杨匆本能问了一句。
“我是市局警官马本全,在勘察你隔壁发生的凶杀案。”
“麻烦你开一下门,配合一下调查。”
杨匆皱紧眉头,脑海飞速旋转,手中也停,很快将日记塞到沙发下。
“来了。”
杨匆打开门。
门口正是此前记录赵女士报案经过的的警察。
“你好。”
马警官照例敬了个礼。
可杨树分明看到在自己开门的一瞬间,马警官的手是按在自己的腰上的。
那是他配枪的位置。
他在怀疑自己!
杨匆强作镇定,道:
“进来喝杯茶吗?”
“不用了,就几件事想询问一下你。”
“您请问。”
杨树一边说,一边挪了两步,去冰箱拿了瓶水。
但想到天气炎热,白水不那么解渴,他就顺势换成了可乐。
这期间马警官始终没有踏进杨匆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