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问题：丽塔小姐，你认为自己是个好人吗？”
“……”
丽塔早有预料。
她知道，凌刻绝对不会问那种公式化的，一定有准确答案的问题。
而是这种纯粹折磨人的……需要揣摩提问者心态的……并没有定论答案的问题。
对此……
“不是！”
丽塔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她认为，凌刻会希望从自己的口中，听到这个答案。
而且，这同时也是她自己审视自我之后，得出的结论。
这些年，她作为代号「黯蔷薇」的杀手，在奥托手下接过太多脏活，双手早已沾满了血腥，不再干净。
哪怕是明面上，自己身为「不灭之刃」小队副队长的真正用意……每每听到那个金发少女笑着说无比信任自己，就一直让她感到五味杂陈。
然而……
“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支配人偶·凌刻」遗憾地摇了摇头，道：“在我看来，丽塔小姐，你毫无疑问是个好人。”
“？”
丽塔闻言一愣。
就听到……
“身处黑暗，向往光明。”
「支配人偶·凌刻」轻笑着说道：“就我个人而言，这八个字，无疑是对你的，最为贴切的写照。”
“……”
丽塔没有应声。
她沉默着，看向不远处沙发上的黑发青年。
后者只是笑了笑，似乎完全没有等她发表感言的打算，亦没有过多解释的意思，继续道：“第二个问题……”
“救人是情分，不救是本分……丽塔小姐，你认可这个观点吗？”
“……”
毫无疑问，在当前这个状况下，这显然是对她而言，最为尖锐的问题。
因为提问者是凌刻。
这个昔日被她无视了求救信号的人。
所以，她的回答……
“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说实话，丽塔会很羡慕那些能够毫不犹豫地回答「我认可」的人。
因为他们会活得很轻松。
但，如若换个立场，自己才是需要被拯救的那一方……
这样的答案，还能随随便便说出口吗？
无数深陷绝境的人，究竟会有多么希望有那么一个圣母，向自己伸出援手？
也许，就像当初的凌刻一样……
他要的只是一丝希望。
说不定，仅仅只是如此，他就能挣扎着，永远不堕入深渊。
依旧相信这世上，仍有值得去奋斗的美好。
然而，现在……
“嗯，我明白了。”
「支配人偶·凌刻」点了点头，“不知道……这也是一种答案。”
他笑了，“实话实说，本人很喜欢这个答案。”
“所以……”
他指向了身前半空中悬浮的虚拟地球仪，“选吧，丽塔小姐。”
“你要拯救哪个城市呢？”
第一卷 : 第二十九章 谁算计了谁？
重头戏来了！
丽塔知道，这才是凌刻的真正用意。
而她，心性较为琪亚娜、芽衣、布洛妮娅等人，无疑要成熟得多。
所以她没有过多犹豫……
“曼彻斯特。”
亲口道出这个城市的名字时，丽塔神情不变。
她很清楚，在自己心目中，这就是凌刻所列举的十个城市里，对自己而言最重要的那一个。
因为，它不仅仅只是自己的故乡，还是……自己和「那个人」相遇的，留有特殊回忆的地域。
拉格纳·罗德布洛克。
昔日天命冲锋队的队长。
她，正是曾经的自己，之所以想要成为一名女武神的唯一原因。
亦是自己的人生引路人。
所以……
“明白了。”
不远处的黑发青年，点了点头，“那么，从这一刻开始，除「曼彻斯特」以外的剩余九座城市，都将遭受到我方的全面进攻，直至其内部再也检测不到任何智慧生命活动迹象为止。”
“唉？”
丽塔愣住了。
她惊讶于凌刻并没有故意「反转」，她选哪个城市，就先灭了它。
还有就是……
提问……结束了？
就两个问题？
这……
“等等！”
她有些坐不住了。
九个城市……而且几乎都是大城市。
现在，支配之律者一方，即将展开屠城行动？
为什么这么突然？
前一秒还在平静地提问，紧接着就宣告当前环节已经结束。
无比潦草。
说实话，这个瞬间，此前多少还有些心理学方面的自信的丽塔，已经完全不知道凌刻的真实用意，究竟是什么了。
这种诡异的感觉，就像是……
正在面对一个思维无比跳脱的精神病患者！
反观凌刻……
“丽塔小姐，我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和……一个结果。”
他远程控制着「支配人偶·凌刻」从沙发上站起身，然后微笑着，优雅地行了个绅士礼。
旋即……
“非常感谢你的配合，就此别过吧！”
他瞥了一眼这间休息室的房门位置，“毕竟，已经有外人来打扰了。”
话到此处……
“嗡~”
直连支配剧场的空间门，已然开启。
同一时间……
“哐当！”
丽塔的单人休息室的大门，也被人从外面暴力一脚，直接踹开。
此时，在「支配人偶·凌刻」的视野中，他就看到一道金色的流光闪现，进而不断放大。
“嘭！”
凌厉的一记直拳，轰击在了他的面门位置。
眼下，因为「支配人偶·凌刻」有下意识侧身躲避，所以这一拳下去……出于发力与受力的角度，他的脑袋……竟随着身子一斜，直接旋转了近一百八十度。
“！！！”
这诡异的一幕，惊得来者瞬间暴退，护在了丽塔前方。
毫无疑问，此时强行闯入丽塔房间的人，正是幽兰黛尔。
且还是直接开启「不灭星锚」状态，动用了体内锚定的世界泡与「圣剑」力量的……最强s级女武神。
这个时期，幽兰黛尔尚未证得「天元」，这就是她现阶段掌握的最强力量。
然而……
“咯嘣~”
面对这样的她，「支配人偶·凌刻」却仿佛是个没事儿人一般，强行用右手一扯，瞬间掰正了自己的脑袋。
这招牌动作，显然是模仿了《漆黑的子弹》里的小丑哥——蛭子影胤。
此时，他看向室内除自己以外的两人……
游走的视线扫过目露骇然神色的丽塔，最终落在了一脸凝重的幽兰黛尔身上。
“啧啧，这就是历代最强的s级女武神啊。”
“强得跟个怪物似的，真是好可怕呢。”
话音刚落……
“凌刻，束手就擒吧！”
幽兰黛尔这种二极管性格，完全没有和他过多废话的意思。
只见她屈膝微蹲，明显又想发动第二波攻势。
可惜……
“这样真的好吗？”
「支配人偶·凌刻」指了指身边半空中依旧没有消散的虚拟地球仪，“屠城的战争已经打响……”
“如果要救人的话……你们的时间可不多咯！”
“多说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