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彦听闻楚寻欢此言,神情肃穆,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朗声道:“主君但请放心,无需对我存疑。我羿彦今日所拥有的一切,皆拜主君所赐。愿以性命相报,为主君效犬马之劳,万死不辞!”
时光匆匆,转瞬已过数日。
这段时日里,楚寻欢以雷霆手段,将所有奴隶及其护卫的至亲家人,皆出资迁至沛县。他购置诸多房产,将众人妥善安置。
如今,这些人大多在楚寻欢麾下做事,生活较之往昔,不知滋润了多少倍。
楚寻欢此举,实乃养死士之法,且其规格远超那些王孙贵族。
上至护卫,下至奴隶,众人皆对楚寻欢感恩戴德,满心皆是以死效忠之意。
楚寻欢微微颔首,面色冷凝,沉声道:“事情并不复杂,我意已决,定要除去刘邦此人。”
羿彦神情果决,抱拳应道:“主君宽心,此事交给我。我即刻亲自挑选人手,定将那小人除去,保证干净利落,绝不留任何后患!”
楚寻欢抬手示意,接着说道:“莫要着急。待夜里无人之时动手,带上手电筒,行事可方便些。”
他目光深邃,略作停顿,又道,“事成之后,安排一人顶罪便是。告知此人,我会奖赏一颗玻璃珠。不仅如此,我还会照顾好其全家,保他们衣食无忧。县主、县丞那边,我已打点妥当,即便入狱,也会让他罪罚最轻,且狱中生活舒适安稳。”
羿彦听闻如此丰厚的奖赏,眼眶泛红,几欲落泪,激动难抑地说道:“主君,如此美事,何不让我去顶罪?在我看来,这哪里算顶罪,分明是莫大的恩赐!”
在他心中,楚寻欢给出的条件实在太过优厚,照顾一家老小,还有价值千金的玻璃珠,即便入狱也能安享生活,这等待遇,让他甘愿挺身而出。
楚寻欢无奈地摆了摆手,道:“行了行了,安心跟着我,日后必有更多好处。”
“是!”羿彦应下,见楚寻欢再无其他吩咐,便即刻领命而去,着手准备行动。
望着羿彦离去的背影,楚寻欢目光深沉,神色凝重。他心中已然做好最坏的打算,若事情出现变故,他会毫不犹豫地舍弃这些奴隶与羿彦等人,逃回现代。
不过,楚寻欢仔细权衡过后,觉得此事虽有风险,但杀刘邦不过是对付一个地痞无赖罢了。他已将上下关系打点周全,料想不会出现大的问题。即便真有意外,也自会有下人顶包。
如此思量,楚寻欢心中虽有几分谨慎,但仍颇具信心。
毕竟,他行事向来小心,凡事谋定而后动,走一步,思多步。无论如何,刘邦此人,楚寻欢必杀之。他觊觎吕雉,此乃楚寻欢心头大忌,当杀;刘邦更是未来争夺江山的潜在劲敌,留之必为大患,当杀;再者,刘邦生性凉薄,如同养不熟的恶犬,亦当杀。诸多缘由,让楚寻欢对刘邦动了必杀之心,不除此人,难消心头之恨。
......
......
这一次行动,对楚寻欢而言,亦是一次大胆的尝试。
毕竟刘邦在这沛县之地,虽只是个落魄的地痞无赖,却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网,且在这乱世之中,任何一个看似不起眼的人物,都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
再者,对重要剧情人物下杀手,楚寻欢不知会引发怎样的连锁反应,这就如同在未知的棋局中贸然落子,胜负难料。
若连刘邦这样一个此时无权无势的人都杀不死,那日后面对易小川等更为棘手的角色,又谈何胜算?
所以,楚寻欢对此次行动无比重视,每一个细节都在他脑海中反复推演。
这晚,楚寻欢并未如往常般回到现代,而是留在楚家静候消息。
吕雉深知此事重大,早已凭借自己的手段和人脉,将沛县的一众权贵打点妥当。
她静静地陪在楚寻欢身边,轻声说道:“夫君,放心吧,都已安排妥当了。”
楚寻欢满意地点点头,虽表面镇定,可内心却如紧绷的弦,时刻关注着外面的动静。
与此同时,夜幕如墨,将整个沛县紧紧笼罩。
宵禁之下的沛县,宛如一座沉睡的孤城,街道上空空荡荡,不见行人踪迹。千家万户皆隐于黑暗之中,静谧无声。
在这没有电的时代,寻常百姓遵循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规律,七八点便已早早入睡。也只有那些繁华的大城市,权贵们才会在夜晚出来寻欢作乐。
而这寂静的黑夜,却为羿彦等人的行动提供了绝佳的掩护。
羿彦身着一袭黑色夜行服,手持锋利的利剑,宛如暗夜中的鬼魅。他身后跟着十名精心挑选的好手,各个身手矫健,眼神中透着冷峻与决然。
得益于楚寻欢提供的充足营养,他们不仅治好了夜盲症,身体素质也大幅提升。此刻,他们手持手电筒,在黑暗中快速穿梭,如同一群无声的猎手,朝着刘邦的住处悄然逼近。
一路上,他们脚步轻盈,行动敏捷,没有丝毫迷路或滞后。
而此时的刘邦,却丝毫不知危险正悄然降临。
他正痛苦地躺在那破旧屋子的木板床上,身上的伤痛如潮水般阵阵袭来,让他辗转反侧。
“该死的楚寻欢,你给我等着!今日之仇,我刘邦定不会放过你!我定要将你千刀万剐,再把吕雉抢过来做我的媳妇!等我养好伤,等我养好伤……”
他一边痛苦地咒骂着,一边在心中幻想着复仇后的场景。
短短数日,他接连两次遭受暴打,此刻遍体鳞伤,全身仿佛散了架一般,每动一下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他的一只手更是被打断,手指也断了几根,如此伤势,让他至少需要在家养伤一两个月,若想彻底恢复,恐怕得半年以上。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此言不虚。
骂了一阵,刘邦渐渐感到疲惫不堪,但身体的剧痛让他难以入眠。
就在这时,一种强烈的心悸之感突然涌上心头,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了他的心脏。
“为什么,突然有种心悸的感觉?”
刘邦心中一惊,眉头紧锁,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底蔓延开来。
他强忍着疼痛,皱眉沉思,脑海中思绪飞转。
突然,他脸色骤变,惊恐地叫道:“不好,是楚寻欢!楚寻欢他想要杀我!”
他怎么也没想到,楚寻欢竟会如此狠辣,对他动了杀心。
心中既暗骂楚寻欢的狠绝,又充满了恐惧。
然而,刘邦毕竟有着常人所没有的果断与狠劲。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他丝毫不犹豫,拖着重伤的身体,猛地从床上坐起,而后迅速跳下床,不顾一切地夺门而出。
月光洒在他狼狈的身影上,他朝着沛县外的方向拼命奔逃,每一步都带着决绝。身后那破旧的屋子,在夜色中显得愈发阴森,仿佛正张着血盆大口,吞噬着他身后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