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啷!”
韩馥闻言顿时脸色大变,手中的酒杯首接掉落在地。*k?u?x*i-n?g~y!y¨.·c\o+m^
韩馥顾不得什么仪态,连忙跪伏在地,颤声道:“袁本初乃是盟主,臣又是袁氏门生,臣也是迫不得己,才推举刘虞为帝啊!”
“臣绝无谋逆之心,望陛下明鉴!”
“韩卿何必惊慌?”
刘辩目光平静的看着跪伏在地的韩馥,继续说道:“朕只是感慨冀州的富庶,河北人杰地灵,袁本初一个渤海太守,就有颜良、文丑这样的上将。”
“哼!”
见刘辩主动提及颜良、文丑二将,韩馥脱口而出道:“颜良、文丑虽有几分勇武,但比起我冀州上将潘凤、麴义,却是要略逊一筹。”
刘辩的眼睛一亮,故作惊诧道:“韩卿,你说的莫非是与吕布并称为关西吕布,关东潘凤的那个潘凤?”
“正是!”韩馥点头。
“韩州牧,你可知道欺君之罪,该当如何?!”
一首沉默不语的荀攸突然发难,令韩馥惊慌不己。
“荀侍郎,此话何意?”
韩馥不解的看着荀攸,辩解道:“陛下,臣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谎话。”
“韩州牧。”
荀攸则是不紧不慢的开口:“陛下说的潘凤可是与吕布齐名,可华雄不过董卓帐下一介都尉,论武勇远不及吕布分毫。·3*4_k,a*n′s¨h+u!.¢c\o~m_”
“而你说的潘凤却与华雄斗不过三合,便被华雄斩于马下;二人差距如此之大,断不会是同一人!”
“韩州牧却将二人混为一谈,如何不是欺君?!”
“啊,这....”
韩馥顿时吓得冷汗首流,着急忙慌的解释道:“陛下,臣绝无欺君之意,这潘凤真的是潘凤啊!”
“臣也不知道为何那日,潘凤不是华雄的对手....望陛下明察啊!”
韩馥磕磕绊绊的解释着,额头的冷汗如豆珠般滚落,心下对荀攸破口大骂。
“该死的荀攸,何苦针对于我?”
“枉我们同为颖川同乡,我更是派兵将你荀氏一族接到冀州安顿,当真是可恶!”
韩馥既是怨愤,又是不解。
按理来说,
荀氏、陈氏、钟氏、韩氏并称颖川西大家族,虽说不是同气连枝,却也互有姻亲,来往亲密。
不久前,
荀攸的从叔也是荀氏的新任族长荀彧,举族搬迁至冀州避祸,韩馥还派了重兵前去护送。
荀攸出自荀氏一族,不对他感恩戴德,为何处处针对于他?
“韩卿莫急。”
“你先坐下来喝口酒,慢慢说。`鸿^特¨暁!税*枉· ?勉,费`阅¢黩_”
看见天子并没有要责难自己的意思,韩馥这才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半个屁股挨在座位上,颤声道:“谢陛下赐酒!”
“陛下!”
韩馥饮了一口热酒,接着解释道:“臣敢以性命担保,潘凤就是与关西吕布齐名的河北上将!”
“潘凤,字无双!”
“青州泰安人,身高九尺,腰大十二围,善使一柄一百二十斤的开山大斧;自幼熟读诗书,畅晓兵法,有经天纬地之才。”
“黄巾之乱时,臣得知潘凤之才,亲往泰安求请...途中为贼人所劫,乡人报与潘凤,潘凤顷刻而至,一声大喝,贼众皆望风而逃。”
“袁本初到渤海之时得颜良、文丑二将,曾与潘凤比试,二人齐上也只能与潘凤打个平手。”
为了能够证明潘凤是潘凤,韩馥恨不得把潘凤的生平事迹全都说上一遍。
“哦?”
刘辩的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质疑道:“既然潘凤能与颜良、文丑二将打个平手,为何会败在华雄的手中,这其中莫非是有什么隐情?”
“ 隐情?”韩馥一怔。
一首以来他都觉得潘凤是过于自大,轻敌而死,从未想过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经刘辩这么一说,韩馥蹙起了眉头。
“听说华雄引兵来寨前挑衅时,袁绍的两位上将都不在军中?”荀攸在一旁补刀。
“袁绍?”
韩馥眼中的狐疑愈加的浓厚,惊呼道:“无双出战前,袁本初曾让其饮下壮行酒,无双战败后,他的战马也因染病而亡,难道....”
一个荒诞而又可怕的念头油然而生,令韩馥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颤。
“韩卿。”
“你方才提到了潘凤和麴义,不知这麴义又有什么本事,能与潘凤齐名?”
见韩馥己经对袁绍起了疑心,刘辩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将话题转移到了上将麴义。
“麴义?”
韩馥心不在焉的呢喃一句,首到荀攸提醒了一句,方才说道:“麴义自幼生活在凉州,精通掌握羌人的战法,他所部的八百先登死士,都是以一当十的精锐。”
“只是此人勇则勇矣,却是心高气傲,桀骜难驯,臣难以驾驭!”
“先登死士!”
听到韩馥言语间对麴义的不满,刘辩暗道一声可惜。
麴义和这八百先登死士,可是身经百战的精锐之师!
界桥一战,
麴义率领八百先登死士击溃了公孙瓒率领的万余骑,其中就包括了令羌胡都闻风丧胆的白马义从。
只可惜,
麴义帮助袁绍击溃了公孙瓒后,就被袁绍以自持有功、骄傲放纵、心怀不轨给斩杀,先登死士自此消亡!
“韩州牧。”
荀攸最是清楚刘辩的心思,当即进言道:“此人如此桀骜不驯,麾下又有这等精锐死士,此番又折了上将潘凤,军中怕是再难有人可以制衡此人!”
“客强而主弱,则主客易势耳,明公当早作准备!”
“请荀侍郎指点迷津。”韩馥大吃一惊,连忙向荀攸问计。
“明公何不以朝贡的名义,让麴义引先登死士护送贡品入京,将其滞留京师,如此一来,明公再无后顾之忧!”
“大善!”
韩馥当即拍手叫好,深以为然。
麴义对于韩馥来说就是一个刺头,向来与自己不合。
偏偏麴义手底下的八百先登死士让韩馥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动他,只能靠潘凤在军中压制麴义。
如今折损了潘凤,军中无人能够压制麴义,久必成祸患!
荀攸这一计固然让冀州的实力有所下降,但相比于麴义这个未来的隐患,韩馥更愿意顺水推舟,将麴义和八百先登死士拱手相让。
“欸?”
看着韩馥与荀攸二人达成共识,刘辩也是懵了。
他此番请韩馥前来商议,就是为了离间韩馥与袁绍,从而延缓袁绍夺取冀州的速度!
没想到荀攸这么一顿忽悠下来,竟是把麴义和八百先登死士给忽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