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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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完蜡烛后，两人就把蛋糕分了，路瑶就吃了一口，突发这事，晚上都没顾上吃饭，等饿过那段时间后，就没了食欲。
倒是萧凌，胃口比之前还好，把蛋糕都吃了不算，连那些饭菜都一扫而空。
路瑶小口抿着汤，眼睛在萧凌身上滴溜滴溜转，看着他一言不发一直吃，没忍住说了句：“这么晚了，吃这么多不消化吧。”
萧凌手中动作停下，他擡眸，目光直盯盯看过来，有一瞬间，路瑶似乎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的侵略性，只是很快，又消失不见，等她再定神看，明明还是与之前毫无二样的脸，浅浅笑着。
萧凌并未反驳，他握着筷子，慢悠悠道：“这都是路姐姐的一片心意，倒掉太可惜了。”
路瑶啊了声，她现在怀疑萧凌是不是听到了她与春桃的对话，她抿唇小声说道：“吃不掉不用强撑，这也不算浪费。”
萧凌点头：“我知晓的，但确实还能吃得下。”
路瑶拗不过他，只能看着人一点点将剩馀的饭菜消灭，脸上并无勉强之意，她目光下移，落至他的肚子，平坦得像是没吃过东西一般，她不由得低头看自己，明明才吃一点，却鼓起的肚皮。
......果然，不能比，人比人气死人啊！
虽说萧凌自己说不撑，可路瑶到底担忧他因为面子强撑，等宫女们把桌面收拾好后，她就拉着他出去溜达。
萧凌不愿旁人跟着，把春桃和卓公公等人赶走了，自己亲自提着灯笼，领着路瑶在宫里面乱逛。
前期还算正常，后面也不知道萧凌发什么神经，专挑那种小路，没什么人的地方去，漆黑又杂乱。
两人就萧凌手中一盏灯照明，稍微离得远些，就看不清路，路瑶怕摔，只能紧紧贴着他。
她一心注意着路，等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的手正被萧凌握住。
他好像很喜欢手指交叉似的握手方式，交叉不说，还特别喜欢握得牢牢的，生怕抓不住谁一样。
路瑶被握得难受，她手指捏了捏萧凌，示意对方松开些。
萧凌似没明白，停下歪头望了过来。
微弱灯光照映下，他那张脸像是在发光，完美得令路瑶窒息了瞬，脑袋空白了几秒，她已经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见她久久没有回应，萧凌弯腰凑近，他擡起手，指腹轻柔划过路瑶呆住的眼，在碰在睫毛时，他停顿了下。
“路姐姐，怎么了？”
眼睛处传来的异样召回了路瑶的神志，一股痒意袭来，她下意识眨眨眼，伸手想去抓萧凌的手，动到一半，他却先放了下来，路瑶只能改成揉自己的眼，待做完这些，她才想起萧凌的问话。
她晃了晃自己被他抓得过于牢固的手：“你抓太紧了，有些不舒服。”
萧凌哦了声，可没如她所愿松开，他继续往前走，走了几步才解释道：“天黑路不好走，不抓牢点等会路姐姐摔了怎么办。”
说得也没错，路瑶想了下，没找出这话的错处，不过被萧凌这么抓着抓着也习惯了，她就没管。
只是她看着周边越发陌生的环境，有些纳闷，这是去哪呢？
而且萧凌瞧着也不像是在瞎走，每到一个分岔口他都不曾停下过，看着像是早有目标。
路瑶的疑问很快就得到了答案，萧凌带她到了两人初见的宫殿。
第一眼，她看到的还是那颗大槐树，只不过，这次树上的花全落了干净，只留下郁郁葱葱的叶子，风一吹，发出簌簌的声音。
她静静看着，萧凌没说话，站在她身旁，也一同擡起头。
过了会，路瑶感叹了声：“花全掉光了。”
萧凌应道：“是。”
回想之前看到满树白花的景色，路瑶有些可惜，可惜之馀又想到这颗槐树不同寻常的花期，她就顺嘴说了句：“不过这花开了好长时间，本来四五月就该没了，硬是撑到了八月，也是很神奇。”
这句话没得到萧凌的回应，路瑶也没在意，她问起男人另外个问题：“怎么带我来这了？”
萧凌像是才从自己的思绪中脱离，呆了片刻，才低下头，缓缓道：“路姐姐，你不记得了嘛？”
这话问得路瑶顿时警钟敲响，记得什么？她可没有原身的记忆。
她看似不经意问起：“你说哪个？”
萧凌回道：“当初你就是在这和我定下约定，说好一辈子陪着我的。”
原来是这个，她还以为是什么。
路瑶松了口气，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她玩笑似反问道：“现在难道不是嘛？”
萧凌怔了下，然后才笑了起来，他又重覆了一遍路瑶的话，边点着头边笑说：“对。”
话毕，他牵着路瑶往里走去，走一会就停下，给她说以前两人在这发生的事。
路瑶左右打量着，边听着他的话，听着听着她突然意识到件事，萧凌说的事似乎太多了些，而且大多也不像是八九岁时发生的。
她停下脚步，突兀发问打断了他的话：“萧凌......你是不是全记起来了？”
萧凌眼睛看向她，脸上的笑容不变：“不算全部，只能说大部分。”
大部分这个概念太宽了，可以是百分之七十，也可以是百分之九十九。
他这么说，路瑶拿不准，大脑里思绪纷纷，最后只剩下了一个疑问：那就是他有没有两人出事前的记忆？或者说他知不知道她的身份？
这个疑惑不过存在了几秒后，便又被她自己否定了，如若是萧凌真记起那些事，那么他现在对待她的态度也不该是这样？
可紧接着她又想起，萧凌与原身的关系并不好，按道理那也不对？
路瑶自己在心里猜来猜去，猜半天也不敢肯定，萧凌却像是察觉她的想法，在她纠结的时候就先开口为她解了惑。
“除了这三年的事，其他都记起来了。”
“这样啊......哈哈哈。”路瑶忙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一边尬笑想要缓解自己的尴尬。
萧凌也没揪着这事不放，略过不谈，看出路瑶目前没有再逛的心思，没多久，就带着她回去了。
因为睡得晚，第二天两人一觉睡到了天亮，直到赵统领和魏冀求见，萧凌才起身去处理事情。
他一动，还在睡的路瑶也被吵醒了，迷糊间听到赵统领的名字，顿时清醒过来，她拉住萧凌的衣角，喊话：“赵统领他们回来了？”
萧凌还在整理衣服，闻言扭过头低下看她，视线在她脸上一扫而过，待看到她脸上的期待，他眼里闪过一抹暗色，只是低低应了声：“嗯。”
得了答案，路瑶就松开了手，她知道赵统领此番是带着任务出去的，一回来就来求见萧凌，必定是有要事汇报，至于宋溪的事，等他们搞完正事再问也不迟。
等萧凌一走，路瑶再躺着也睡不着，她干脆起来，草草吃了些东西便走去议事厅的偏殿等着。
只是没想到，这一等便是两三个时辰，直到过了午膳的时间，都不见几人出来。
萧凌这伤才好，昨夜还又刚昏迷了一次，路瑶担忧他身体撑不住，算着时间，便领着人提了些吃的去敲门。
开门的是卓公公，瞧见敲门的人是她，还诧异了下，却没立马让开位置，而是回头看了眼里头，才退至一旁。
路瑶进去时，在场的人都没说话，除去萧凌看过来，其他两人都低着头。
她也没在意，让人把吃食放下，摆放好，才说话：“晚点再忙，先吃了饭再说。”
她这话说得随意，像是拉家常又像是平常妻子的关怀，总之不像是皇后该对皇上说得话。
路瑶这些天习惯了这么与萧凌相处，她自己没意识到有什么，反倒是其馀几人心思活跃了起来。
“好。”萧凌似是没有察觉旁人的异样，径直走过来，握住路瑶的手，温柔说道，“还是渺渺想得周到。”
听多了萧凌喊自己路姐姐，乍得再听他喊自己小名，路瑶心里划过一丝异样，只是很快就被她忽略了，因为萧凌突然摸上了她的嘴角。
“怎么嘴上还沾了碎屑。”萧凌手指稍稍用力，再拿下来，指尖上似有东西，没等路瑶看清，他手指先蜷缩了起来。
路瑶也没怀疑他话的真假，因为之前在偏殿等他们的时候，她确实是吃了些点心填肚子。
不过当着这么多人面，被他当面指出来，路瑶还有些不好意思，暗瞪了他一眼。
萧凌只是纵容笑笑，等路瑶一走，神情却迅速冷了下来，他眯着眼，盯着赵统领，特别是魏冀看了半天：“既然是皇后的心意，那就别浪费，都坐下吃吧。”
路瑶等到下午，几人才谈完，从赵统领口里得知了宋溪两人的现状，确定小夫妻的生活没受影响，她就彻底放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