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牧尘把西服扔在床上,深深吐出一口气。他和宋家没有血缘关系,他就是宋家收养的一个招子吉祥物罢了,后来宋母如愿得了宋牧染,如珠如宝的疼着,为了个慈和的名声,她也不能将宋牧尘送回孤儿院。
其实这些年宋家带他不薄,吃穿用度,教育投资可以说是没有保留,只有一条,他们努力的时时刻刻的想要刻进他的骨子里,就是一切以宋牧染为先。他就是宋家培养给宋牧染的最好的工具。他曾经也想过,倾其所有报答宋家的养育之恩。
可是从他发现自己真的喜欢宋牧染后,他变越来越不甘心,他不想做一条狗,不想做一把刀,他想做那个有资格站在她身边的人!
秦禹琛是他的朋友,是他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也是能助他站上顶峰的人。
“陈卓伦?查他?”
宋牧尘坐在秦禹琛办公室的沙发上,翻看那段视频。他有些疑惑。
“这种事儿不少,一攀扯就是一串儿人,你对唐芯是不是太上心了些。”
秦禹琛从文件堆里抬起头,看着宋牧尘。
“管理好你的情绪不要迁怒我。你喜欢宋牧染就自己跟她说。”
“我怎么说?我是她哥,她喜欢你。”
宋牧尘仰头靠在沙发背上,望着明亮的天花板,秦禹琛这破办公室连天花板都是禁欲系的。
“我不喜欢她,你和她也没有血缘关系。宋牧尘,守是没用的。”
秦禹琛点到为止,宋牧尘是个聪明人,他等得太久了,陪着宋牧染长大,看着她像花骨朵一样绽放,爱上自己的朋友,他总想着等自己足够强大,足够优秀,他太习惯等待了。
“再等等。”
宋牧尘闭了闭眼,轻声说,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秦禹琛没有再多话,在这件事上他帮不了。
“查陈卓伦的货哪儿来的。”
“圈里这东西就那么几条线,有点背景但是不深,陈卓伦应该是从二瞎子那儿倒腾的,二瞎子比较谨慎,不像其他人还做世家子弟的买卖,没有固定的窟窿,不开趴,都是散出的。”
宋牧尘看秦禹琛说了正事儿,也坐了起来,沉吟着回答。
“二瞎子?”
秦禹琛对这个名字有点陌生,但是总觉得在哪儿听过。
“你不记得了?说起来你们渊源还挺深的。他叫黄严,你刚回国的时候他云城的红人,专门干拆迁的大包工头儿,手黑心狠。”
宋牧尘笑得有点儿幸灾乐祸,当年秦禹琛接手恒禹集团第一个地产项目时候相当艰难,黄严接了他手里的活却不给他干,甚至还弄死了一个拆迁户。
那也是宋牧尘第一次认识到秦禹琛有多狠,他眼睛都不眨戳瞎了黄严的一只眼睛,从里到外把黄严扒了个干净,送进监狱关了三年。黄严也是个狠的,再出来,地产再没摸过,从此成了二瞎子,转身支起了卖货的摊子。
秦禹琛轻轻敲着桌子,黄严吗?这事儿有点意思。
“再往下查!找到他和林家勾结的实质证据。”
“你觉得他和林家有勾结?不,他是林家的狗。嘿,怪不得。干活去了。”
宋牧尘挑眉,站起来拍拍屁股走人。
手机微信嗡嗡的连着响了好几次,宋牧尘走了,秦禹琛才有时间拿起来看。
看到照片,秦禹琛嘴角弯起了笑,离都的山林竟已经冒了新绿,唐芯指着小小的嫩芽,呲着牙自拍。
除了这张带了人,其他几张什么类型都有,长尾巴的鸟,山林里正在安装的威亚,最离谱的是一只漏了洞的鞋,她剧里穿的。
秦禹琛觉得唐芯这种方式有趣,随手拍了一张自己的办公桌面发过去,文件摞得很高,拔开的签字笔,和他的金边眼镜都入了镜。
唐芯发了个摸猫头的表情,安慰?秦禹琛笑了出来,又把表情重新发给了她。
秘书推门进来正看到这一幕,自家大佬这个时候竟然刷手机,还笑得这么浪,分明是有事儿啊,她第一反应是悄咪咪退出去。
秦禹琛已经抬了头,收了笑,秘书抱着新一摞文件走进来,她总觉得大佬得眼神想刀她。
唐芯在外景地的这半个月是从进组以来最舒服最惬意的一段时间。
灵山是真的下了功夫的,和现在流水线剧组,绿幕剧组不一样,灵山是真正实景拍摄的。
离都这个山石草木皆多奇景的地方选得恰如其分。山坳里有个村子,剩不了几户人家,为了方便取景,加快拍摄进度,齐子路专门来了一趟,租了整个村子,村里原来的老人都被已经住到镇上去的儿女接去暂住,毕竟几千的租金可能是全年的收入。
唐芯是抱着被褥欣然入住的,毕竟起灶烧火这些事对她来说曾经也只是平常事。助理小鱼和她同住,农家平房中堂是灶台、碗柜,两边是对着两间正屋,刚刚好,既能互相照应,又不会彼此过分打扰。
小鱼是城里长大的,接着在更大的城市里上大学,再更繁华的都市里工作,她是没想到跟着光鲜的明星还有这一天的。
看着唐芯裹着一个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的破坎肩儿,蹲在灶台前面没两下就点着了火,只觉得相当魔幻。
“你还真什么都会呀。”
“屋里阴冷阴冷的,不烧火晚上没法儿睡。别傻站着了,赶紧把行礼收收。”
唐芯抬头看小鱼还愣愣的看着自己,笑着指挥。她没有和小鱼解释什么,她的过往幸福的时候不多,没什么可追忆的。
灵山的工作人员包括陆导都是真正吃过苦的,都很快就适应了环境,甚至开始在适当范围内去改善。后勤组的挨着屋的烧火,把房热起来,到唐芯这儿也愣了下,唐芯这儿不仅热了房,还煮了茶,唐芯给他装了杯煮好的热茶,后勤组的大哥笑着赞了句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