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痴知道商蕊不是龙云人，所以很奇怪地问道。
“我可以是。”
许尘这么说当然没问题，他穿越到这里来，父亲是大盛人，母亲则是龙云人。
要说他是哪边的人都可以，不过大部分时间他都还是在大盛。
“那你就不是真正的龙云人，这种理由不存在。”
剑痴还是没有放过许尘，问道：“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心善，见不得美女就这么死去，可以吗？”
“为什么就是不告诉我？”
“我刚说了啊？你又不信。”
“……”
剑痴沉默了，她好像也从许尘的态度中明白了许尘不会松口。
她恐怕很难从许尘身上得到明确的答案。
别人不想说的话，她没办法强问出来。
剑痴现在的状态，已经相当糟糕，想要恢复到全盛时期恐怕得好几个月了，也不再询问过多。
“我和风剑仙立下了生死决，你们这样做，我就完全违背了誓言。”
听到身后传来的话语，许尘一愣。
他没想到剑痴非但没有感谢他，反倒是说出这样的话来，不愧是那个剑痴。
人都要死了，还要遵守誓言。
许尘真是服了剑痴这个呆子了，问道：“誓言有你的生命重要吗？”
“有。”
剑痴像极了那些跟别人对骂，中途意识到了自己错误的人，主打一个嘴硬。
许尘知道其他人或许是嘴硬，但剑痴的话……
可能她真是这么觉得的。
毕竟三百年前她就很倔。
只是他没想到三百年过去了，她好像变得更倔了。
“你死了，一切都不重要了，誓言还有什么用？”
“我的命一直都不重要。”
“……”
许尘听到这话，又是一愣，说道：“不要妄自菲薄。”
虽然剑痴的语气依旧平静，但许尘能感受到文字中的悲伤。
那是一种近乎平静的悲伤。
这样的悲伤更让人悲伤。
“他已经死了，所以我活多久都没事。”
剑痴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她好像早就开始寻死了。
许尘当然明白剑痴口中的“他”是谁，却还装作不知道，问道：“他是你的道侣吗？”
“我不知道。”
不知道？
许尘心里一凉。
剑痴的眼神逐渐变得复杂，低声道：“我不知道我在他心里算不算道侣。”
听到这里，许尘也知道了剑痴的想法。
他像是一位老前辈般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你们的关系够复杂的。”
何止是复杂，简直就跟前世的诚哥一样。
不过，许尘这里是仙侠游戏世界，不是前世的校园，差距还是有不少的。
但下场是差不多了。
许尘该庆幸那位神秘面具女没有把自己头斩掉。
商蕊见许尘开口，也发表了自己的疑问：“为什么你不知道呀？难道你没有给他表达过心意？”
“……”
“……”
剑痴和许尘同时沉默，很显然都没有料到商蕊会这么问。
许尘都以为剑痴已经暴露了和自己的关系，没想到商蕊居然还没有分析出来，甚至没有分析出剑痴和她口中那个人的关系。
不过，这是好事。
如果剑痴开始怀疑他的身份了，商蕊这句话肯定能给她打消不少顾虑。
商蕊这话问得太自然了，看不出任何演戏的成分，剑痴就算再怎么怀疑，也得懵。
许尘注意着剑痴的表情，发现剑痴果然傻掉了，微微张口想要说什么，但很快又重新合上，像是在整理语言。
“怎么了？怎么不回我？”
商蕊好像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脸疑惑地问道。
“没，只是正如这位公子所说的那样，我和那人的关系太复杂了，我一时不好捋清。”
剑痴被商蕊这一问，问得脑袋都有些不清醒了，缓了一会儿，说道：“我和他表达过心意。”
“那不就得了？难道他拒绝你了？”
“没有，他同意了。”
“那不就是道侣吗？姐姐你还在纠结什么？”
“……”
剑痴听到商蕊那样洒脱的话语，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在脑海里组织了语言后，说道：“但是他脚踏几只船，他的道侣有几十个。”
“啊？还有这种人？”
商蕊像是一点都没有往许尘那边考虑，完全当作了另外一个人，气愤地说道：“这种男人就该好好打一顿，他现在在哪儿？需要我帮你吗？”
“他死了。”
商蕊的反应让剑痴有些反应不过来，剑痴停了一会儿，才用极慢的语气说出了这三个字。
剑痴觉得这人未免太天然了。
“死了？难道你……”
商蕊好像想到了什么，没有把后半句说出来。
“不是我，是其他道侣。”
剑痴摇了摇头，否认了这一点。
许尘也松了一口气，虽然他知道多半不是剑痴，但能从剑痴口中真正听到这话，还是要放心许多。
当然，也有可能是故意这么说的。
那种概率极小，就跟说商蕊是最终大boss一样，可以忽略不计。
“这样啊……死得好！这种人就是该死！姐姐你不用为他伤心，这种臭男人就是该死！”
商蕊好像依旧把剑痴口中的人当作了完全不认识的一个人，狠狠地拷打着许尘。
别骂了别骂了。
许尘不是知道商蕊什么性格的话，他恐怕会以为商蕊是在指桑骂槐，阴阳怪气。
考虑到是商蕊，他就姑且认为商蕊是真不知道了。
“确实……是这样。”
剑痴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么激动的答案，她没想到有一天竟然会被商蕊安慰。
想想也真是讽刺。
她明白再怎么问下去也没办法试探了，说道：“你们将我放下吧，我会死在风剑仙的剑下。”
“那不行，好不容易救了人，怎么可能再让你死？”
许尘当然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说道：“我要你从今以后都不能忘记今天，不能忘记我们救了你这件事，你要好好地报答我们。”
剑痴身体一颤，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知为何，她记忆中的那个人好像和眼前的男子重合了。
她怅然若失地看着许尘，过了不知道多久，才终于开口道：
“好。”
四百零二、尹绮梦已经做好了确定关系的准备
客栈。
“躺着不要动，我要用针了。”
许尘将自己随身携带的银针拿了出来，对着眼前的剑痴说道。
如果他们不停下的话，今晚上大概就能够到达大盛，不过剑痴的伤太重了。
不能不管。
现在已经离风剑仙很远了，想来风剑仙也不会再追过来了。
所以许尘也就找了一个客栈呆着。
在他带着商蕊和剑痴开一间房的时候，掌柜的投过来了诧异的眼神，许尘还是硬着头皮坚持只开了一间。
他的医术虽说不像顾小一样医术高明，但治一些关于修行上的伤还是没有问题的。
只要不伤过重，许尘就能够进行治疗。
在三百年前里，针灸几乎是最好的治疗方式。
毕竟这是前世的刻板印象。
每一本龙王都会有神奇的针灸术，仙侠也很多靠针灸治病。
许尘当然也就学会了。
这个技能点他不可能不点的。
不只是救人，还能提高各种好感度，许尘不学针灸不知道要走多少弯路。
原本针灸需要脱衣服的，剑痴打死不要。
许尘没办法，只能作罢，选择直接扎。
毕竟他现在没有暴露身份，剑痴排斥做这种事很正常。
当然，也有可能他暴露身份后，剑痴更排斥。
剑痴都已经说过“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把我当成道侣”之类的话了，有种说不出的悲伤。
她如果再看到他，许尘真不知道剑痴会是怎样的反应。
“等会儿可能会有些疼，你忍忍。”
许尘想起了之前治疗应惜雪的时候，应惜雪没忍住轻吟了出来，不知道剑痴会怎样。
也不知道应惜雪现在在哪里。
“嗯。”
剑痴应了一声，不认为自己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