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蛛岛外围的焦土上,沙强溃烂的尸水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黑色,与满地蜘蛛残骸交织成一幅惨烈的图景。?我·地?书?城^ ·免′废~悦/毒/欧阳逸飞用龙渊剑挑起染血的衣角擦拭剑身,剑脊上的饕餮纹仍在微微发烫,仿佛还在回味方才的激战。他望着远处尚未完全熄灭的火墙,那里正飘来阵阵令人作呕的焦糊味。
“总算解决了这个老匹夫。”梅降雪一屁股坐在碎石堆上,随手扯下腰间酒囊猛灌一口。辛辣的酒液顺着她染血的下颌流下,浸湿了前襟。她的软鞭已经断成两截,鞭梢还在冒着淡淡的青烟——那是被沙强毒斧灼烧的痕迹。
苏璃倚着冰凉的岩壁,玉笛上凝结的蛛丝被她小心翼翼地挑落。经过方才的恶战,她的白衣沾满毒血,发间还别着半截蜘蛛腿。听到梅降雪的话,她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外围已破,可中围的赤沙岗......”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目光投向岛屿深处那片泛着暗红光泽的山丘。+l/a+n\l_a¨n^w\e¨n+x!u^e^.\c¨o~m¢
楚青蹲在地上整理药箱,颤抖的手指将最后几包避蛛散收入囊中。他的眼圈发黑,显然为了炼制解药已经多日未眠。“赤沙岗全是赤红砂岩,沙强必定在那里设下了更厉害的机关。”他抬头看向众人,眼底满是忧虑,“而且方才沙强临死前提到血羽教......”
司马云天折扇轻敲掌心,玄铁扇骨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不管是赤沙岗还是血羽教,我们既已走到这一步,便没有回头的道理。”他望向天际泛起的鱼肚白,晨雾正在海面上弥漫,“先休整半日,待养足精神,再一举攻下中围。”
洛千雪将冰魄琴抱在怀中,琴弦还在微微震颤。她伸手拨弄了几下,奏出一段清越的曲调,试图驱散空气中的血腥气。¨兰`兰·蚊\血¢ ¨醉.芯!漳\洁?埂-新*筷*然而琴声刚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仿佛有无数利爪正在抓挠岩壁。
众人瞬间警觉,纷纷抄起兵器。欧阳逸飞将龙渊剑横在胸前,剑尖指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都小心些,”他低声道,“沙强虽死,但他的党羽未必全部伏诛。”
梅降雪将断鞭缠在腰间,从靴筒里抽出两枚淬毒银针。“怕什么!”她冷笑一声,“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然而她的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碎石纷纷从岩壁上掉落。
“是机关!”楚青脸色煞白,“赤沙岗的机关连动了!”
欧阳逸飞当机立断:“所有人后退!快!”他一把抓住楚青的衣领,龙渊剑舞出一道银光,将迎面飞来的毒箭尽数斩断。众人在震荡中连滚带爬地退到相对安全的地方,回头望去,只见方才立足之处已经被密密麻麻的尖刺覆盖,地面裂开的缝隙中还不断涌出猩红的毒液。
“好狠的手段。”司马云天抹去嘴角的血迹,他在撤退时被一块飞石击中,“这还只是外围的机关,赤沙岗里面......”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等待他们的将是更凶险的挑战。
随着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欧阳逸飞望着染成血色的天空,握紧了龙渊剑。剑身传来的寒意让他清醒,也让他更加坚定。“休息两个时辰,”他转头看向同伴们疲惫却坚毅的脸庞,“然后,我们踏平赤沙岗!”
梅降雪重新缠紧断鞭,从怀里掏出一块干粮塞进嘴里:“我倒要看看,那赤沙岗里藏着什么妖魔鬼怪!”她的笑容依旧明艳,只是眼底多了几分凝重。
苏璃将玉笛贴在唇边,吹奏起舒缓的曲调。悠扬的笛声在废墟上空回荡,仿佛在抚平众人紧绷的神经。洛千雪闭上眼睛,随着琴声运转内力,试图恢复消耗的真气。司马云天则展开地图,借着晨光仔细研究赤沙岗的地形。
楚青默默调配着新药,药钵里的粉末泛着奇异的光泽。“我在避蛛散里加了些别的东西,”他举起药碗,“应该能对付赤沙岗里可能出现的新型毒虫。”
欧阳逸飞走到悬崖边,望着波涛汹涌的大海。海风掀起他的衣摆,带来咸腥的气息。龙渊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剑柄上的饕餮纹仿佛活了过来,狰狞的面孔似乎在无声地催促着——催促着他带领众人继续前进,迎接更残酷的战斗。
两个时辰很快过去,当太阳升到头顶时,众人再次集结。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指向赤沙岗的方向:“出发!这次,我们一定要让赤蛛岛彻底覆灭!”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一行人踏着满地残骸,向着未知的凶险走去。而在他们身后,赤蛛岛的外围废墟上,沙强的尸水已经完全干涸,只留下一个诡异的黑色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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