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延下意识就想做一个扶眼镜的动作,手指却直接点上了自己的山根,她这才想起自己换了隐形,只好又在陶宛攻击力十足的目光注视下讪讪放下了手,改为摸了摸自己头上的那根簪子。
“很隆重吗?可是这个簪子不是你送给我的吗?”司延故作无辜地看着陶宛,没了镜片的遮挡,她脸上的各种表情在陶宛的眼里变得更加明显了。
陶宛咬牙切齿道:“你别装傻!我说的是簪子吗?”
被陶宛直接点破,司延马上选择装聋作哑,只深深地望着陶宛,不为自己辩解。
殊不知,她这样子,让陶宛更方便打量她此刻的样子了。
或许是心有灵犀,司延选择了一条主色调为黑色的晚礼裙,无袖抹胸的设计,剪裁很是立体高级,布料的选择也十分有讲究,远看是纯黑色,近看却能发现其上隐隐有珠光流动。
整条裙子很贴合司延本身的气质,冷淡中透出几股矜贵,远看神秘、不可攀折,近看却很华美、外放。
平心而论,司延这条裙子算不上特别夸张,只是她本人相貌出众,称得衣服也变得贵了起来。
而且,陶宛接下来注意到司延并没有戴自己送给她的那枚胸针,安心之余又有些失落。
她还以为,司延一定会戴呢。
可下一秒,陶宛视线下移,目光停在了司延腰间的位置,那边,一枚圆润的澳白正点缀其间,在客厅灯的照耀下闪着柔和的光。
原来这条裙子本身腰并没有收得那么紧,是司延把胸针别到了腰间,才又往里收了几分。
“怎么样?”司延伸出手抚摸了一下澳白的表面,她抬头看着陶宛的眼睛,眼神里有几分邀功的意思:“本来这条裙子是不太好戴胸针的,但是我想到了这个方法,是不是还挺搭的?”
陶宛突然感觉西装口袋里的那个小盒子似有千钧重。
“陶宛,你没戴我送你的那个吗……”司延上下扫了陶宛好几眼,开口,大有把话题直接转移的意思。
陶宛深呼吸一口气,“你先别转移话题。”
“裙子和胸针可以留下,”陶宛做出了最后的让步,“其他的配饰都要卸下来,要不然集体活动这么显眼,要被老师说的。”
当然,陶宛也有点自己的小心思在。
陶宛说完,又评估了一会,开口:“簪子也可以留下来。”
自己唯三看中的东西都被留了下来,司延很好说话地点了点头,当着陶宛的面把脖子上的项链和耳钉都摘了下来。
“现在呢?”司延做完了一切,问陶宛,眼睛如同黑曜石一般深邃。
陶宛:能说吗?还是很好看……
司延穿得毕竟是抹胸设计的礼服,没了项链,脖子上难免有点空。
“等等,”陶宛突然低头,摘下了自己脖子上的钻石吊坠,放在了司延的手心里,“这个给你。”
吊坠上还残留着陶宛的体温,司延马上戴在了脖子上,问:“送给我的吗?”
陶宛很无语地看着司延脸上得意的表情:“才怪,跳完了要送给我。”
司延:“好吧,能借给我已经很开心了。”
陶宛:……司延好茶哦。
*
两人卡点匆匆赶到了舞会场所,小礼堂外围的走廊边已经两两结队占满了人。
陶宛拉着司延的手往里面走,一路走,一路收割目光。
到了负责晚上活动的老师面前,陶宛没着急说话,只默默闭上了眼睛,司延站在旁边,一头雾水。
那老师一抬头,直接被面前的两人晃了一下眼,回过神来,张嘴就开始调侃陶宛:
“呦,陶宛,我怎么不知道今天晚上安排了领舞啊。”
“需要老师帮你们一会安排到中间吗?”
陶宛头都不敢抬,盯着自己的脚尖小小声地顶嘴:“其实,也没那么显眼吧……”
“我看其他人也有这么穿的……”
陶宛话说到一半,旁边恰巧又来了一对人,其中一人好巧不巧平时还与陶宛熟识。
她刚走过来,就冷不丁拍了拍陶宛的背,赞扬道:“小陶今晚很好看呀。”
目光瞟及陶宛旁边站着的司延,还不忘雨露均沾,特地加上了一句:“嗯,舞伴也好看!”
陶宛的辩解瞬间变得更加苍白,讪讪开口:“老师……”
那同学见状,也意识到了什么,忙帮陶宛说话,“哎呀,老师,小陶和她旁边这个——”
司延及时地介绍了自己:“司延。”
“小陶和司延同学也不是故意的对吧,人家本来都长这样了,想低调那也没办法啊。”
“而且,现在再换衣服也来不及了。”
陶宛配合地委屈巴巴地看着老师,跟着点了点头。
司延虽不懂背后的弯弯绕绕,但也学着陶宛的动作点了点头,只不过她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老师,不像求情,像在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