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王宫内,朱高煦叫来李定荣商议着。¨3¢8+k+a·n+s\h·u′.*n!e\t-
“大明少师姚广孝来了,在经过琉球海峡时被发现。你说他来做什么,大明又没有传来一个消息,而且似乎还是偷偷来的,这是什么意思?”朱高煦很是疑惑,朱棣如果要派使者来,也会提前说,更是会让人带上文书什么的。但现在姚广孝来,什么也没有就算了,朱棣居然还舍得让姚广孝来。他可是知道如今大明的新政,都是姚广孝在负责推行与实行的,可以说是新政负责人,一把手。结果现在要来他的大汉,又是偷偷摸摸的来,也就是姚广孝,要是换成其他人,他都要怀疑是不是来投奔他的了。至于不这样去想姚广孝,是因为根本没可能,朱高煦也压根没有去考虑。李定荣在一旁听得也很是头疼,姚广孝突然到来,还没有任何文书,他们也没有收到大明任何的消息,他怎么猜姚广孝来大汉的目的?然而毕竟是朱高煦提出来的,他也只能皱着眉头思考起来。良久,李定荣缓缓开口。“王爷,姚广孝没有任何文书,大明也没有传来消息,那么必然是想着秘密到来。而又是姚广孝亲自来,是皇帝的心腹,靖难时的绝对功臣,如今又在负责大明的新政,绝不可能私自到来。臣以为,这恐怕是皇上让姚广孝所来,至于具体是什么事,臣实在想不到。”朱高煦听后,眉头并没有消失。李定荣说的也是他后面想到的,因为除了这个原因,他实在想不出姚广孝为什么要来大汉了。在朱高煦看来,恐怕是这次大汉一下子扩张的疆域太大,展现出来的实力太强,将朱棣给吓到了,才让姚广孝过来试探他的口风?朱高煦想不出究竟是什么事,也不再去想。反正不管姚广孝是为了什么,到了之后总能够知道。“这事先就这样吧,你让人跟在姚广孝身边,直接将他带来。”既然已经发现了,朱高煦可不会由着姚广孝在外面。李定荣也不再说这件事,随即开口。“王爷,此事臣知道了,另外臣也有一件事,如今大汉的疆域太大,尤其是原本白帐汗国、金帐汗国等地,过去的路途太过遥远。如果往这些地方迁移人口过去,极为困难,我们能不能向皇上说明一下,从乌斯藏指挥使司那里过去。虽然道路比较难走,但若是按照如今的路线,也同样难走,从乌斯藏指挥使司那里过去反而也近一些。*d?u/a.n_q¢i/n-g-s_i_.¨n`e¨t.亦或者走丝绸之路通道,也能走过去。”朱高煦听着李定荣的话语,思索许久,却是摇头。“定荣,你说的不对,你只看到了距离,没有看到这条路更加的困难,困难的点在于那里地势过高,温度、荒漠、戈壁等等因素的影响太大。迁移人口不是几百人几千人,而是几十万人,走那条路不可取。最好的法子,还是走海路到阿巴斯港,先补充原本帖木儿那些地方的汉人,然后在这里,这里有一个湖泊。虽然是湖泊,但却是极大,到时在这里造船,这样可以从格兰等地乘船去往白帐、金帐。这条路虽然也不是那么好走,但比起你说的那条路,无疑好走很多。而且等帖木儿这里的汉人填充之后,其实再迁移往金帐、白帐并不难。”这个问题,其实朱高煦也很头疼的,除了这个法子,如今根本没有其他办法可以用。哪怕是走大西洋进入地中海,这条路,如今也只能从非洲绕行,因为苏伊士运河现在根本就没有,红海那里过不去。且即便他从当地征集人力将苏伊士运河打通,进入地中海,从地中海进入爱情海,又从爱情海穿越拜占庭帝国伊斯坦丁堡旁边的海峡进入黑海,也要从赤刻海峡进入亚速海,还要再经过那伏尔加格勒的顿河运河进入伏尔加河,最终抵达里海。就这一条路,中间的许多地方,现在都还没有一个影子,各种航线还需要去探明,问题简直多得不行,朱高煦能用?而且如今大汉要是真有那个能力再发起几十万万人的运输走这条线路,他还不如直接将出兵欧洲,先把拜占庭帝国、奥斯曼帝国灭了再说。朱高煦也是无奈,想要提升速度,只能后面在那些地方动用人力将基建做起来,才能有更好的法子了。李定荣闻言,也也不再说什么,因为能够过去的路,就这么些。“王爷,既然如此,那臣就开始安排过去负责治理的官吏。”“立即安排吧,不能耽搁太久,还有那些地方,也要重新进行更名,设立省、府、县。还有,派过去的人,一定要选行事强硬一些的,如今那些地方虽然都已经清理过了,但前期的发展,不能落下太多。在那些人没有完全融入大汉之前,他们还算不上是大汉的百姓,尤其是他们之前信奉的,与大汉的就不一样,这些问题都要能够果断处理才可。*x·i?a,o·s+h/u,o.n_i!u\.`c~o.m\”如今地方虽然打下来了,但后续的治理,才是真正重要的。朱高煦也无奈,这些都是必须要经历的,这些地方要彻底融入进来,哪怕他挑选强硬的人过去执行,但恐怕也需要不少时间。李定荣此刻也是一脸苦涩,主事的人要挑选强硬风格的,有了要求,派过去的人,都会有很大的限制。但李定荣也没有说什么,如今也只能这样去做了。“王爷,臣知道了,那臣这就去安排。”朱高煦点点头,又商议了一会,李定荣退了下去。朱高煦一个人思考许久,随即叫来朱瞻壑。“爹,我来了。”“来坐,我有个事要问你。”看着朱瞻壑到来,朱高煦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如今的朱瞻壑,已经完全成长了起来,不仅可以帮着他处理诸多国事,尤其是思想方面,也让他很是满意。朱瞻壑坐在椅子上,满是疑惑。“爹,什么事啊?”看着朱高煦神秘的样子,朱瞻壑很是不解。 现在大汉各项事务实在不少,他如今都逐渐开始忙碌了起来,在这个时候,他可不信朱高煦叫他过来,只是来谈心的。朱高煦收起笑容,随即肃然开口。“如今大汉又扩大不少疆域,但扩大的南亚、西亚、中亚等地,距离都有些远了。如今虽然朝廷在选派官吏过去治理,但相隔太远,时间长久之后,难免让人不放心。老大,我问你,如果我让老二老三他们过去,挑选出地方给他们当藩地,你有没有什么想法?”这么些年的时间,不仅是朱瞻壑,朱高煦的其他儿子,朱瞻圻等人也逐渐长大。现在能够直接出去的,朱瞻圻、朱瞻坦都已经达到年龄。其实让自己的子嗣出去,这是朱高煦一直以来的打算,因为交给其他人,他是真的不放心。其他人若是有异心,极有可能将如今他辛辛苦苦打下来又治理发展好的地方又分裂出去,这是他极为不想看见的。而要是他的子嗣,无论出去的人怎么跳,但起码属于大明、大汉这个基本逻辑,是跑不了的。这点,是其他人都无法代替的。但现在的问题是,朱棣和他,都算是开了一个好头。朱棣以藩王之身靖难成功,而他离开大明,来到外面又建立起了大汉,并且发展成为如今这般强大。那么他现在将自己的子嗣分出去,在朱瞻壑这一代没有问题,但下下一代呢?以后呢?这样的问题极有可能会再度发生,这不是不可能的。而他要问朱瞻壑的原因,就是因为大汉迟早是要交到朱瞻壑的手中,朱瞻壑的意见极为重要。如果他不和朱瞻壑商量好,说不定朱瞻壑一上位,就会进行改变。毕竟有着朱棣和他的例子在前,朱瞻壑能不能容得下自己的那些弟弟出去,会不会对自己有足够的信心,朱瞻壑的想法,极为重要。朱瞻壑听着朱高煦问的问题,却是丝毫没有犹豫,当即开口。“爹,其实这个安排挺好的,那些地方发展起来,其实都不会差,二弟三弟他们过去,只要不会再经历爹吃过的苦,我是赞同的。其实之前我就有想过这个问题,大汉疆域增大,确实是一件好事,但庞大的疆域,距离中枢实在过远朝廷管理起来的难度也非常的大。而要处理这个问题,让老二老三他们过去,其实挺好的,他们也学了一身本事,他们的能力,极大部分人其实都不如他们。我不想看见自己的弟弟像大明的那些爷爷叔叔一样,一天只知道贪玩享乐,没有什么本事,根本无法对朝廷产生任何作用,且还是副作用。而且我对他们也有信心,对我自己,更有信心。如果我明明占据着最好的资源与地方,却是还出现了那些事情,是儿子我自己没有本事,能力不济,也不会有任何想法。最重要的,就是让二弟三弟他们出去,不管未来怎么变化,那些地方,都依旧会是大汉的,是大明的,天下依旧是我们朱家的。”朱瞻壑之前就有想过这些,这些都是随着疆域增大,必然要面对的,他只是早早就想到了。朱瞻壑也确实没有想过将自己的那些弟弟当猪样,反正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像朱棣或者朱高煦这样,他又有什么好担心的?而且他对自己,有着极大的信心,毕竟除了朱瞻圻以外,其他人,基本都是他在带,哪怕就是朱瞻圻,也都是他在帮忙打理。而至于他自己以后的子嗣,朱瞻壑也不想去操那个心,如果真的出了那样的子嗣,被他那些弟弟中的一脉代替,他也不会有任何想法。强者存,弱者淘汰,亘古不变的道理,朱瞻壑很清楚。没有一点能力与本事,是无法做好大汉这个王的位置的。朱高煦听着朱瞻壑由衷的话语,眼中满是欣慰,这就是他挑选出来的继承人,也是他一直培养的,思想方面,与之前的完全不一样。就朱瞻壑说的这些,要是放在大明,就根本不可能出现。哪怕如今有着他以及大汉的影响,但思想的根深蒂固,不是那么容易改变过来的。人心中的成见为什么像一座大山,因为一旦形成固有印象,那么这个印象就很难再改变了。现在朱瞻壑能够说出这些,不仅是已经有着自己的看法,更是对大汉如今各方面的变化有着自己的想法。通过大汉疆域的增加想到这些,是真没有多少人能够做到的。许多人面对如今突然增加的疆域,只会觉得是一件好事,不会去想其中不好的,即便有去想,也会刻意自我忽略。看着朱瞻壑,朱高煦欣慰道:“小子,你能说出这些话,我很欣慰,我也不问你真假,我自己的儿子,我还是相信的。不过我可以给你留下一个后手,等以后稳定下来,你可以对他们实行推恩令。不过推恩令要把握好度,不能让他们过得太差了,到一府之地,就差不多了。”推恩令,只要中央的实力强于地方,以及帝王的威望足够高,就可以实行。让朱瞻壑实行,其实就像洪武朝的太子朱标来实行推恩令一样,这个方案,不仅彻底解决了类似朱棣和他这样的例子问题,也可以让藩王的子嗣去到地方,逼得他们要有本事傍身。留下一府之地,则是朱高煦想为他们保留最后的富贵,不至于以王室身份,过成了苦哈哈。朱瞻壑听到推恩令三个字,也是忍不住一惊,他是真没有想到这个法子。然而思索片刻后,朱瞻壑却是无比严肃的看向朱高煦。“爹,我不会这么做,我不会对他们行推恩令的。您绘制的那个世界地图,我看见了,对比如今大汉的疆域,外面还有很多很多的地方。我才知道这个世界是这么大,紧靠大汉,根本无法完全管控。我会让他们去外面,就像爹一样,去打出一个藩地出来。我也不怕大汉与大明这样的事情上演,他们若是能够做到,这也是汉人之幸,是大明之幸。当他们去往各地之时,大明、大汉的旗帜,整个世界才属于大明,属于大汉。那时,日月所照,山河所至,皆为汉土。那时,日月山河永在,大明江山永在、大汉江山永在!”朱瞻壑目光灼灼,这是他第一次在朱高煦面前展露自己的志向。身为朱高煦的儿子,其实,他不想比朱高煦差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