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玥拧紧指节,倏然瞬现在她的面前,抬手就想缚住她的脖颈,却被一股强大冲力击倒在地,呕出一口黑血。\w¢z-s`x.s¢._c-o/m!
祁樱又是一笑,上前将她拉起来,道:“宁玥,不必对我行此大礼。”
她可受不起,也不需要。
瞧着她狡黠的笑容,宁玥心中更气,却别无他法,只能故意叫嚣道:“你装什么?不就是有邪尊给你的霜魇泪。”
这两年,宁玥她嗜血如命、杀戮不断,修为大涨,炼出只有邪仙才能有的奤离,却碍于与祁樱有血契而杀不掉她。
祁樱几乎是将她坑惨了,为了那魔族少主迟深受尽山门折磨,而她作为祁樱的邪契也要饱受天雷刑鞭之苦,而这一切都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还要数受刑过后还未有一个时辰便将祁樱放至满是幻獯的暗洞之中,用以她的身血吸引凶猛残暴的邪魔异兽。
宁玥没见过任何人来见过祁樱,她刚开始还在嗤笑,讥讽她以前那样待别人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患难之下没有真情,只有落井下石、忘恩负义。*精·武\暁~税′罔· ¢更_歆¢醉¢全!
祁樱那时候笑得很纯粹,看得宁玥恨不得给她一拳。
后来,等她修出形体,出落自如时,才知道外面的风声与她见到的完全不一样。
宗门上下,只知祁樱她放走迟深后受到十六道天雷,二十道刑鞭,收缴其仙剑、法物。
虽罪孽深重,但天资甚高,除邪出色,除掌门号令无人能够见得到她。
可她祁樱明明是被毁其仙根、仙剑和法物,命悬一线之时落于幻獯巢穴,数百上千的邪魔异兽都是由她首当其冲,长久以来,歇休时间都未过过两个时辰。
“这一点也不值得。”
某个辗转难眠的深夜,宁玥见着她那张瘦得吓人的脸,一向强硬的语气夹杂着一丝酸涩。
“你心疼我了吗?”祁樱一双明澈的眼睛倏然睁开。?顽*夲¨榊\栈? ¨首^发+
宁玥后背一凉,哼气道:“心疼个屁,自作自受!”
祁樱身子往她身上靠,吐气道:“好嘛,我自作自受喽。”
宁玥一听,心底更气极,倏然将她的头撇开,怒道:“祁樱,我警告你,你不要将你这硌人的身体靠近我!”
祁樱哦了一声,身子却没有往后退,这地方小极了,肮脏又泥泞,满是杂乱的干草和阴冷的湿水。
她似乎是累极了,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宁玥不让她靠她,她便靠在了冷湿的墙面,可是那墙上却有磨人的噬魂术,长久靠下去会令人丧失心智。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宁玥被折磨得受不了,又将祁樱的身子拉了回来。
祁樱在她的肩上微微动了动,温热的吐息惹得她有些痒,宁玥咬紧牙,刚想把人推开却听见她喃喃道:
“宁玥…你…身上的香气…还挺好闻的。”
宁玥不语,又听见她道:
“宁玥,这世间不是所有事都要讲求个值不值得的。”
“仙魔自古不两立。若是我师兄迟深真被宗门抓住了,魔尊恐怕要荡平我们斐云山了。”
宁玥哼声,“你怕的是这个?”
祁樱点头又摇头,不知在想什么。
宁玥垂眸看她,语气轻蔑:
“祁樱,你敢说你没有私心?”
这样正义凛然的话,她一点也不想听,仙魔不两立,管她什么事,至少比现在被困在专制的牢笼里好。
“我自然有。”祁樱轻轻的笑,气息微弱得要命,就连笑一下整个身子都跟着颤。
“我喜欢一个人,想同他有一个好结局,仅此而已。”
*
“祁樱,你什么时候放我走?”宁玥将她的手勒出红印,黑紫的血印发出阴彻彻的暗光。
“你先前答应我今日便将我们俩的血契解开的。”
她的语气仍是傲慢,又熟稔地往祁樱身上输去邪力,不知何时起,她开始习惯被这双硌人的手抓着。
下一瞬,祁樱放开手,回眸过来道:“我说过吗?”
“真的是今日?”
宁玥毫无防备地摔了一跤,指甲嵌入冰冷的泥土,抓起一把就要往祁樱身上撒,瞬息之间,却见眼前飞来一道银光,宁玥柳眉轻蹙,一把将祁樱抓过后又引奤攻势。
黑邪煞气迸发,祁樱化魄剑与宁玥肩背相对,周身气压骤减,刺目白光闪烁,宁玥吞咽一下勾唇笑道:
“祁樱,想杀你的人可真多。”
宁玥拧紧指节,神色却更为悠闲,祁樱没有吱声,剑刃撕开白光而焯出烈焰,强大冲力将平整的地面裂出缝隙,塌陷之处,敌手露出矛头。
“找到了。”
“他们可真是阴魂不散。”
笑腻声中,黑煞之气渐压万千剑阵,随而生出血光般焰火,将整个剑魂绞碎炸开。
一切归于沉寂。
祁樱故作如释重负,转头过来道:“没办法,可能是因为我长得太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