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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霖额角青筋直跳,盯着那张稚嫩的脸,硬是把“扔你下河”四个字咽了回去。
于是独属于两人的风花雪月没了,倒是没见过世面的一惊一乍时不时响起。
下船时人潮汹涌,一转眼的功夫那小崽子就不见了踪影。
白亦急得脸色发白,两人分头寻了半条街。等龙霖找到他们时,田珣正趴在白亦背上,膝盖擦破了一大块,血丝混着灰土糊在伤口周围。奇怪的是这孩子竟没哭,只是死死攥着白亦肩头的布料。
“听说这城里专拐你这么大的孩子,”龙霖故意道,“卖到黑煤窑里天天挨鞭子。”
他斜睨着田珣腿上的伤:“就你这样的,怕是连三天都撑不过。”
田珣立刻梗着脖子反驳:“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少吓唬人!”
“是,”龙霖冷笑,“你不是三岁,你四岁。”
白亦被这一大一小吵得头疼,突然停下脚步:“好烦,都闭嘴。_s?j·k~s*a/p,p~.?c*o?m-”
田珣悄悄做了个鬼脸,龙霖瞥见,伸手就要去揪他耳朵。
龙霖伸手示意把田珣换到自己背上,谁知小家伙立刻像八爪鱼似的缠住白亦的脖子:“才不要!你是大魔王!”
白亦无奈道:“大魔王?”
他转头看向龙霖面无表情的脸,为其正名:“你们怎么能给先生取这种......严重不符合气质的绰号呢?”
田珣急忙摇头:“不是我起的!是柳家那个小胖子说的,说龙先生凶得要命,抽查功课还会打手心。”
说着还夸张地甩了甩自己的小胖手:“啪!可疼了!”
田珣说完又把脸埋进白亦颈窝蹭了蹭:“我还是最喜欢白哥哥了,从来不发火。”
龙霖冷哼一声,袖中的手指动了动,忍住了弹这小崽子脑门的冲动。
巷子里三人的影子叠在一起。\s.h′u?q·u?n′d_n¢s..^c,o·m-
田珣突然小声嘟囔:“白哥哥的背,和我娘亲一样暖和......娘亲也是这么背我的。”
白亦缓缓开口说:“我没有娘亲,不过......以前我哥哥也这样背过我。”
“白哥哥的哥哥呢?”田珣歪着头,“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他啊......去了很远的地方。”
田珣:“那你们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了?”
“怎么会。”白亦突然笑起来,眼角弯成温柔的弧度,“只要还活着,总有一天能再见的。”
白亦替田珣包扎好膝盖上的擦伤,正准备送这小祖宗回家。田珣却突然拽住龙霖的衣袖,仰着小脸认真道:“你是不是要跟我白哥哥成亲?我今天看见你在船上亲白哥哥了,我娘说只有成了亲才能亲亲。”
白亦手指一颤,差点打翻手边的药瓶。耳根腾地烧了起来,正要开口,就听见龙霖慢悠悠道:“什么你白哥哥,”他伸手将白亦往怀里一带,“明明是我的。”
田珣顿时炸了毛,嚷嚷出声:“大魔王,我讨厌你!”
闻讯赶来的田夫人一把抄起儿子。田夫人一手捂着儿子的嘴,一边尴尬地朝两人赔笑:“这臭小子,净胡说八道!”
她胳膊底下夹着的田珣还在扑腾,含糊不清地喊着“大魔王我讨厌你”,混着田夫人的训斥声渐渐消失在巷子尽头。
春去冬来,转眼田珣已长成十六岁的少年郎。田员外望子成龙的念想还是破碎了,这孩子从小一见书本就犯困,反倒对刀枪棍棒爱不释手。
这日白亦正躺在院中藤椅上看书,阳光透过葡萄架在他衣襟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些年龙霖日日教他识字,如今不光是话本,其他的书也能顺畅读下来。
龙霖挽着袖子在杀鸡,麻绳突然被挣断,那只花公鸡扑棱着翅膀满院乱窜。两人追得衣袂翻飞,白亦终于不耐烦地掐诀定住那畜生。
“不是说不能随便用法术?”龙霖拎着鸡翅膀挑眉。
白亦掸了掸衣袖:“自己家又没人瞧见——”
话音未落,墙头突然冒出个脑袋。田珣不知趴在那儿看了多久。白亦刚要开口,少年已经利落地翻进院子,包袱往地上一扔,眼睛亮得像淬了火的星子:“哥!我要闯荡江湖去了!”
龙霖眉头骤然拧紧:“你说你去干什么?”
田珣包袱在肩头晃荡:“闯荡江湖啊,我刚才可都看见了,我哥手这么一挥。”
他模仿着白亦掐诀的动作。
白亦张了张嘴:“我没......”
“别骗人啦!”田珣大笑着后退,“我早就发现了,我哥那么一挥手,花全开了。”
他转身时衣袂翻飞,像只终于挣开笼子的雏鹰:“我可是专门来跟你们说再见的,再见!神仙哥哥!”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时,巷子里很快早已空无一人。只有几片落叶打着旋儿,跑得简直比兔子还快。
身后传来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