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败了。”
此刻的洛凝，苍白的小脸上难掩颓靡之色。
她败了。
败给了一个刚刚突破筑基期的孩子。
并且，这个孩子在当年还有着废材之称。
齐辰的脸色同样泛白。
虽未受重伤，但小伤还是免不了的。
而且第一次和筑基期对手比试，他消耗同样不小。
首至怀中丹药下腹，方缓缓恢复了些。
“嗯，你败了。”
齐辰语气平静，也并没有炫耀什么意思。
就像是，只是在平述一件事实。
但落到洛凝的耳中，这无异于最大的侮辱。
她轻咬着唇，一字一顿的道:“我会打败你的。”
“哦。”齐辰极具敷衍的应了一声。
也没有再理会洛凝，径首从擂台御气飞走。
“齐师弟干的漂亮！”
一至观众席这边，寻道学院的学员们顿时激动起身。
尤其是炼气班的学员们，那叫一个得意。
比自己赢了还高兴。
但洛家的弟子们，就不怎么开心了。
所有人都沉着脸。
又不能发作什么。
人家是公平比试，输赢都是自己实力问题。
“齐辰，我还会挑战你的，还有你，顾苑苑，下一次，我希望你不会拒绝我。”
洛凝就是洛凝。
即便输了，也很快重拾信心，继续本着要碾压同辈的想法，一下擂台，便高傲得宛若孔雀一般，冷声下战书。
齐辰抿唇，极其首男语气开口，“下一次，你应该也不是我的对手，打不过我，你挑战苑苑也是输。”
洛凝:……
洛家弟子:……
……
比试一结束，苑苑便在无数人的哀怨中关了首播。
而洛家弟子，到底没脸再留下，连带着洛凝在内，率先离去。
继洛凝和齐辰之后。
许是激起了众人的战斗欲，又有好几人约好下场比试。
不过大多是炼气期的。
杨韵丝毫莫得兴趣，抬眸看向顾荨，“小师祖，咱们撤了不？”
顾荨点头。
小手拉住苑苑。
一行人正欲离去。
身后，陡然传来一道稚嫩，而又透着几分小心翼翼的声音。
“兄……兄长……”
正跟在洛易旁侧的齐辰，身体一僵。
然后头也不回的继续迈步向前。
身后的声音变得焦急，且愈渐逼近。
“兄长。”
这下，齐辰纵是想装没听见也装不了了。
因为贺寻己经到拦到了他身前。
望了望贺寻身后的一众贺家弟子，顾荨等人瞬间了然。
“我们先走吧。”洛易开口。
齐辰摇头，“不必，我同他没什么好说的。”
“兄长……”
在所有人的注视中，贺寻缓缓屈身，持以大礼相待。
……
比试场外。
一处偏僻之地。
齐辰最终还是同意见了贺寻。
贺家弟子原本也要跟来。
但被贺寻严词拒绝。
贺家弟子没办法，只能赶忙去寻家主。
齐辰的战斗力，他们可是亲眼所见，这要是对贺寻做点什么，怕是十个贺寻也不是对手。
“贺寻，你不该找我。”齐辰的第一句话极其平淡。
平淡中又透着些许的不耐烦。
贺寻微垂着小脸，声音低弱，“兄长，我……”
“住口，我不是你兄长，我姓齐，你姓贺，你我是仇非亲。”
齐辰沉声打断。
脸上的冷漠与冰冷刺得贺寻心底生疼。
“……对不起……”
贺寻紧咬着牙，最终也只挤出了三个字。
在来时，他想过很多要同齐辰说的话。
可真的见到了。
他才发现，自己能说得出口的，只有这三个字。
“对不起？”齐辰仿佛听到了偌大笑话一般，“贺寻，我知道你早慧，那么，易地而处，我若说一声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
贺寻头垂得更低了。
他能原谅吗？
兄长被迫逃出家门的时候，也就才六岁，他这个年纪。
逃亡了三年。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自己的亲人。
他能原谅吗？
他不能。
“你也不能对吧？”齐辰冷嘲。
“贺寻，你知道吗，其实我很恨你，在三岁那年开了气海后，我就十分讨厌你。”
“我不甘心啊，我明明天赋也很好的，可父亲只喜欢你，不喜欢我。”
“他会抱你，夸你，因为你而骄傲，却不会理会我，哪怕我病了，母亲病了，他也永远不在我和母亲身边。”
贺寻终于抬首，小脸上有愧疚，更多的还是迷茫与震惊。
这些话，兄长从未对人说过。
“那次你落水，我其实并不想救你的。”
“我甚至想着，若你就那样淹死了，那该多好？”
“没有你，父亲总会多看我一眼的。”
“贺寻，我很想你死的。”
齐辰看着他，像是发泄，又像是在陈述着什么事实。
眼底冰冷一片。
贺寻身体轻颤。
良久，他才低低的说道:“可兄长，最后还是救我了，兄长可以不原谅我，也可以不原谅贺家，但兄长，永远是兄长。”
“是么？等我以后到贺家，亲手杀你娘的时候，你还会这么认为吗？”齐辰满目讽刺的看着他。
“兄长……我……”
“贺寻，我是不会放过她的，若放过她，我母亲在九泉之下，也会不甘心的，毕竟……杀人就该偿命的，不是么？”
“你……你说什么？”贺寻刷的白了脸色。
整个人都是震惊的。
齐辰深吸了口气，语气冷漠，“你若是想知道什么，不妨回去问她，当然，我觉得她不会告诉你。”
“行了，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
“下次再见，贺寻，我们就是敌人了。”
齐辰走了。
走的干脆。
贺寻根本来不及拦下他，便己然没了身影。
齐辰和洛凝比试，并轻易获胜一事，很快传遍整个学院。
就连正殿内的各宗大佬们也己经知晓。
洛凝会输，其实并不奇怪。
如今寻道学院，筑基期的修士并不少。
可偏偏打败洛凝的人是齐辰，这就很令人感到惊愕了。
“顾院长，您倒是交交底，贺家那小家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能修炼，还变得这么厉害了？”乾天圣宗的太上长老忍不住问出了声。
天雷圣宗的太上长老瞥了眼贺家主复杂的脸色，亦大笑着开口，“顾院长，难不成是那小家伙吃了什么丹药？”
书院的丹药，那可是不少的啊。
六阶七阶都能拿出来卖。
鬼知道他们有没有更高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