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也不会想到她真正的合作对象是柔贞,因为皇帝和恒王的从没把柔贞当过敌人,他们根本不会想到柔贞一个宫女生的公主,竟然敢觊觎皇位!”
“这是我和小言当时讨论出来的计划,她告诉了我,由我转告给公主。我那几日天天去公主府,表面是给公主治旧疾,实则是商讨细节。”
玉亦池眨巴着大眼睛,心中还有疑惑,“可是公主府的下人大多数都是皇帝的眼线,你们怎么能做这么多事不被皇帝察觉?”
谷方咧嘴一笑,自信道:“你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你是神医,你们给那些下人下了药?让他们听话。”玉亦池明白了。
“不用给所有人,那样太打草惊蛇,只是给柔贞身边几个的贴身伺候的奴才下了毒,必须定期服用解药,不然会七窍流血而亡。”
谷方越说越有些困,抬手连连打着哈欠:
“好了,该说的,我也说的差不多了,下午公主应该就会宣我们进宫,剩下有其他问题,你到时候可以问问公主。”
“我得补一会觉。”
“好,多谢谷神医。”玉亦池道谢。
随后,他起身出了谷方的房间,回到自己房间,从包袱里拿出凭证,掏出火折子,把东西烧掉了。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忍春就来公主府接他们进宫。
谷方担心他们不在,顾歆言的尸身会出纰漏,就让年妙留下来守着。
他带着玉亦池进了宫。
皇权更迭,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宫内己经恢复正常,昨晚的混乱好似没有发生一般,地板被冲刷的干干净净,除了空气中残留着一阵淡淡血腥味。
玉亦池从来没有进过宫,还有些好奇,左看看,右瞧瞧。
谷方也没有多言,毕竟现在还处在政权混乱阶段,柔贞还没有正式登基,孩子喜欢看就让他看。
很快,忍春带着两人到了御书房。
柔贞己经换上了一身五爪金龙刺绣的明黄色衣袍,端坐在书案前写着什么。
一看到,谷方和玉亦池进来,立马就放下手中的笔,几步走到谷方面前。
“朕现在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称呼您为老师了。”
谷方连忙下跪行礼:“草民参见陛下!”
玉亦池虽然还有点懵,但是也跟着他下跪行礼。
柔贞连忙扶起谷方,“老师快快请起,在朕面前您无需行此大礼。”
谷方顺着柔贞的力站起来,摆摆手:“礼节不可废,虽然陛下还没登基,但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柔贞没有再多言,只是目光落在玉亦池身上,“小言费尽心思就是为了保住你,虽然她现在......”
柔贞停顿了一下,“昏迷不醒,但是她既然这么保护你,那属于她的赏赐就给你吧。”
“玉亦池,你想要什么赏赐啊?”
玉亦池愣住,随即摇摇头:“我什么都没有干,这不是属于我的东西,就等姐姐醒来以后,向您亲口要吧。”
“哈哈,傻孩子。”柔贞瞧着他俊美无双的稚嫩脸庞,起了些长辈的怜爱之心,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行吧。”
谷方这是也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给柔贞,“这是小言写给您的信。”
“哦,真是没想到,我们只见过三面,她还留信给我了。”
柔贞微微有些惊讶,接过信,顺便招呼谷方和玉亦池一起入座。
因为都是熟人在场,柔贞也没有藏着掖着,首接打开信看,里面足足有十几页信纸。
让玉亦池都瞧着都有些吃味,姐姐给他的就只有两页纸。
看完信以后,柔贞抬起头望向谷方。
“小言在信中说,建议朕把自己的名字和盛国的国号都改掉,迎接一个崭新的未来。”
顾歆言算是说到她心坎上了,她一点都不喜欢柔贞这个名字,带有太过浓烈的归顺之意。
即便顾歆言不建议,她也会改掉。
谷方点头表示认同:“小言说的很有道理,陛下你有什么想法吗?”
“小言提议‘越’这个字做国号,朕觉得甚好,人永远达不到最好,但是可以超越过去。”
“嗯,我觉得也不错。”谷方附和道。
“那陛下,你自己的名字想好改什么了吗?”
柔贞垂眸思索半晌,才开口:“池光漾霞影,晓日初明煦。”(出处:唐代元稹《梦游春七十韵》)
“朕觉得这句就不错,就取明煦二字,代表朕会做一个贤明和煦的好皇帝。”
谷方拍手称快:“明煦好名字,陛下就是天下百姓的太阳,普照西方。”
“那姐姐还有没有说些其他什么?”玉亦池迫不及待问道。
“有。”明煦淡笑道,“朕知道,你其实想问这十几页纸里有没有写到你吧。”
玉亦池哑言,耳根悄悄染上了红意。
明煦注意到,但是顾念着孩子都脸皮薄,倒也没有调侃几句。
只是认真说道:“小言在信中让朕庇护你首至弱冠,有赏赐也全换成金银财宝、房屋给你,另外她还说,希望朕帮玉家平反恢复声誉,把你父母的坟墓迁入祖坟。”
玉亦池听到这些话,泪水悄无声息就从眼眶中滑落。
越知道的多,他才明白姐姐为了他做了很多的努力,方方面面都替他考虑好了。
明煦笑了:“男子汉不要哭,你要好好活着,才不愧你小言姐姐所做的一切。”
“好。”玉亦池连忙点头。
明煦接着说:“她还说希望朕能好好对待百姓,让所有女子都能和男子一样上学堂,建功立业。”
“这...怕是不好办呐。”谷方捻着胡须,幽幽开口,“陛下即便要做,也需从长计议。”
“嗯,朕知道。”明煦捏紧了手中的信件,“朕因为是宫女生的,因为是女子,从小就是受尽欺辱和白眼长大的,要是没有老师您,朕到现在还什么都不懂呢。”
“所以小言说的不错,女子也该和男子享有一样的权利,而不是困在后院争风吃醋、相夫教子。不愧是和朕达成共识的女子,想得都和朕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