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绝法阵不会随着时间渐渐失效吗？”
他的问题让部长微微一怔。
她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你猜的没错，隔绝法阵当然也会失效。”
“但是…”
她故意拉长了语调，吊足了陈墨的胃口。
“如果把魔法比作一种能量的话，那么整个学府，乃至整个灰城的所有能量，都会源源不断地汇聚到每个隔绝法阵上，以维持它的正常运行。”
部长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地在桌面上画着圈，仿佛在模拟能量流动的轨迹。
“这就是为什么大部分法术和设施会随着时间推移，慢慢失去作用，无法响应。”
她抬起眼眸，看向陈墨，眼神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得意。
“也是灰城的人能够熬过这么多‘冬季’的原因，而其他城市的人却未必能做到。”
“繁荣以及发达也是因为如此，毕竟只有这座城市，是在一直不断积累的。”
部长的声音逐渐变得低沉，她的目光也变得深邃起来。
“不过，这里一开始也不是这样的。”
她轻轻叹了口气，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
“说到这，还得感谢一下我们学府的开创者。”
“虽然他当初为了搞这个，被整个灰城的人针对，最后也没落下什么好下场。”
陈墨突然开口，问了一个让部长始料未及的问题：“你多大了？”
部长愣了一下，随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瞪大了眼睛，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和一丝恼怒。
“你问这个干什么？”她没好气地反问道，双手抱胸，身体微微后仰，一副防御的姿态。
陈墨耸了耸肩，似乎对她的反应并不意外，只是淡淡地说道：“只是好奇而已。”
他顿了顿，似乎觉得这个问题确实有些唐突，于是主动转移了话题：“为什么不干脆直接在整个城市外画一个圈，弄一个能够包揽整个城市的隔绝法阵？”
部长的注意力果然被这个问题吸引了，她眉头微蹙，似乎在思考该如何解释。
“你觉得为什么之前在城内能够自由的开关灯，不用像在野外一样长时间保持光亮？”她反问道，眼神中带着一丝考究。
陈墨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等待她的解释。
“自然是因为城内有一座巨大的隔绝法阵，”部长说道，她的声音变得低沉而缓慢，似乎在强调这个事实的重要性，
“只是耗能实在太夸张，哪怕将所有的魔法能量都聚集于此，也没有办法支撑到结束。”
“毕竟包揽了太多无关的地方。”
......
“那我算是大概明白了。”
陈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
“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他抬起头，看向部长，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时钟上的数字是干什么用的，是倒计时吗？”
部长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似乎对陈墨的敏锐感到一丝赞赏。
“没错，那就是一个倒计时。”
她轻声说道，眼神飘向了远处，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当数字为零的时候，‘冬季’也就结束了。”
“不过随着数字的变小，魔法的效力也会越来越弱，到最后，真的只有房间内的隔绝法阵能够起作用了。”
部长的声音逐渐变得低沉，她的目光也变得深邃起来，仿佛陷入了某种沉思。
陈墨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她。
他能感觉到，部长似乎被困在某个情绪里了。
“这么说，那灰城外呢？”
陈墨突然开口问道，打破了沉默。
部长回过神来，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
她深深地看了陈墨一眼，似乎在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我劝你不要做傻事。”
她缓缓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严肃。
“灰城外的魔力流动虽然是正常的走向，能够正常施法，但也是会随着日期逐渐变弱，是无法抗衡那些东西的。”
部长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抬起手轻轻地揉了揉太阳穴，似乎有些疲惫。
陈墨听完部长的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像是被一块巨大的阴影笼罩。
他的眉头紧锁，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仿佛要穿透眼前的空气，直视那潜藏在黑暗中的危机。
“这么说，那些在外面的人岂不是很危险？”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担忧和焦虑。
部长点了点头，她的脸上也失去了往日的轻松和活泼，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和无奈。
“是的，很危险。”
她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叹息。
“不过主要还是得看是在哪所城市附近，有些城市也是有防范‘冬季’的庇护措施的，进去躲一躲，应该就不会有什么事。”
部长试图安慰陈墨，也像是在安慰自已。
陈墨的眼神微微闪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那如果没有呢？”
他追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部长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着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她的眼神变得有些黯淡，像是被一层薄雾笼罩，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那就得看运气了。”
她缓缓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
“如果没有碰到什么强力的怪物，而且本身魔法境界够高的话，还是能够应付一下的。”
“不过这种概率还是挺小的，毕竟我认识的人里，从来就没有存活下来的。”
“最多坚持到第12天。”
部长的话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陈墨的心上。
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嘴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
就在这时，他突然注意到墙壁的颜色似乎又暗沉了几分。
原本就变得不算明亮的房间，此刻更显昏暗，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在空气中蔓延。
静谧。
死一般的静谧。
只有细微的“咔呲”声，突兀地在房间内回响，像是某种生物在啃噬着什么，让人不寒而栗。
部长也察觉到了这变化，她的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凝重。
“看来，今年的‘冬季’恐怕要比往年更加严峻。”
她喃喃自语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和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