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魔物呢?”
半空中,祁染清冷的嗓音缓缓响起。首发免费看书搜:当看书 dangkanshu.com
欧阳晓讶异的抬眸扫了他一眼,继而挥着折扇,衣袂飘飘的再次飞上半空,目光在祁染身上流转不停,“啧啧,真是有意思,少年多智近妖,可是容易惹得上天不容,有年少夭折之危的哦。”
他顾兄家里这几个孩子……还真是个个都有意思。
大的心智成熟到没边了。
小的嘛……看似正常,实则,也不怎么正常。
祁染眉目微沉,眸光冰冷。
欧阳晓又嘿嘿了两声,自顾说道:“开个玩笑罢了,怎的还真生气了。”
“你说的那魔物……此刻还在我的万纳袋里,你们放心,他跑不出来的。”
祁染面色未变,仍是用余光冷冷的扫向他,“你为何不杀了它?”
“怪哉,我为何要杀了它?”欧阳晓故作高深的挥动着折扇,“那东西,还是很有意思的。”
“你知道那玩意的来历?”这次问话的却是嘟嘟。
它被那尸体差点打断一条腿,要说不气肯定是假的。
可如今,连人家的来历都还整不明白。
若是以后再遇到了它的同类,那岂不还是被痛扁的份?
欧阳晓咂了咂舌,倒是也没有隐瞒的意思,“来历嘛自然是知道的。”
“这魔物己经死了得有几千年了,几千年前便是魔修,也不知怎得被人给挖了出来,还利用魔族手段,试图将它复活。”
“说来也是可笑,连灵魂都散了的玩意,怎么可能复活?”
“养尸几年前,到头来却是让这尸体诞生了新的意识,竹篮打水一场空。”
“其实,要不是恰巧遇到你们了,我那师父,也是逃不过的,他想复活那老魔头,却不知复活出来的是个什么东西。”
“要是我师父他老人家在此处,这玩意一定拿他先填肚子,同宗同源的味道,可比其他人要强。”
听完欧阳晓的解释。
祁染总算知道为何那枝蔓一开始就冲着高少阳去了。
同宗同源,当时场上有谁比得过身为魔修的高少阳呢?
这也算是命。
若早让他废除修为,说不定还有机会避开这一劫。
但现在,肯定己经沦为那尸体的食物了。
正思索间,便听见欧阳晓又继续说道:“所以说嘛,和我合作你们不会吃亏的,修炼界魔修不少,养这玩意的,虽然不多,但也绝不是只这一个。”
祁染抿唇,沉声道:“你知道那些魔修藏在何处?”
欧阳晓嘿嘿笑了两声,颇为自得的摇了摇手中折扇,“虽不能说可以全部找出,但这世上,唯我了解魔修最多。”
这话。
祁染当然是信的。
欧阳晓最厉害的是什么?
当然是那手出神入化的分身之术了。
魔修隐藏在各大宗门……
而欧阳晓……则隐藏在魔修身边……
……
另一边。
数百里外的天际之上。
言卿微眯着黑眸,泛寒的眸光隐隐盯着欧阳晓的方向。
见他似乎又要动了,元不绶慌忙上前拦下,只恨不得喊着祖宗了。
“言导师,咱不能冲动啊。”
“我知道你不喜这欧阳晓,偌大修炼界,也没几个人喜欢他,可现在看来,此人确实还有用啊。”
“以你我的修为,魔修确实难掩身份,可天下之大,咱们总不能整日里去寻那些个魔修吧?”
“有欧阳晓在,说不定还能一次性解决一大半,何乐而不为啊!”
言卿抿唇:“……”
他第一次发现,这老头十分聒噪。
嚷得他头痛。
见言祖宗似乎终于打消了要干掉欧阳晓的想法,元不绶抹了抹额间并不存在的汗。
喟然长叹。
他太难了!
南安伯府内。
花花姗姗来迟。
只可惜,现场只剩下破败的院子与一片狼藉的残花。
还伴随着隐隐恶臭味。
花花赤红的双目闪过阵阵愕然,“你们遇到什么了?蠢蜘蛛,你怎么被打成这样了?”
虽然它时常鄙视这两个刚入道不久的‘后辈’,但从心的说,即便是它,面对这两只毒蜘蛛,也得吃点亏。
至少,这两只毒蜘蛛想跑,它肯定是追不上的。
嘟嘟郁闷极了。
陷入自闭。
最终,还是由欧·好心人·阳晓,替花花解了惑。
花花听得一愣一愣的,只后悔自己还是飞慢了一步。
不然就能畅快的打一架了。
“小侄女,这边应该是没有什么魔修了,就算有,也不是你们的对手,叔叔就先走了,到时候再联系……”
欧阳晓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
很快便没了踪影。
上方。
三个小朋友还在苦苦支撑着。
他们能感觉到。
黑伞之上的恐怖雨势,正在逐渐增大。
这个时候,他们不敢有半分松懈。
与此同时。
整个章州数城百姓,皆抬首望着天上那把仿佛遮天蔽日的大伞。
虽然沐城之外,只能看到伞身上蔓延而出的光幕,但也足够了。
所有百姓纷纷就地跪下。
朝天祈祷。
沐城百姓看得最是清楚。
那是三个孩子。
最小的不过才西岁的模样。
可现在,这么小的姑娘,竟然己经能宛若神明一般,替他们遮挡天灾,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我认得他们的,早就知这三位小客人不一般,原来竟都是仙师大人!”天丰楼那位甚是话痨的小二激动说道。
“刚刚过来的那条黑蛇,应该是传闻中的花花大人吧?如此说来,这三个恩人难道就是书院派出来解救我们的吗?”
“定然是的了,若不然谁会这样替咱们挡住天灾啊?南安伯府的仙师也只管什么有缘人,根本不理会我们的死活。”
“是啊,没想到,到头来竟还是书院的这群孩子救了我们。”
“那是,也不看书院是谁建的,那可是定国公建的啊,我决定了,要是咱能侥幸活着,等我媳妇肚子里的娃落地后,就送他进京去书院测试天赋!”
“你想得真美,书院是那么好进的吗?”
某处破土屋内。
衣衫褴褛的妇人抱着己然退烧的孩子泪流满面。
唯有那双曾经死灰般的目光,似乎重新燃起了希望,甚是崇敬的透过破窗,看向南安伯府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