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听,这是他父母留给他的。
这样就足够了。
而后他又说:“不过,你要是想离开,还是得等到尘埃落定,解药到手。”
不然对他们来说,这永远是桎梏。
十三笑嘻嘻地说:“只要有你在,楚王不可能不尽心尽力追讨解药。我自太子那离开的时候,听说已经有眉目了。”
别看阿蛮现在一个人在街上乱逛,可他能感觉到暗地里可有好些人在跟着他,楚王压根不放心。
阿蛮:“昨夜少司君有与我说过,大概这几天会有结果。”
福王自是不愿意吐露。
可有时候决心是比不上现实的残酷。
就算理智再如何清楚咬死牙关不说,才是最优解,可当身体遭受苦难的折磨,连意识都要模糊的时候,又如何能咬紧牙关,一个字都不说呢?
福王到底不是他楼内那些经受磨砺的死士,养尊处优的生活造就了他娇弱的肉|体,少司君不过稍稍动手,福王便是鬼哭狼嚎,难以承受。
之所以还要再等些天,不过是少司君要先行尝试过这解药的可信度。
正好,这朝中可有不少最是合适的试验品。想必她们为了活命,也并不介意自己当这个马前卒。
不过这些,阿蛮便没有与十三提起。
虽然他和十三的关系好,可有些事情已经涉及到另一个层面的争斗,还是不知道为好。
逛了一天,阿蛮提着许多吃食回来,正撞上往外走的郎宣一行人。
郎宣在看到阿蛮的时候,眼前一亮,上前来作揖行礼。
阿蛮吓了一跳,后退了几步,狐疑地看着郎宣:“先生这是做什么?”
阿蛮和郎宣是在上次的合作下才慢慢熟悉起来,不过再怎么熟悉,阿蛮也清楚郎宣的天性里有着傲慢的一面,是不可能随随便便折服于谁的。
今日这般,就颇有种危险的预感。
郎宣苦笑着说:“还请夫人救我。”
阿蛮:“……到底出了何事?”
郎宣:“夫人可知,大王预备在半月后成亲的事?”
“成亲,我知……什么,你说半个月后?”阿蛮先是要点头,可再认真思索了一遍后瞪大了眼,“我不知道!”
郎宣看到阿蛮是这样的态度,终于松了口气。他丢下原本要外出的事务,与阿蛮并肩往回走。
“数日前,大王曾提过此事,当时我以为是预备出了孝期后办,可依着大王的意思,却是要在半月后举办。”郎宣有些为难地说,“虽然天启帝驾崩一事,与大王关系不大,可皇帝毕竟是大王的父亲……”
阿蛮无奈扶额,“我知道了。”
他没想到少司君的行动能力这么强,可就算是要成亲,也不该在这个时候呀。
阿蛮忧愁地抱着一堆吃的回去,忧愁地吃掉了一半,忧愁地等来了少司君。
最近少司君忙得很。
太子可惦记这个只会气人的弟弟,可劲压榨他。
原本这些朝臣都战战兢兢生怕少司君会翻脸,可这时日见长,少司君的脸色冷归冷,可却不见掀桌,这些人精一想,便得出一个令人大吃一惊的结论。
这,这楚王难不成真的不是为了皇位?
那他这般作为当真是发癫呢!
这些人痛彻心扉,在心里将楚王给大骂特骂,可面上却还得赔笑强忍心绪。
毕竟福王出事,太子登基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太子想要保住楚王,而楚王手上有兵……这是一个怎么想都没有胜算,也无力抵抗的局面。
但凡有争议的,只要楚王往那一站,多数是能收声谨慎,再不说话。太子惊觉楚王的好用,哪里需要往哪里戳。
少司君回来时,寒露正重。
屋内点着灯,透出温暖的光。
门打开着,能听到阿蛮的说话声,与他说话的应该是朱虎。
这些亲卫里,许是朱虎年纪最小,最是活泼,还曾经被阿蛮动手敲晕过,种种叠加之下,阿蛮待他的态度总是宽和。
“头儿,你整日吃这些,身体不好。”
“再坏能坏到哪里去?”阿蛮懒洋洋地说着,“山珍海味吃多了,总得吃这些路边的味道,才能让舌头回回鲜。”
“我觉得府内的饭就很好吃。”
“那是很不错。你要不要尝尝这个?”
“那不成,这是您给大王留的。”
“呵,谁让他现在也不回来。”
“头儿想去找大王吗?我可以为头儿带路。”
“倒也不用,那些地方烦人得很,不爱去。”轻微的咔哒声,应当是阿蛮在喝水,“要是去了,我便是新鲜事。”
“他们不敢。”
“不敢,不代表不会想。”阿蛮的声音淡淡,“少司君不在乎,我到底是有些在意的。”
那些不堪入耳,污言秽语的词语,他总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