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核心冲突与攻防体系
1哑弹拆除
冰渊音律
雁门关的春雪裹着硫磺味,赵莽蹲在新出土的哑弹旁,指腹摩挲着弹体表面龟裂的铸铁纹路。~小¢税·宅~ ¨蕪!错~内!容/三日前那场突袭,倭寇利用地底共振哑弹撕开城墙缺口,如今冻土下仍埋着无数致命隐患。他解下腰间陶罐,将米醋缓缓倒在弹体缝隙,刺鼻的酸味混着血腥气在空气中弥漫。
陶罐倾斜的瞬间,陈铁牛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大人!这些哑弹表面有层蓝色结晶!"赵莽目光一凛,原本灰褐色的铸铁表面,竟附着着蛛网状的幽蓝物质,在雪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他用匕首刮下少许粉末,凑近鼻尖轻嗅,除了熟悉的硫磺味,还夹杂着一丝苦杏仁的气息——是氰化物。
"后退十步!"赵莽猛地将陶罐砸向地面。米醋泼溅在哑弹表面,蓝色结晶瞬间腾起紫色烟雾。他迅速扯下衣襟捂住口鼻,看着雪地上被腐蚀出的黑色坑洞,冷汗顺着脊背滑落。倭寇不仅改良了共振装置,还在弹体中添加了遇酸即爆的剧毒物质。
"传我命令,"赵莽声音闷在布巾后,"所有拆解工作改用竹制工具,将士佩戴浸过石灰水的面罩。"他望向远处临时搭建的声波监测站,十二架编钟组成的阵列正在轰鸣,青铜钟体表面的二十八宿图纹随着声波震颤,却无法穿透冻土探测到更深层的隐患。
子夜时分,赵莽独自来到演武场。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布满标记的地面上。他取出特制的听地筒,将其深深插入冻土。当第一声494hz的钟鸣响起,听地筒里传来的震颤让他瞳孔骤缩——地底传来的不仅是哑弹的共振,还有规律的齿轮转动声。
"机关!"赵莽霍然起身,却听见不远处传来积雪断裂的轻响。他本能地翻滚躲避,一枚淬毒的弩箭擦着耳际飞过,钉入身后的哑弹。剧毒与弹体表面的氰化物接触,瞬间引发小规模爆炸。火光中,他瞥见雪地里三道黑影快速移动,腰间悬挂的青铜铃铛与三日前倭寇使用的声波装置如出一辙。
"陈铁牛!带弓箭手包抄西侧!"赵莽举枪射击,铅弹却被对方的盾牌弹开。三个黑衣人同时敲响铃铛,不同频率的声波叠加在一起,演武场的冻土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缝隙。赵莽感觉脚下的地面正在下陷,地底的哑弹群在声波刺激下开始集体躁动。
千钧一发之际,他抓起备用的编钟槌,奋力敲击地面。698hz的声波如实质般扩散,与敌方的频率形成对冲。黑衣人手中的铃铛突然炸成碎片,其中一人躲避不及,被飞溅的铜片割破咽喉。剩余两人见状,丢下燃烧的火药包转身逃窜,火光照亮他们后背的扶桑菊纹刺青。
爆炸的气浪将赵莽掀翻在地,他挣扎着爬起,却发现火药包落点附近的哑弹表面,蓝色结晶正在急速蔓延。这些结晶不仅能与酸反应,遇热还会加速释放剧毒气体。他迅速指挥士兵用浸湿的棉被覆盖弹体,同时让工匠运来大量黄土,将燃烧区域彻底掩埋。
黎明的曙光刺破云层时,赵莽望着满地狼藉,突然意识到倭寇的真正意图。他们故意留下部分哑弹作为诱饵,利用明军急于清除隐患的心理,在拆解过程中引发连环爆炸。而那些隐藏在更深层的弹体,才是真正的杀招。
"传令下去,暂停地面拆解。"赵莽擦去脸上的硝烟,"用声波测绘仪绘制地下三维图,重点标注岩层结构变化。"他指着远处的山脉,"让矿工在安全区域挖掘探洞,从侧面接近哑弹。"
三日后,地下探洞延伸至雷区下方。赵莽戴着简易防毒面具,手持声波探测仪深入洞穴。潮湿的岩壁上渗出青灰色的黏液,与哑弹表面的氰化物痕迹如出一辙。当探测仪接近某块凸起的岩石时,耳机里传来尖锐的蜂鸣——岩石后方,整齐排列着二十枚巨型共振哑弹,弹体间用铁链相连,形成一个巨大的共振网络。
"果然是陷阱。"赵莽握紧探测仪,看着岩壁上刻着的扶桑文字。倭寇不仅利用了高硫铁的共振特性,还通过特殊的铁链传导声波,一旦某个哑弹被触发,整个网络将产生连锁反应。他迅速返回地面,召集工匠商议对策。
"我们可以用铜箔铺设反共振层。"老工匠李长庚指着图纸,"铜的延展性好,能干扰声波传导。再配合编钟发出的反向频率,或许能破解这个网络。"赵莽点头,目光却落在图纸边缘——在哑弹群正上方,正是雁门关的粮仓。
当夜,明军开始秘密施工。士兵们将特制的铜箔埋入地下,每片铜箔都经过特殊处理,表面刻着不同的音律符号。编钟阵列也被重新调试,十二架编钟分别发出不同频率的声波,在空中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
倭寇显然察觉到了异常。第五日深夜,当明军即将完成反制措施时,敌方突然发动声波攻击。数十架青铜钟被推到阵前,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地底的哑弹群开始剧烈震颤,铜箔铺设的反共振层发出刺耳的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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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莽站在指挥台上,看着声波监测仪的指针疯狂摆动。他深吸一口气,举起手中的律管,吹奏出朱载堉失传的"乾坤破阵曲"。编钟阵列随之响应,不同频率的声波在空中碰撞、融合,形成一股强大的音流。
奇迹发生了,地底的哑弹群在紊乱的声波中陷入混乱,部分哑弹提前引爆。但倭寇早有准备,他们启动了备用装置,将声波频率提升到极致。赵莽感觉耳膜生疼,鲜血顺着耳道流下,却依然死死盯着监测仪。
"启动最终方案!"他突然下令。早已待命的矿工们点燃了预埋在哑弹群周围的火药。剧烈的爆炸产生的震动波与声波相互作用,整个雷区发生了剧烈塌陷。倭寇的声波装置失去了着力点,纷纷倾倒,发出最后的悲鸣。
尘埃落定后,赵莽站在塌陷形成的大坑边缘。坑底散落着哑弹的残骸,那些曾经致命的武器,如今变成了废铁。他弯腰捡起一块刻着扶桑文字的铁片,放入怀中——这不仅是战利品,更是对未来的警示。
战后,雁门关建起了一座特殊的防御工事。十二架巨型编钟矗立在城头,钟体内部安装着精密的声波监测装置。每当有异常声波接近,编钟便会自动发出预警。而在地下,纵横交错的铜箔网络如同大地的血管,时刻守护着这片土地。
赵莽抚摸着编钟上的纹路,望着远处的山脉。春雪早已消融,但那场惊心动魄的较量永远刻在了他的记忆里。他知道,只要心怀警惕,智慧与勇气终将战胜一切阴谋。而那些埋藏在地下的秘密,也将永远成为历史的注脚。
酸蚀与诡谋
"大人,这样真能行吗?"陈铁牛握紧刀柄,看着米醋在弹体表面泛起细密气泡。自从发现晋商在哑弹中掺入高硫铁,赵莽已连续七日研究破解之法,此刻陶罐里的米醋,正是从《天工开物》古法中改良的溶解剂。寒风卷着沙砾拍打在两人甲胄上,远处临时搭建的声波监测站传来编钟沉闷的嗡鸣,更添几分紧张气氛。
赵莽没有立刻回答,目光死死盯着弹体表面逐渐剥落的锈层。青灰色铸铁下,灰白色的填充物正与醋酸发生反应,咕嘟咕嘟冒出刺鼻的气泡。他解下腰间银针插入缝隙,片刻后针尖竟泛起黑斑——果然如他所料,倭寇在填充物中混入了剧毒物质。
"传令下去,"赵莽声音冷得像冰,"所有拆解人员佩戴浸过石灰水的面罩,工具改用竹制。"他用匕首挑开一块剥落的锈皮,里面隐约可见缠绕的青铜丝,"这些哑弹不仅是铁与酸的较量,更是机关与智慧的博弈。"
陈铁牛望着满地插着标记旗的哑弹,突然压低声音:"大人,昨夜巡逻时,我发现西城门方向有蓝光闪过,会不会......"话音未落,地底突然传来闷响,远处一座箭楼的地基轰然塌陷。赵莽瞳孔骤缩——那下面埋着的,正是三天前刚探测到的大型共振哑弹。
"他们在转移哑弹!"赵莽抓起声波探测仪冲向废墟,"倭寇想在我们拆解时,用新的声波频率引发连环爆炸!"探测仪的耳机里传来杂乱的蜂鸣,显示地底存在至少三种不同频率的共振源。他迅速掏出羊皮纸,用朱砂标记出危险区域,却发现这些点位竟与城中粮仓、军械库形成诡异的三角布局。
子夜时分,赵莽独自来到演武场。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布满标记的地面上。他取出特制的听地筒,将其深深插入冻土。当第一声494hz的钟鸣响起,听地筒里传来的震颤让他浑身发冷——地底传来的不仅是哑弹的共振,还有规律的齿轮转动声。这些哑弹被改造成了精密的机关,一旦触发某个节点,整个系统将彻底失控。
"来人!"赵莽的怒吼惊醒了值夜士兵,"立刻封锁四门,严禁任何铁器进出!"他展开从倭寇密探处缴获的图纸,上面用朱砂画着复杂的音律矩阵,每个节点都标注着不同的化学符号。原来倭寇不仅利用高硫铁的共振特性,还在填充物中加入了遇酸自燃的磷粉。
就在这时,城南方向突然亮起冲天火光。赵莽心中一紧,那里正是存放米醋的仓库。,萝+拉?暁¢税? .勉^沸¢跃_黩-等他赶到时,库房已化为火海,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酸味与焦糊味。陈铁牛满脸血污地冲出来:"大人,是倭寇的死士!他们在米醋里掺了......"话未说完便剧烈咳嗽,嘴角溢出黑血。
赵莽迅速扯下衣襟捂住口鼻,看着燃烧的陶罐中泛起诡异的紫色火焰。倭寇在米醋中混入了强腐蚀性的硝石溶液,不仅烧毁了所有溶解剂,更在空气中形成了致命的毒雾。他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敌营灯火,握紧了腰间新制的青铜律管——这场较量,已经从单纯的火器拆解,演变成了化学与音律的生死博弈。
回到指挥部,赵莽连夜召集工匠。他摊开《天工开物》与《西夷火器谱》,在烛光下反复比对。当翻到"金石部"时,一行小字让他眼前一亮:"石膏遇酸,可缓其蚀。"他立刻命人运来大量石膏,将其研磨成粉后混入剩余的米醋中。改良后的溶解剂虽然效力减弱,但胜在稳定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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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更大的危机还在后面。第五日清晨,哨兵急报:倭寇大营方向传来奇怪的笛声。赵莽脸色骤变,抓起声波探测仪冲出门外。仪器的指针疯狂摆动,显示地底的哑弹群正在响应某种特定频率。他望向城中的钟楼,突然想起倭寇密图中的最后一个符号——那是代表辰时三刻的标记。
"快!敲响反制音律!"赵莽声嘶力竭地喊道。十二架编钟同时轰鸣,不同频率的声波在空中交织成网。但倭寇显然早有准备,笛声突然转为急促的鼓点,地底传来的共振愈发强烈。赵莽感觉耳膜生疼,鲜血顺着耳道流下,却依然死死盯着探测仪。
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想起朱载堉《乐律全书》中的"阴阳对冲"理论。抓起律管,吹奏出一段从未有人试过的超高音。尖锐的声波与敌方频率相撞,在空中爆出刺目的蓝光。地底传来一连串闷响,部分哑弹提前引爆,但也因此破坏了倭寇的共振网络。
硝烟散尽,赵莽站在满目疮痍的演武场上。他弯腰捡起一块哑弹残片,上面的高硫铁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这场与酸蚀和诡谋的较量虽然暂时胜利,但他知道,真正的战争远未结束。远处的敌营依然灯火通明,谁也不知道,倭寇还藏着多少致命的阴谋。
"传令下去,"赵莽擦去脸上的血污,"在地下铺设铜网,建立双重声波监测系统。从今天起,雁门关的每一寸土地,都要成为我们的眼睛和耳朵。"他握紧手中的律管,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新的一天开始了,而这场关乎智慧与生死的博弈,才刚刚拉开序幕。
汞焰灼城
地底突然传来闷响,像远古巨兽的低吼震得冻土发颤。赵莽几乎是瞬间反应过来,猛地伸手拽住陈铁牛的锁子甲,借着侧身的力道将人扑倒在地。两人在积雪中翻滚的刹那,身后的哑弹炸开一朵幽蓝火焰,那颜色诡异得如同幽冥鬼火,飞溅的弹片裹挟着灼热的气浪,将冻土犁出三道深沟。
陈铁牛的后背重重撞上石棱,痛呼还未出口就被赵莽捂住口鼻。"别呼吸!"赵莽的声音闷在染血的布巾后,刺鼻的硝烟已经漫过来。他尝到金属的腥甜,喉咙像被滚烫的烙铁划过,火辣辣的疼——那不是普通火药的硫磺味,而是雷酸汞特有的腐蚀性气息,带着苦杏仁般的致命芬芳。
"是雷酸汞!"赵莽扯下腰间水囊灌了两口,将剩下的泼向陈铁牛,"快用湿布掩住口鼻!"他的目光死死盯着炸开的弹坑,幽蓝火焰熄灭后,坑底残留着银白色的液态金属,在月光下诡异地蠕动。那些本该被米醋软化的石灰夹层里,竟藏着遇酸即爆的雷酸汞,倭寇的毒计比想象中更阴毒百倍。
"大人,西南角声波监测站......"陈铁牛的话被剧烈的咳嗽打断,他抹了把嘴角的黑血,"信号中断了!"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接连不断的闷响,像一串不祥的丧钟。赵莽抓起声波探测仪,显示屏上的波纹杂乱无章,地底至少有三处哑弹同时发生共振。
寒风卷着雪粒扑在脸上,赵莽望着漫天星斗突然想起什么。三日前截获的倭寇密信里,提到过"月满之夜,奏响《胡笳十八拍》"——今晚正是月圆,而那古曲中的宫商角徵羽,恰好能激活雷酸汞的共振频率!
"传令下去!"他的声音在夜空中炸开,"所有将士退守第二道防线!立刻销毁城中所有铁器,禁止敲击任何金属!"赵莽扯开披风,内衬上用铜丝编织的防护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这是他连夜改良的声波屏障,但此刻面对雷酸汞的连环陷阱,不知能抵挡几分。
陈铁牛正要转身,地面突然剧烈震颤。赵莽瞳孔骤缩,只见演武场的冻土如波浪般起伏,数百个标记哑弹位置的红旗开始倾斜。地底传来齿轮转动的咔嗒声,那些被蜂蜡封住的哑弹,竟在某种力量下强行突破了封印。
"启动编钟反制系统!"赵莽冲向临时搭建的指挥台,十二架青铜编钟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抓起木槌敲击"黄钟",440hz的声波刚扩散开,地底就传来更猛烈的震动作为回应。倭寇显然也在调整频率,两种声波在空中相撞,激发出刺目的蓝光。
突然,东南角的钟楼传来一声巨响。赵莽转头望去,只见那座用晋商铁料建造的建筑正在崩塌,高硫铁在共振中崩解成蜂窝状,而藏在梁柱里的雷酸汞随之引爆。火光照亮了城墙上的守军,他们惊恐地指着地底——无数幽蓝火焰从砖缝中喷涌而出,整个雁门关仿佛变成了一座燃烧的炼狱。
"用硫黄粉!"赵莽想起《天工开物》中的记载,"雷酸汞遇硫黄会钝化!"他指挥士兵将储存的硫黄倾倒入弹坑,却发现那些银白色的液态金属竟在主动避开硫黄。倭寇不知用了何种秘术,让雷酸汞拥有了"趋利避害"的特性,普通的化解之法根本无效。
更糟糕的是,倭寇的战船开始在关外集结。赵莽通过望远镜看到,甲板上摆放着数十架刻满扶桑菊纹的青铜钟,钟体表面的音律刻度与地底哑弹的共振频率完美契合。当第一声悠扬的笛声划破夜空,地底传来的震动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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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要用《兰陵王入阵曲》!"赵莽猛地将望远镜砸在城垛上,青铜镜片迸裂的声音混着地底轰鸣。这首古曲的节奏恰好能激活雷酸汞的连锁反应,而雁门关的地基里,不知还藏着多少未被发现的致命机关。
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想起朱载堉《乐律全书》中的"破阵十二律"。抓起律管,赵莽吹奏出一段从未有人尝试过的超高音。尖锐的声波与倭寇的笛声相撞,在空中爆出刺目的电光。地底的哑弹群开始混乱,部分雷酸汞提前引爆,但也因此破坏了倭寇预设的共振网络。
战斗持续到黎明,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雁门关已是满目疮痍。赵莽站在坍塌的城墙边,看着士兵们用铅制工具清理废墟。那些曾经致命的雷酸汞,在经过一夜的爆炸与氧化后,变成了暗红色的硫化汞结晶,像撒在大地上的血色星辰。
"大人,找到这个。"陈铁牛递来半块烧焦的木牌,上面用朱砂写着"聚贤铁坊"四个大字,边缘还残留着扶桑文字。赵莽握紧木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这场与雷酸汞的生死博弈虽然暂时胜利,但他知道,只要晋商与倭寇的勾结还在,地底深处的阴谋就永远不会消失。
"传令下去,"他望着关外重新集结的敌军营帐,"在城墙根基下埋设声波监测网,每十丈设立硫黄储备点。"赵莽将木牌系在编钟架上,金属碰撞的声音不再清脆,却多了份沉重的警示,"从今天起,雁门关的每一寸土地,都要成为埋葬阴谋的坟场。"
春风卷起残雪,掠过编钟架上扭曲的木牌。赵莽握紧腰间的验音槌,他知道,这场关乎智慧与生死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那些藏在暗处的敌人,终将在正义的声波中,化为历史的尘埃。
熔蜡御诡
更夫梆子声惊破寒夜,赵莽的影子在夯土墙上剧烈晃动。油灯芯爆开一朵灯花,映得《西夷火器谱》泛黄的羊皮纸泛起血色光晕。异国文字间,朱砂标注的警告像毒蛇吐信:"水银与酸类相遇,可成地狱之火。"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桌沿,三日前哑弹爆炸时那团幽蓝火焰,此刻又在视网膜上灼烧。
陶碗里的蜂蜡在炭火上滋滋作响,融化的蜡液泛起琥珀色光泽。赵莽将捣碎的艾草与硫磺倒入碗中,刺鼻的药香混着蜡烟弥漫全屋。这祖传的防潮秘方,此刻要化作对抗诡谲化学的武器。他想起白日里拆解哑弹的场景:醋酸滴落的瞬间,铸铁缝隙里涌出的银色汞珠,像极了敌人狡黠的眼睛。
"大人,陈副将求见。"亲兵的通报打断思绪。陈铁牛裹着一身寒气撞开门,斗篷上的积雪簌簌掉落:"西南角声波监测站失灵了!地底传来...类似齿轮转动的声响。"他的声音发颤,腰间佩剑随着呼吸微微晃动。
赵莽的瞳孔骤缩。他抓起案头新制的声波探测仪,青铜外壳上的二十八宿图纹还带着工匠的体温。当仪器贴近地面,耳机里传来的不再是规律的嗡鸣,而是混杂着金属摩擦的刺耳杂音。′e/z`k.s\w′.+o′r_g\倭寇不仅在哑弹里藏毒,更设下了精密的机关装置。
"传令下去,"赵莽将冷却的蜂蜡团塞进皮囊,"所有拆解工作改用竹制工具,每枚哑弹必须三重蜡封。"他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更夫梆子声再次传来,这次却听出了诡异的节奏——三长两短,正是倭寇密信中约定的信号频率。
子夜时分,演武场笼罩在薄雾中。赵莽带着工匠们潜行至标记点,月光下的冻土泛着幽蓝。当竹铲撬开表层积雪,一枚哑弹露出狰狞面目:铸铁表面凝结的霜花下,隐约可见蜿蜒的银色纹路。"慢着!"他突然按住工匠的手,取出银针刺入弹体缝隙。针尖瞬间发黑,证实了他最可怕的猜想。
蜂蜡在火折子的烘烤下重新软化,赵莽用竹片将其仔细涂抹在弹体表面。融化的蜡液渗入每一道裂纹,将可能存在的水银严密封锁。但地底传来的震动越来越剧烈,仿佛有巨兽在冰层下苏醒。他突然想起《火器谱》里另一段批注:"汞遇热则流,遇震则鸣。"
"不好!他们要引发共振!"赵莽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倭寇的铜锣声。十二架编钟组成的监测阵列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波探测仪的指针疯狂摆动。地底传来的震动与铜锣声产生共鸣,被蜡封的哑弹表面泛起细密的裂纹。
千钧一发之际,赵莽抓起律管吹奏。698hz的声波与敌方频率激烈碰撞,空气发出蜂鸣般的震颤。但倭寇显然早有准备,铜锣声转为急促的羯鼓,频率瞬间提升到1000hz以上。赵莽感觉耳膜生疼,鲜血顺着脖颈流下,却看见被蜡封的哑弹奇迹般保持完整——蜂蜡在剧烈震动中反而收紧,将危险的水银死死禁锢。
然而危机远未解除。陈铁牛策马狂奔而来,甲胄上溅满泥浆:"大人!东城门地基出现异常!倭寇用巨弩射来装着水银的陶罐!"赵莽望向城墙方向,只见无数陶罐划破夜空,落地瞬间迸溅出银色的死亡之雾。更糟的是,这些游离的水银正在向地底哑弹汇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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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硫黄!"赵莽突然想起古法。他指挥士兵将储存的硫黄粉倾洒在城墙下,燃烧的硫黄与水银蒸汽反应,生成黑色的硫化汞沉淀。但倭寇的攻击愈发猛烈,巨型声波发生器开始运转,整个关城在高频震动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赵莽望着手中所剩无几的蜂蜡,突然有了主意。"召集所有匠人!"他喊道,"将蜂蜡与铁砂混合,浇筑成防护层!"工匠们连夜开工,熔炉里的铁水翻涌,蜂蜡在高温中挥发,形成特殊的合金。当第一块防护板嵌入城墙,奇迹发生了——声波撞击在合金表面,竟产生了诡异的折射。
决战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展开。倭寇倾巢而出,巨型声波装置发出的频率达到惊人的1500hz。地底的哑弹群在疯狂共振,赵莽却冷静地指挥编钟阵列,奏响朱载堉失传的"乾坤破阵律"。两种声波在空中相撞,爆发出刺目的蓝光。而那些被蜂蜡合金包裹的哑弹,像沉睡的巨兽,始终未被唤醒。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雁门关终于迎来安宁。赵莽站在布满弹痕的城墙上,看着士兵们清理战场。那些曾致命的水银,此刻大多已化作无害的硫化汞,镶嵌在蜂蜡合金的防护层中,成为这场化学战争的见证。他抚摸着编钟架上新挂的铁牌,上面刻着:"以术破术,以智御诡"。
战后,赵莽将蜂蜡合金的配方刻在青铜板上,立于演武场中央。每当山风掠过,青铜板与编钟共鸣,发出的不再是警报的嗡鸣,而是低沉的警示之音。那些藏在暗处的敌人或许还会卷土重来,但雁门关的将士们,已学会用智慧与传承,守护这方山河。
蜂蜡迷局
"传令下去,暂停所有米醋拆解。"赵莽的声音在临时搭建的工坊里炸开,惊飞了梁间栖息的寒鸦。他将改良后的蜂蜡溶液缓缓倒入竹筒,融化的蜡液混着硫磺与艾草的气息,在烛火下泛着琥珀色的光。陈铁牛看着主将布满血丝的双眼,三天三夜未合眼的疲惫让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愈发冷峻。
"大人,可倭寇随时可能进犯......"陈铁牛的话被赵莽抬手打断。烛光摇曳中,新制的声波探测仪静静躺在案头,金属外壳上的二十八宿图纹泛着冷光,玄武星官的蛇尾恰好缠绕着仪器的开关。赵莽的指尖抚过冰冷的铜面,想起三小时前那枚哑弹炸开的幽蓝火焰——雷酸汞特有的剧毒气息,至今仍残留在他的鼻腔深处。
"去告诉工匠,"赵莽将竹筒重重拍在桌上,溅起的蜡液在木头上凝成细小的珠粒,"连夜打造铅制护具,明日辰时必须开挖西城门地基。"他抓起案头的羊皮地图,朱砂标注的哑弹分布点密密麻麻,像极了敌人撒在关城地下的毒网。当指尖划过西城门标记时,纸张发出轻微的沙沙声,那里不仅埋着二十枚可疑哑弹,更毗邻着储存火药的重地。
寒风裹挟着雪粒拍打着窗棂,工坊外传来编钟阵低沉的嗡鸣。赵莽走到窗边,望着演武场上此起彼伏的火把。十二架青铜编钟组成的监测阵列正在运转,钟体表面的云雷纹在火光中忽明忽暗,宛如沉睡的巨兽。三日前,正是这套装置捕捉到倭寇声波攻击的前兆,却没料到敌人的阴谋竟藏在拆解哑弹的细节里。
子夜时分,工坊的油灯突然爆起灯花。赵莽摊开《西夷火器谱》,泛黄的羊皮纸上,朱砂批注的"水银遇酸成雷"字样刺得他眼眶生疼。他想起白天用米醋拆解哑弹时,那些诡异地聚成珠状的银色液体——倭寇不仅在弹体中藏毒,更算准了明军依赖古法的思维定式。
"大人!西南角监测站传来异动!"亲兵的呼喊打破死寂。赵莽抓起探测仪冲出门外,寒夜的空气瞬间让他清醒。仪器的耳机里传来杂乱的蜂鸣,不同于往日哑弹共振的规律震动,这次的声波带着金属齿轮转动的咔嗒声。他的瞳孔骤缩,突然想起《火器谱》中记载的西洋"机括雷"——能通过声波遥控的连环爆炸装置。
西城门方向突然亮起三盏红灯。赵莽望着夜空,心跳陡然加速。那是倭寇的信号,与三日前攻城时的暗号如出一辙。他转身对陈铁牛吼道:"立刻疏散火药库!让工匠把蜂蜡溶液灌入地基缝隙!"话音未落,地底传来沉闷的轰鸣,像巨兽在冰层下苏醒。
演武场上的编钟突然集体发出尖锐的警报,不同频率的声波在空中碰撞,形成刺耳的杂音。赵莽将探测仪贴紧地面,显示屏上的波纹杂乱无章,显示地底至少有三处哑弹同时产生共振。他突然意识到,倭寇的真正目标不是用哑弹直接攻城,而是通过引发连环爆炸,摧毁关城的地基。
"启动反制声波!"赵莽冲向编钟阵,木槌敲击在"黄钟"上,440hz的声波扩散开来,却被地底传来的异动瞬间抵消。他看着钟体表面泛起的细密裂纹,这是从未有过的异常——倭寇这次使用的声波频率,恰好能与高硫铁的晶格缺陷产生叠加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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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钧一发之际,赵莽突然想起朱载堉《乐律全书》中的"阴阳对冲"理论。他调整编钟角度,让声波沿着特定的方位折射,同时指挥士兵将蜂蜡溶液顺着地基裂缝注入。融化的蜂蜡遇到冰冷的铸铁,迅速凝固成防护层,将可能泄漏的水银死死封住。
地底的震动愈发剧烈,西城门的城墙开始出现裂纹。赵莽感觉耳膜生疼,鲜血顺着耳道流下,却依然死死盯着探测仪。当仪器显示共振频率达到峰值时,他猛地敲击"蕤宾"钟,698hz的声波如利剑般穿透地底。一声巨响过后,地底传来金属扭曲的悲鸣,共振波终于被成功阻断。
晨光熹微时,赵莽站在西城门的废墟前。士兵们用铅铲挖出的哑弹上,凝固的蜂蜡像一层琥珀铠甲,将危险的水银包裹其中。他弯腰捡起一块残片,上面的扶桑菊纹刺青在朝阳下显得格外刺眼。这次危机虽然化解,但他知道,倭寇绝不会善罢甘休。
"传令下去,"赵莽擦去脸上的血污,望着远处重新集结的敌营,"在地基下铺设铜网,将所有哑弹用蜂蜡与铅板双重封存。"他握紧手中的声波探测仪,二十八宿图纹在阳光下闪烁,"从今天起,雁门关的每一寸土地,都要成为我们的防线。"
寒风掠过残破的城墙,编钟阵发出低沉的嗡鸣。赵莽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心中暗自发誓:这场与智慧和阴谋的较量,他绝不能输。而那些藏在暗处的敌人,终将在大明将士的坚守下,付出惨痛的代价。
冰原剖局
破晓时分的雁门关浸在青灰色的天光里,演武场的冻土被霜雪覆盖,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三百余名士兵戴着厚重的铅皮面罩,手持特制的青铜撬棍,在赵莽的指挥下呈扇形排开。这些面罩是连夜赶制的,内衬浸过硫磺的麻布,边缘还焊接着细密的铜丝网,能最大限度隔绝可能泄漏的汞蒸汽。
"记住!动作要稳如悬丝。"赵莽的声音透过面罩显得沉闷而沙哑。他握着声波探测仪的手掌沁出冷汗,金属外壳上的二十八宿图纹被体温焐得发烫。自昨夜发现倭寇在西城门地基埋设的声波机关后,他便意识到这场拆解已不再是简单的排险——地底的哑弹群就像精密的齿轮装置,任何不慎都可能引发连锁反应。
青铜撬棍刺入冻土的瞬间,发出冰裂般的脆响。士兵们按照预先标记的网格,以三寸为单位逐层剥离土层。当第一枚裹着蜂蜡外壳的哑弹露出真容时,东方的天际刚泛起鱼肚白。凝固的蜂蜡在晨光中泛着琥珀色,表面却布满蛛网般的裂纹——这是昨夜共振余波留下的痕迹。
"后退五步!"赵莽的暴喝惊飞了城头的寒鸦。他单膝跪地,将探测仪的铜质探头贴在弹体上。耳机里传来的震动声错综复杂,既有蜂蜡外壳细微的收缩声,又夹杂着类似液体流动的"沙沙"响。他的瞳孔骤缩——那些渗入蜂蜡缝隙的水银,正在低温下缓慢凝结成针状结晶。
"准备硫黄粉!"赵莽头也不回地喊道。两名工匠立刻抬来陶瓮,里面的硫黄粉经过七次研磨,细如轻雪。当第一捧硫黄洒在蜂蜡表面时,诡异的现象发生了:原本凝固的蜡层竟泛起细小的气泡,蛰伏的水银如同被惊醒的毒蛇,开始沿着裂纹缓慢移动。
更夫敲响卯时三刻的梆子,声波探测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赵莽感觉心脏猛地一缩——地底深处传来规律性的震动,与三日前倭寇攻城时的声波频率完全吻合。他猛地扯下面罩,对着传令兵嘶吼:"快!让编钟阵奏响698hz反制音波!"
十二架青铜编钟在城头同时轰鸣,声波如实质般掠过演武场。赵莽却发现怀中的探测仪震动愈发剧烈,冷汗顺着脊背滑落。他突然意识到,倭寇这次使用的不是单一频率,而是通过多组声波叠加,形成了类似编钟和声的复合震动。那些藏在地下的哑弹,正在这精密的声网中逐渐苏醒。
"改用朱载堉的'旋宫法'!"赵莽抓起律管,吹奏出一段复杂的曲调。编钟阵列随即响应,不同音高的声波在空中交织成网。当第七声变徵音响起时,地底传来沉闷的轰鸣,几枚哑弹提前自爆。气浪掀翻了附近的士兵,赵莽却死死盯着爆炸产生的烟雾——幽蓝的火焰中,他看到无数银色的汞珠在空中飞舞,宛如一群致命的萤火虫。
"用浸油麻布!"他指挥士兵将浸透桐油的麻布抛向空中,燃烧的火焰瞬间将汞蒸汽凝结。但更糟糕的情况出现了:爆炸产生的震动激活了相邻哑弹,蜂蜡外壳在剧烈摇晃中出现裂痕,大量水银顺着冻土缝隙向四周蔓延。
赵莽抓起竹制探针,刺入最近的哑弹缝隙。当针尖接触到内部填充物时,他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倭寇在火药中混入了氰化物,一旦与水银接触,将产生比雷酸汞更致命的毒物。他迅速掏出怀中的石灰包,将粉末倒入缝隙,白色的烟雾中,剧毒物质与石灰发生中和反应。
,!
此时,城头传来急报:倭寇的战船正在黑石滩集结,甲板上推出数十架刻着扶桑菊纹的青铜钟。赵莽望着天边翻滚的乌云,突然想起昨夜在倭寇密信中看到的暗语:"辰时之约,八音齐鸣"。他握紧手中的探测仪,上面的指针疯狂摆动,显示地底的共振频率正在向某个临界点攀升。
"启动第二套方案!"他对陈铁牛喊道。士兵们立刻抬出事先准备的铅制护罩,将暴露的哑弹逐个罩住。这些护罩内壁刻着特殊的音律符号,能干扰声波传导。与此同时,工匠们将融化的蜂蜡与铁砂混合,浇筑成厚厚的防护层,试图将地底的震动源与外界隔绝。
辰时的梆子声穿透云层,倭寇的青铜钟同时奏响。震耳欲聋的声波如潮水般涌来,演武场的冻土开始波浪般起伏。赵莽看着手中的探测仪,突然发现所有哑弹的震动频率出现了微妙的同步——这不是偶然,而是敌人精心设计的音律陷阱。
千钧一发之际,他抓起律管,吹奏出一段从未有人尝试过的超高音。尖锐的声波与敌方频率相撞,在空中爆发出刺目的蓝光。地底传来一连串闷响,部分哑弹提前引爆,但也因此破坏了倭寇预设的共振网络。爆炸产生的气浪掀翻了倭寇的声波装置,巨型青铜钟在扭曲变形中发出最后的悲鸣。
硝烟散尽时,雁门关的天空已泛起血色。赵莽站在满地狼藉的演武场上,看着士兵们用铅制容器收集散落的水银。那些曾致命的液态金属,此刻在容器中凝成银色的珠粒,反射着朝阳的光芒。他弯腰捡起一块破碎的蜂蜡残片,上面凝结的硫化汞呈暗红色,像干涸的血迹。
"传令下去,"他擦去脸上的硝烟,"在地下铺设三层铜网,建立声波监测预警系统。"赵莽望着远处重新集结的敌营,握紧了腰间的验音槌,"从今天起,雁门关的每一寸土地,都要成为埋葬阴谋的坟场。"
寒风掠过残破的城墙,编钟阵发出低沉的嗡鸣。赵莽知道,这场与声波和毒物的较量远未结束。但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就会像剖解哑弹般,将敌人的阴谋层层剥离,让正义的音律永远回荡在大明的山河之间。
碱蚀缚汞
东南角三丈,深挖!"赵莽的指令透过铅质面具闷响如雷,霜花在面具边缘凝结成晶。演武场的冻土在青铜撬棍下迸裂,三百将士组成的拆解阵列如精密齿轮,将三尺厚的冰层层层剥离。他握紧声波探测仪,金属外壳上二十八宿图纹的朱雀尾羽正指着地底某个危险坐标。
当第二枚裹着蜂蜡的哑弹露出半截身躯时,东方天际的鱼肚白突然暗了暗。凝固的琥珀色蜡层表面,细密的涟漪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就像平静湖面被投入石子,却比水波诡异百倍。赵莽瞳孔骤缩,那是弹体内部的水银在共振波刺激下沸腾,试图冲破蜂蜡防线。
"碱液!快!"他扯下腰间竹筒,稀释后的草木灰溶液带着刺鼻的涩味。三年前在白鹿原剿匪时,他曾见过老仵作用碱水固定尸体内的尸毒,此刻原理如出一辙。竹筒倾斜的瞬间,蜂蜡表面突然炸出细小气泡,银白色的汞珠顺着裂缝探出头,在晨光中折射出妖异的七彩光晕。
陈铁牛提着铅制撬棍冲来,面罩缝隙渗出冷汗:"大人,地底声波频率在攀升!"话音未落,远处倭寇营帐方向传来沉闷的铜锣声。赵莽感觉耳膜生疼,声波探测仪的指针疯狂摆动——倭寇启动了备用声波装置,频率直指能激活汞毒的临界值。
碱液顺着蜂蜡裂缝蜿蜒而下,与液态水银接触的刹那,腾起一阵青白烟雾。赵莽屏住呼吸,看着那些不安分的汞珠在碱性环境中逐渐聚合成灰黑色块状物。这是他连夜从《天工开物》与《西夷药谱》中参透的解法:碱能中和水银的活性,将致命毒物转化为无害的汞盐。
"东南角发现机括装置!"工兵的惊叫撕破紧张氛围。赵莽望去,冻土深处露出一截刻着扶桑菊纹的青铜齿轮,齿轮边缘还缠绕着浸过毒油的引线。他突然想起昨夜截获的密信残片,朱砂字迹在脑海中炸开:"八音合,地龙醒"——倭寇要用编钟阵列演奏古曲,通过音律共振激活所有哑弹!
城头的十二架编钟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那是监测系统在示警。赵莽抓起律管,吹奏出朱载堉失传的"破律十二调"。青铜钟体震颤着回应,不同频率的声波在空中交织成网,试图抵消倭寇的攻击。但地底传来的震动愈发剧烈,第二枚哑弹的蜂蜡外壳出现蛛网般的裂纹。
"用铅板封死!"赵莽指挥士兵将三寸厚的铅板嵌入冻土。铅的高密度能隔绝声波传导,这是他从西域商人处听闻的秘辛。然而刚完成封堵,西北角突然传来巨响——那里埋着的哑弹群因共振提前引爆,幽蓝的火焰中,无数汞珠如银蛇般窜向天空。
"撒硫黄粉!"他想起古法驱汞之术。士兵们将研磨成粉的硫黄抛向空中,黄雾与汞蒸汽接触,瞬间生成暗红色的硫化汞。但更多的危机接踵而至:倭寇战船升起黑帆,甲板上推出的巨型"震天雷"炮管泛着诡异的青芒,那是用南洋陨铁混合汞合金打造的声波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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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莽望着演武场密密麻麻的标记点,突然意识到这是场精心设计的死局。倭寇不仅在哑弹中藏汞,更利用雁门关的地质结构,将地底岩层化作声波传导的天然通道。当第一声震天雷的轰鸣响起,整座关城都在震颤,他怀中的探测仪发出尖锐的蜂鸣,显示所有哑弹的共振频率正在同步。
千钧一发之际,他抓起案头的《乐律全书》,书页在风中狂翻,最终停在"阴阳对冲"章节。"反向声波!"他对工匠们大喊,"将编钟阵列调成镜像频率!"十二架青铜钟同时转向,原本激昂的音律陡然变得低沉压抑,就像平静湖面突然掀起的暗流。
地底传来的震动出现了微妙的紊乱,部分哑弹的共振节奏被打乱。赵莽趁机指挥士兵将剩余的碱液倒入所有已知哑弹的缝隙,看着汞毒在碱性浪潮中逐渐沉寂。但倭寇显然不会轻易罢休,震天雷的频率开始不断变换,试图找到新的共振点。
"启动第二道防线!"他下令点燃城墙四周的硫磺火盆。橘红色的火焰腾空而起,硫黄烟雾形成厚厚的屏障,不仅能中和汞蒸汽,更能干扰声波传导。当倭寇的声波攻击撞上这道"音障",发出的轰鸣如同巨兽撞在铜墙铁壁上。
激战持续到正午,当最后一艘敌船沉入海底时,演武场已千疮百孔。赵莽摘下满是血污的铅质面具,看着士兵们用铅制容器收集残余的汞毒。那些曾差点毁灭关城的银白色液体,此刻安静地躺在容器中,表面结着一层灰黑色的钝化膜。
战后,雁门关竖起一座特殊的丰碑。碑身由铅与青铜熔铸而成,表面刻着这场惊心动魄的汞毒之战。每当朔风掠过,碑体便会发出低沉的嗡鸣,与城头编钟的清音遥相呼应。而赵莽的书房里,永远摆着那本翻卷了边的《天工开物》,书页间夹着的,是用碱液固定住的汞盐标本——那不仅是胜利的见证,更是对所有觊觎者的警示:任何违背天道的阴谋,终将在智慧与勇气的较量中灰飞烟灭。
汞潮惊关
正午的阳光将雁门关的箭楼镀上一层惨白,赵莽刚将最后一枚处理完毕的哑弹封存,腰间的声波探测仪突然发出尖锐蜂鸣。还未等他反应,凄厉的号角声撕裂长空——负责外围警戒的哨兵在了望塔上疯狂挥动红旗,二十余艘挂着黑色蜈蚣旗的倭寇战船,正趁着涨潮之势破浪而来。
"果然是声东击西!"赵莽将探测仪狠狠砸在案头,震得满桌的硫黄粉簌簌飞扬。三日前截获的密信残片在脑海中闪过,那些被朱砂圈出的"潮汐辰正"字样,此刻如惊雷炸响。他抓起望远镜冲上楼头,咸腥的海风裹挟着浓重的金属气息扑面而来,镜筒中,倭寇战船甲板上晃动的人影正在搬运刻有菊纹的铜箱,箱角渗出的银色液体在阳光下折射出诡异的七彩光晕。
"是水银!"赵莽的喉结剧烈滚动。那些铜箱绝非普通军械,而是装载着液态汞的移动毒库。他突然想起昨夜拆解哑弹时发现的暗格机关——每个弹体内部都预留着精密的汞液导流槽,只要与外界汞源产生共振,整座关城的地底便会化作沸腾的毒海。
"传令火炮营,改用实心弹!"赵莽扯下披风裹住口鼻,铅质面具边缘的霜花瞬间融化成水珠。他望着城墙下排列整齐的火炮,炮膛内装填的火药还残留着硫磺的焦香,"所有将士佩戴浸过石灰水的面罩,启动声波监测网!"
陈铁牛提着滴血的长刀冲上城楼:"大人,西城门地基检测到异常震动!"话音未落,地底传来沉闷的轰鸣,箭楼的青砖缝隙渗出青灰色的黏液。赵莽将探测仪贴紧墙面,耳机里传来的齿轮转动声让他浑身发冷——倭寇竟在涨潮时同步启动了地底的汞传导装置。
海面上,倭寇战船突然升起绘有鬼脸的黑帆。二十余门刻着扶桑文字的巨炮缓缓转向,炮口探出的青铜炮管泛着诡异的青芒。赵莽瞳孔骤缩,那些炮管内壁刻着螺旋状的音槽,分明是为发射声波弹特制的装置。当第一声尖锐的笛鸣响起,整座关城的空气突然扭曲,声波探测仪的指针疯狂摆动,直指能激活汞毒的危险频率。
"用编钟反制!"赵莽冲向城中央的音律台,十二架青铜编钟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抓起木槌敲击"黄钟",440hz的声波刚扩散开,就被敌方的音波击碎成紊乱的涟漪。倭寇显然对大明音律了如指掌,每一次反击都精准压制住编钟的频率,地底的汞液在声波刺激下加速流动,城墙根基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更致命的危机接踵而至。当倭寇战船逼近至射程范围,那些装载水银的铜箱被抛入海中。液态汞在咸水的冲刷下迅速扩散,形成一条闪烁银光的死亡纽带。赵莽看着海面上漂浮的汞珠,突然想起《西夷奇器录》中的记载:"汞遇咸则活,遇震则狂"。这些海中的液态汞,此刻正通过地底的暗河,向关城下的哑弹网络渗透。
"立刻派人封堵地下水道!"赵莽的吼声被淹没在轰鸣的炮声中。他望着逐渐被银光覆盖的海面,突然意识到这场战争早已超越了火器的较量——倭寇要的不是攻破城墙,而是用液态汞将雁门关化作一座随时会爆炸的毒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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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钧一发之际,他瞥见城垛上结冰的硫黄粉末。"用硫黄火墙!"赵莽抓起火把掷向城下的硫黄沟,熊熊烈火瞬间升腾而起。燃烧的硫黄与汞蒸汽反应,生成暗红色的硫化汞沉淀,海面上的银光暂时被压制。但倭寇的反击更加疯狂,巨型声波炮发出的次声波震得人五脏六腑翻涌,不少士兵耳鼻出血,瘫倒在地。
地底的震动越来越剧烈,赵莽感觉脚下的地面如同沸腾的汤锅。他突然想起朱载堉《乐律全书》中的"五音相克"理论,抓起律管吹奏出一段从未有人尝试过的变徵调。编钟阵列随之响应,不同频率的声波在空中交织成复杂的音网。当第七声商音响起时,地底传来金属断裂的脆响,部分汞传导管道被成功震裂。
然而,倭寇的终极杀招在此时揭晓。旗舰甲板上,十二名戴着鬼面的乐师同时敲响青铜编钟,诡异的音律组合形成强大的共振场。海面上的汞液突然腾空而起,在空中凝结成巨大的银色穹顶,将雁门关笼罩其中。赵莽看着这超乎常理的景象,终于明白敌人的真正目标——他们要用汞的共振特性,将整座关城的地底化作一个巨型炸弹。
"启动最后的防线!"赵莽扯掉染血的面罩,露出决绝的神情。他指挥士兵将储存的火药全部搬运至城墙四角,又让工匠将剩余的硫黄与蜂蜡混合,制成特殊的燃烧弹。当倭寇的声波攻击达到峰值时,他亲自点燃了导火索。
剧烈的爆炸产生的气浪掀翻了倭寇的战船,燃烧的硫黄火雨与银色的汞雾在空中相撞,爆发出刺目的光芒。赵莽站在烈焰中,看着那些致命的液态汞在高温与硫黄的双重作用下逐渐失去活性。当最后一艘敌船沉入海底时,雁门关的天空已被染成暗红,空气中弥漫着硫化汞特有的刺鼻气味。
硝烟散尽,赵莽望着满目疮痍的关城。地面上凝结的硫化汞如同干涸的血迹,提醒着这场战争的惨烈。他弯腰捡起一块破碎的青铜编钟残片,上面的饕餮纹已被高温扭曲变形。远处,幸存的士兵正在清理战场,将残余的汞液收集起来,倒入特制的铅制容器。
"传令下去,"赵莽擦去脸上的血污,声音沙哑却坚定,"在海底铺设硫黄网,在城墙根基下浇筑铅层。从今天起,雁门关的每一寸土地,都要成为抵御阴谋的铜墙铁壁。"他握紧手中的残片,望着天边重新亮起的阳光,心中明白,这场与液态汞的生死博弈虽然暂时胜利,但只要敌人的野心不灭,守护的战斗就永远不会停止。
雷汞惊涛
暴雨如注,海水被砸出万千银箭。赵莽握紧城墙垛口,看着倭寇战船破浪而来,船舷两侧的投石器早已蓄势待发。浪尖上的青铜陶罐泛着冷光,罐口渗出的银色细线在雨幕中若隐若现——那不是普通弹药,而是能吞噬生命的液态水银。
"放!"倭寇阵中传来怪叫。数十个陶罐破空而至,在明军战船甲板炸裂的瞬间,银色毒雾裹挟着腥甜气息冲天而起。最先接触的士兵发出凄厉惨叫,甲胄下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抽搐着跌入海中的身影在水银覆盖的海面激起诡异涟漪。
"抛硫黄麻团!"赵莽的吼声混着惊雷炸响。明军将士将浸透桐油的麻团点燃,裹着的硫黄粉末在半空散开,橘红色火雨坠入银雾。燃烧的硫黄与水银蒸汽剧烈反应,海面上腾起阵阵黑烟,硫化汞的黑色沉淀如墨汁般晕染开来,暂时压制住致命毒雾。
陈铁牛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铁甲缝隙不断滴落混着血沫的水:"大人,他们在调整阵型!"赵莽举起青铜望远镜,瞳孔骤缩——倭寇旗舰桅杆上升起骷髅旗,甲板上武士们推着刻满符文的青铜车,车辕绑着的陶罐表面缠绕着浸油麻绳,缝隙间渗出的不再是单纯的水银,而是泛着幽蓝光泽的黏稠液体。
"是雷酸汞!"赵莽的喉结剧烈滚动。他想起《西夷火器谱》中夹着的批注:"水银遇硝石、硫磺共研,沾水即发,其声如雷,其焰蚀骨"。还未等他下令,敌船已抛出改良后的炸弹。陶罐坠入海面的刹那,幽蓝火焰轰然炸开,冲击波掀翻三艘明军战船,飞溅的弹片沾着雷酸汞毒液,所触之处木板瞬间碳化。
暴雨突然转为冰雹,砸在甲胄上发出密集的脆响。赵莽感觉耳膜生疼,声波探测仪在怀中疯狂震动——倭寇竟在雷酸汞炸弹中嵌入共振装置,爆炸产生的声波与地底哑弹形成诡异呼应。城墙根基传来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那些被蜂蜡封存的隐患正在声波刺激下苏醒。
"启动声波屏障!"他冲向城头编钟阵列,木槌重重砸向"黄钟"。440hz的声波与海面爆炸产生的乱流相撞,空气发出蜂鸣般的震颤。但倭寇的反击更加凶狠,巨型声波炮喷出的音波将编钟震出细密裂纹,海面上漂浮的雷酸汞炸弹在音浪中提前引爆,连锁爆炸形成的火墙向关城蔓延。
更致命的危机从海底袭来。赵莽突然发现海面泛起诡异的涟漪,无数银色细线顺着船锚绳索攀爬而上。"是液态汞!他们用声波引导汞液渗透!"他话音未落,最近的战船甲板突然炸开,藏在木板缝隙的雷酸汞与涌入的水银剧烈反应,整艘船瞬间被炸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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