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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小说网 > 悬疑灵异 > 宅中戏精求生记 > 第57章 戏班疑云暗生芽

晨光刚爬上苏府东院的雕花窗棂,老夫人房里的铜鹤香炉便飘出了蜜枣粥的甜香。′5_4¢看/书¨ ,免.费+阅·读*

苏若苕捧着茶盏跨进门槛时,正见老夫人捏着块桂花糕往嘴里送,嘴角沾着点糖霜,活像只偷了蜜的老松鼠。

"苕丫头来得巧!"老夫人拍了拍身边的绣墩,"昨儿那寿宴瞧得不过瘾,我琢磨着再办场堂会——你二伯母家上个月请的'玉音班',说是唱得比戏楼里还妙。"

主母正给老夫人捶腿的手顿了顿,指尖在老夫人膝盖上轻轻一掐。

苏若苕眼尖瞧见她袖口暗纹牡丹抖了抖,便知这掐里藏着机锋。

果然下一刻主母便开了口,声儿甜得像浸了蜜:"母亲有所不知,玉音班的班主昨儿差人递了帖子,说班子里好几个角儿水土不服,怕是来不了。"她转头看向苏若苕,"要不就由苕儿挑个新班子?

咱们府里的丫头们都说她最会挑乐子。"

苏若苕盯着主母鬓边那朵颤巍巍的红绒花,突然想起前日寿宴上主母掐进掌心的指甲——原来这记后手在这儿等着呢。

她往老夫人身边凑了凑,歪头笑得像只刚偷到鱼的小猫:"老祖宗说要热闹,那必须得挑顶好的!

不过主母说我会挑......"她故意拖长了尾音,"那我可得找李三爷问问,他在京里混戏班这么些年,总该知道哪家最得老祖宗欢心。*6′1·看~书,网· ?免\费\阅?读\"

主母的红绒花猛地晃了晃,眼尾的细纹都绷首了。

苏若苕假装没看见,又给老夫人续了盏茶:"老祖宗尝尝这碧螺春,张厨娘特意说要配着桂花糕喝的——您说要搬西跨院的牡丹,我让方婆子今早去收拾花房了,保证开得比昨儿的寿桃还艳。"

老夫人拍着她手背首乐:"到底是我苕丫头贴心!"

午后的日头正毒,李三爷的枣红马便"哒哒"踢着青石板进了苏府二门。

他穿着月白杭绸衫,腰间挂串翡翠十八子,远远便哈着腰喊:"苏二姑娘安好!

老哥哥给您带了个宝贝班子——'金凤班'的头牌百灵姑娘,那唱腔能把梁上的灰都唱下来!"

跟在他身后的女子穿件藕荷色对襟衫,袖口绣着金线缠枝莲,却总垂着眼睛看自己的鞋尖。

苏若苕注意到她耳坠是南地常见的螺钿嵌珍珠,可京里时兴的是点翠,这倒显得有些扎眼。

"百灵姑娘请。"苏若苕笑着抬手引路,眼尾余光瞥见百灵抬眼的瞬间——那双眼生得极美,眼尾微微上挑,可眼底却像蒙着层雾,怎么都聚不起神。

试演在中院的牡丹亭前。

百灵一开口,满院的蝉鸣都静了。

她唱的是《游园惊梦》,声儿像浸了水的玉箫,婉转得能绕着牡丹枝打三个转。$?狐?),恋.°文|1学[ o\?无;错e±¤内2÷容\°?

可唱到"则为你如花美眷"时,眼尾的雾突然散了一瞬,苏若苕分明看见她盯着廊下的老槐树,喉结动了动,像是要把后半句"似水流年"咽回肚子里。

"好!"老夫人拍着大腿喝彩,"比昨儿那绣娘的针脚还妙!"

苏若苕笑着给老夫人递了块酸梅糕,余光却瞥见站在廊角的小满——那小丫头正假装逗猫,手指在腰间绞了三绞。

这是她们约好的暗号:"留意此人"。

晚间月上梢头,苏若苕正对着烛火补绣老夫人的百寿图,窗棂突然轻响三声。

她放下绣绷,开了道门缝,老秦佝偻的身影便挤了进来。

这前朝乐师后人如今总爱穿粗布短打,可袖中却藏着块刻着凤纹的残玉——那是顾砚之昨日塞给她的,说"见此玉如见密函"。

"姑娘。"老秦压低了声音,指尖沾着茶水在桌上画了个五边形,"那百灵唱的《醉花阴》,调式里藏着'九宫十三调'的变徵音。

这调子早年间被先皇禁了,说是'妖音惑众'。"他顿了顿,又画了道波浪线,"更奇的是,她把《玉树后庭花》的尾音嵌进了《牡丹亭》里——这曲子我师父当年在宫里当乐正时,只给先皇后唱过三回。"

苏若苕的绣针"啪"地扎进了指尖。

她想起昨夜顾砚之临走时塞给她的密函,上面用朱砂写着:"近日南边有暗桩借戏班渗透,专挑礼部官员府中下手。"原来主母推她选戏班,是想把这滩浑水泼到她头上?

"姑娘?"老秦见她发怔,忙掏出手帕要给她裹手指。

苏若苕突然笑了,把染血的帕子往烛火上一凑:"秦伯,明儿选角时,我要加个'双演'环节——让百灵和府里养的戏子同台唱《长生殿》。"她望着帕子在火里蜷成灰蝶,"有些破绽,得敲一敲才显。"

第二日选角,牡丹亭前搭起了青布台。

苏若苕搬了把藤椅坐在老夫人身边,手里摇着把绘着胖娃娃的蒲扇。

主母穿了件宝蓝缎子衫,腕子上的翡翠镯子碰得叮当响,偏要挨着苏若苕坐:"苕儿这主意好,双演最能瞧出真本事。"

头一出《定情》唱到"携手向花间"时,百灵的水袖突然缠在了发簪上。

她慌慌张张去扯,竟把珠花扯掉了半朵,露出里层泛青的头皮。

台下的粗使婆子们憋不住笑,连老夫人都拍着腿首乐:"这丫头比我家厨房的张嫂还毛躁!"

苏若苕捏着瓜子的手顿了顿——她分明看见百灵在错拍前,目光又往老槐树上飘了飘。

那树后影影绰绰站着个人,穿的是李三爷常穿的月白杭绸衫。

散场时,小满端着茶盘过来,茶盏底下压着张纸条。

苏若苕借递茶的工夫摸了摸,纸条上用指甲划着:"子时三刻,后巷槐树,南边口音。"

是夜,苏若苕坐在梳妆台前拆珠钗,铜镜里映出顾砚之的身影。

他不知何时翻进了院子,腰间玉牌在月光下泛着青。

"戏班的事。"苏若苕把老秦的话和小满的密报说了,末了把匿名信塞进他手里,"李三爷和主母有私交,百灵的调式又不对,我总觉着......"

"我明日便让人查李三爷的账。"顾砚之捏了捏她发尾的珊瑚坠子,"南边来的戏班,上个月在吏部侍郎府也演过——巧的是,那家的账房先生半个月前卷了官银跑了。"

苏若苕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明儿我要让百灵单独排《牡丹亭》的'惊梦'折。"她眼里闪着光,"我总觉得,她盯着老槐树时,像是在找什么记号。"

顾砚之低头看她,月光落进她的眼睛里,像落进了一潭碎星:"需要我帮你备些什么?"

"备坛桂花酿。"苏若苕歪头笑,"等她唱到'良辰美景奈何天'时,我要让老祖宗把这坛酒赏给她——醉了的凤凰,才容易露尾巴。"

窗外的老槐树沙沙作响,不知何处传来夜枭的啼鸣。

百灵的绣鞋尖轻轻碾过地上的落花,在青石板上印出个淡粉的痕迹——这痕迹,正对着老槐树第三根枝桠上的新刻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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