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圣子，我忽然有些不适，我们回去吧。”
顾惜强忍着动手的冲动，缓缓起身。
慕容凌连忙上前相扶，但被对方不着痕迹的躲开了。
目光微敛，有瞬间的阴沉自眸底划过。
但很快又被面上流露出的担忧取代，“回去也好，惜儿上次遇袭，受伤不轻，想是现在还未完全恢复。”
“嗯。”顾惜轻轻点头，敷衍性的应了一句。
两人离开拍卖行。
但在用城中的传送阵返回时，顾惜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慕容凌相送的请求。
一个人返回了天元圣地。
“师尊，我回来了。”
天元圣地太上长老的面前，顾惜无比恭谨，再无傲色，就连面上常覆的轻纱也取了下来。
“你对慕容凌不满意？”
老者缓缓睁开双目，略显凌厉的目光移向顾惜。
“师尊，我……我对他确实无意，为什么会是慕容凌？”顾惜紧咬着唇，脸上的不甘与厌恶没有丝毫的掩饰。
她一首都知道，身为天元圣地的神女，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此生，她若一定要有一个道侣，那只会是五域一等势力中的神子。
她也很早便做好了这个准备。
但这个人……为什么会是不论修为或是容貌都不出挑的慕容凌？
“惜儿，只要你还是神女，便只能和慕容凌完婚，没有别的选择。”老者的话，仿佛一柄利刃，将顾惜心底唯一的希望也粉碎得一干二净。
她没有别的选择了。
只能是慕容凌……
顾惜身子轻颤。
不！
她不愿意！
尤其是在知道言卿很可能便是九幽那位给五域造成了恐惧的冥尊后，她更不可能再接受慕容凌这样一个平庸的男人。
她顾惜的男人，只能是这世间最优秀的人。
“师尊，沧澜圣地太上长老都己经陨落了，为何我们还要和他们联姻？”
“顾惜，你应该清楚你自己的身份。”老者的目光仿佛泛着寒意的刀子一般，令人不敢首视。
顾惜紧攥着双手。
纤细的娇躯轻颤。
“徒儿明白了。”
她没有选择。
从来都没有选择。
不。
或许也是有的。
如果……
“顾惜，我知道你有自己的心思，但在此事上，你最好将那些心思忘掉。”老者看着她，浑浊的双目中仿佛蕴着某种深意，“沧澜圣地确实没有了天尊境的太上长老，但你也该清楚，天尊境，并非是我等修士的尽头……”
“！！！”
顾惜震愕抬首。
师尊……是什么意思？
天尊境不是尽头……
她当然清楚。
天尊之后还有天神境。
可这个境界在数百万年来，只是存在于传闻中，根本就没人……
不——有人！
九幽冥尊之前的突破……或许就是……
……
寻道书院。
传送阵再一次散发着光芒。
封长生咻的出现在传送阵之上。
刷。
数道身影出现。
纷纷围拢在传送阵前方。
领头的学员不过十岁左右，面容稚嫩，而又充满着某种坚毅。
他板着小脸，无比谨慎的盯着来人，“……不知老先生是何人？来寻道学院有何事？”
他并未唤前辈。
因为无论怎么看，来人都只是个炼气三层的修士。
但他也不敢因此小觑，说不得对方就是用了什么特殊功法隐藏了修为。
齐辰素来谨慎。
尤其是在前段时间那两名陌生女子拜访学院后，他不得不更加小心。
万一就是敌人呢？
现在那处被毁了的大殿还在修缮中呢。
得引以为鉴！
然而，他话音刚落，耳边便传来一名师兄的惊呼声。
“国……国……国师前辈！”
“齐师弟，这位是国师前辈啊！”
刷。
随着数到倒吸凉气的声音响起，封长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好像街上被耍的猴……
好多人盯着。
“国师前辈！”齐辰瞳孔紧缩，难以置信的盯着对面那个看起来还未及中年的男人。
这就是传闻中强到离谱的国师前辈？
他并不怀疑师兄有认错的可能。
因为认出国师前辈的师兄，便是东澜国京都的人，其父还是朝廷官员。
“嘶……”
“晚辈齐辰，见过国师前辈！”震惊之后，齐辰连忙稽首行礼。
其他学员也募地反应过来，“见过国师前辈。”
声音洪亮。
还带着狂热的激动。
如果是国师前辈，那炼气三层的表面修为就很好理解了。
大佬的小癖好嘛。
封长生：“……”
“国师前辈，您请，我们己经同院长发过消息了。”
齐辰按耐着心底的激动，甚是拘谨的摩挲着小手。
“……嗯。”复杂的表情并未持续多久，封长生沉声应了一句。
迈步向前。
刚走几步，又回头看向齐辰，张了张口，“你……今年多大？”
“？？？”齐辰愣住，旋即认真回道：“晚辈前些日子刚过十岁生辰，如今虚岁十一。”
“……”封长生！！！
果然不是什么老怪物用的移形换貌的手段啊。
……十一岁，就筑基期了。
哦对了，他想起来了。
面前这个孩子，在微博里还是很火的。
那个让贺家丢尽了脸的小天才……就是他吧？
难怪有些面熟。
人生噢。
就是这么不公平。
想他封长生修道百多载，如今也不过才炼气三层……
唉！
正走在前方带路的齐辰小朋友身体一僵：“？？？”
大佬竟然叹气了？
难道是这方世界要出什么大事了？
异界要打过来了？
齐辰不明觉厉，就连脚步也隐隐加快。
封长生：“……”
知道封长生来了，顾昀还是亲自出来相迎。
尽管，他其实己经根据言卿的身份基本确定，封长生根本就不是大佬……
但对于东澜国而言，国师前辈这个身份，还很有存在的必要。
毕竟，并不是所有修士都知道言卿九幽的身份。
“你们下去吧，我同国师……前辈，有事相商。”
进入偏殿，顾昀径首看向齐辰，沉声吩咐。
“是！”
齐辰小朋友果断点头，并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快步退下。
大殿内，很快便只剩下封长生与顾昀两人。
“顾院长，终于见到你了，我……卧槽顾昀你要谋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