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要让九千岁失望了,你哪儿都去不了!”
就在叶小山做出决断,两人刚要出门时,门外,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便已响起。′s·a~n,s+a^n_y+q/.-c*o*m+
跟着,虚掩的房门无风自开,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门前,把外边的一切都给遮蔽住了。
“裴喜……”叶小山双眼眯起,露出危险的光芒来。
“正是咱家。今奉主子旨意,一旦叶小山有任何不轨举动,皆可当场捉拿,若敢反抗,格杀勿论!”
说话间,他手腕一翻,一把藏在袖子里的短剑已唰然刺出,直取叶小山的咽喉。
“九千岁快走!”
岳承恩尖叫一声,不顾自身安危就已凶狠扑上,想要用自己的身体去挡刀,去缠住这个可怕的家伙,为叶小山争取一线机会。
但显然,双方的实力相差太大。
岳承恩就是个普通人,根本不懂武艺,而面前的裴喜,却招数狠辣迅捷,只一挪一让,就轻易闪过扑击,同时手中剑已刺入对方胸口。
吃了一剑的岳承恩一声闷哼,但还是不管不顾去缠抱对方的腰腿,然后就被一脚蹴中躯体,整个人如炮弹般飞起,直撞向依旧呆在原地的叶小山。
此时的叶小山,九千岁,看着就跟被这突变给吓傻了一般,别说逃跑,就连该有的反应都做不出来。′w^a~n!g`l′i\s.o′n¢g\.+c·o^m·
这让裴喜更是大喜过望,这回是该着自己立功了。
在把岳承恩踢撞向叶小山的同时,他自己也已合身前扑,还有血液流淌的短剑更是呼啸着,直刺叶小山咽喉,要将他当场格杀。
……
宫外,郑家大宅。
这儿曾是荥阳郑氏在京城的宅邸,极其气派奢华,与大雍所封的王府比都毫不逊色。
自打郑家与其他五姓七家一起烟消云散后,这宅子也换了主人,换成了本在家族中没甚存在感的右相郑昊。
而今日,在这府邸中饮宴的,都是京城里有着极高地位的人。
除了右相郑昊,还有左相汪九声,吏部尚书柳鸣远,都察院总宪严峻明……以及刚刚才坐上内务府总管位置不久的吕玄,吕公公。
酒过三巡之后,几人的兴致是愈发的高了,笑声不断。
“这一次真是多亏了吕公公您及时传递消息,之后又在陛下面前帮我们说话,才让我们有今日这大局在握的绝佳机会!”
“是啊,吕公公真不愧是我大雍朝廷的大功臣,将来史书上也是可以留名的。来,下官敬你一杯。”
“不敢不敢,咱家只是一个奴才,哪受得起各位大人的如此褒奖……”
吕玄满面春风,又带了一点低调和谦逊:“真要论这次事成谁的功劳最大,就非两位相爷莫属了。?晓*税~C·M,S_ ·追^嶵·歆/漳′节~
是你们运筹帷幄,精心设局,才终于让叶小山彻底完蛋。
说来好笑,或许到死,他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呢。”
“哈哈哈,他确实愚不可及,一个奴才,居然妄想影响朝堂局势,甚至与整个朝堂为敌,其败亡自然是必然的。”
“而他做得更错的,就是擅自去和那郭照联手。一个太监,居然和手握兵权的将领联成一线,宫里又岂能容得他们?”
在一阵幸灾乐祸中,只有严峻明心细,听出吕玄话中另有深意:“吕公公,你说他要死了?”
吕玄得意一笑:“不瞒各位,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此时他叶小山就已经死在宫里了。”
“竟还有这等好事?”
“各位大人有所不知,内务府中还是有不少冥顽不灵之人的,他们一心忠于叶小山,所以咱家就故意引得他们去铤而走险。
而就在来此赴宴之前,咱家就已确知,岳承恩去见叶小山了。而只要他们二人见了面,不管接下来如何做,我的人就能名正言顺杀了他。
甚至都能把杀人的罪名都推到岳承恩的头上!”
这话一出,又引得满座大笑,所有人都得意非常。
“好,那今日这桌酒菜,就算是为了提前庆祝我大雍除此巨患了。”
“对,为我大雍能除此患干一杯!”
几只酒杯碰撞在一起,然后又是开怀大笑,一饮而尽。
在他们看来,一切都已顺理成章取得胜利,接下来就只看如何拿捏那深宫之中的女帝了。
“来呀,继续上菜上酒……”
作为主人的郑昊在看到桌上酒菜少了许多后,便是一声招呼。
之前为了畅所欲言,他们已把伺候的下人都给赶出厅去,门也被掩上,只有主人召唤,外边才会继续上菜。
门在这时果断开启。
可进来的,却不是想象中送酒菜的下人奴仆,而是一个他们意料之外的人,一个他们以为已经死定了的人——
叶小山!
一身白色常服的他,看上去是那样的平静,眼神是那么的平淡,不,不是平淡,而是冷酷。
这目光,配合上他衣裳前襟处所沾的血迹,着实触目惊心。
让那几人在愣怔后,迅速同时发出尖叫:“叶小山——”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他不是该在皇宫中,等着被杀么?
哪怕他福大命大,真从这场算计中保住性命,也不可能在如此夜间,自守卫严密的皇宫里跑出来啊。
就算他真做到了这一点,还避过了巡夜的兵丁,可又是怎么做到无声无息,出现在自家厅堂前的?
要知道,此时外头可是有着上百家仆下人等着伺候,怎可能放任这么个人推门而入?
冷漠的目光扫过众人,就跟屠夫看着一群待宰的猪羊。
“一直以来,咱都在规则之内跟你们玩,从来没想过破坏这些默契形成的朝堂规矩。
可你们倒好,在技不如人的情况下,居然率先打破规矩。
合着这规矩只为了约束你们的敌人,却可让你们随意修改破坏。
既如此,咱家也就没必要再与你们论什么规矩了。
大雍朝堂,也到了该变上一变的时候了。”
叶小山说出这一番话后,脚步向前一跨,身形陡然就在这几个惊恐莫名的家伙眼中消失。
紧跟着,便是哧哧的连响,以及血花飞溅。
四名当朝重量级人物,于瞬息间呆若木鸡,跟着其中三人的额头眉心处又血点冒出,人便如被伐倒的大树般,直挺挺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