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韩潇在那边忙着对接片方，商南明从台上下来才知道舆论已经发酵到这种地步，但他是喜闻乐见的，剧的热度有了，至于番位，合同已签改变不了什么。
#番位#
#平番#
#二番#
等词均已登上热搜。
周瑾看着愈演愈烈的番位热搜，有些不安，问乔依：“这是在撕番吗？”
“撕不了，合同已签，这剧就是为顾渝量身定制，现在是营销号和吃瓜群众为柳绵粉丝养蛊，团队已经被架在那，她们闹得越狠，官宣时粉圈崩得越狠，除非撕毁合同辞演。”
“粉圈养蛊真的很可怕。”
“那是团队蠢。”乔依脸上满是不屑，“养蛊都是团队授意的，如果艺人的利益只能靠这种方式争取，那一般也争取不下来，还会加速粉圈的崩溃。”
“怎么解决这种问题？”
“艺人对接是干什么吃的，明确告诉大粉事实真相，让她们出面安抚小粉丝。”
周瑾仔细盯着她打量，“你之前是不是做粉运的？”
“当然不是，只不过顾渝团队一贯的标准是不养蛊不吹假逼，稳扎稳打，靠作品一步步变得更好，前景肉眼可见，这样粉圈就会进入一个良性发展，黏性也高。”
韩潇走过来打断两人的对话，“典礼即将结束，等下直接送顾渝回去。”
顾渝是最大奖获得者，一直坐到最后，出来时又是手拿多个奖杯，几人来到后台拍照发微博，文案特意感谢了现场应援的粉丝，让大家赶快回去休息。
周瑾和乔依将人送回去，顾渝靠在后座休息，他是真的累了，一整天几乎连轴转。
到达小区时，周瑾刚要下车，被他叫住，“你的东西都带着吗？”
“我就背了一个小包回来的，随身带着。”
“那就好，你今天住这吧。”
周瑾：“？？？这不太合适吧。”
擡眼看向乔依寻求主意。
乔依思索片刻有了考量，“住这吧，现在回去太晚，明天一早还要赶飞机回去，高强度奔波，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
顾渝没再理会她们，擡腿进入小区，周瑾向乔依挥手告别，“依姐，那我进去了。”
“快去吧，早点休息。”
周瑾快步跟上他，俩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共处一室，她很紧张，心跳声无限放大放大，快将她吞没，她控制不住地乱想，与前面从容自若的顾渝形成鲜明对比。
进了房间，他擡手将灯打开，瞬间明亮如白昼，屋内都是他的气息，周瑾感到一阵眼花心悸，无措之馀竭力保持大脑正常运转。
顾渝带着她来到客房，打开灯，房间的布局出现在眼前，这里被布置得很好，他轻声说道：“你住在这。”
“好的，晚安。”
他“嗯”了一声，回到自己房间，周瑾瞬间泄气，直接倒在床上，俩人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回想自己刚才的紧张着实没必要，心中的遐想也是可笑，自嘲一笑，起身去洗漱。
房间的东西她都没敢乱碰，和衣在床上应付一宿。
翌日，俩人一早赶飞机回到横店，结束这兵荒马乱的行程，顾渝一直在休息，周瑾不敢打扰他，将开曼的语音转成文字，其实还挺纳闷她为什么会联系自己，平时也没交情。
【你现在是不是单身？】
周瑾满脑子问号，不懂她问这什么意思，还是如实回覆：【单身】
她的语音又发过来，周瑾不小心点了播放，喜悦的声音瞬间在安静的车内响起：“太好了，我这里有个朋友挺合适的，介绍给你。”
周瑾不知道会这么糗，懊恼地捂着脸，更担心这声音根本吵到顾渝了，心虚朝他看去，果然看到他冷着脸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周围萦绕着若有若无的怒气。
周瑾心中一惊，连忙解释，“我下次一定戴上耳机，不好意思吵到你。”
顾渝才不在乎什么声音，他在意的是介绍男孩给她认识，她非但没拒绝，还解释地乱七八糟，当即拿起腔势。
“要相亲？”
“不是。”周瑾连忙否认，“就是随口一提，我没有因为私事耽误工作。”
顾渝：“……”
他现在很确定周瑾就是来和他作对的，老解释一些不重要的事。
“刚才那是开曼的声音？”
“是。”
顾渝点点头表示知晓，拿起手机发消息给开曼，劈头盖脸就是责怪：【你有单身朋友自己收了行不行，瞎介绍什么。】
还准备给周瑾推联系方式的开曼看到这条信息整个人都懵了：【？？发错了吧，大哥！】
【没发错，找的就是你。】
开曼看着即将推送的联系方式，好像有些明白了，发一个坏笑的表情。
【不让我给周瑾介绍对象？】
【我也是觉得昨天的事不好意思。】
顾渝没回消息，开曼过了会给他发一个ok的手势。
周瑾看开曼那边对话框一直是“对方正在输入中……”却没收到一条信息，觉得奇怪，发个【？】过去。
【姐姐刚才在处理一些感情上的事，我那个朋友名花有主了，不好意思，下次有合适的再介绍给你。】
周瑾并不在乎什么介绍不介绍，只是觉得这变化太快，以至于有种被耍的感觉。
还没等她这边来得及细想，工作群里接连刷屏：
韩潇：【十分钟后新剧官宣，注意各平台舆论把控】
周瑾也跟着回覆一个【收到】
顾渝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反正这些事也和他没关系。
周瑾从包里找出登录他微博的专用手机，转发剧官博的官宣微博，正式官宣新角色。
这次官宣来得很急，连定妆照都没拍，片方是不想错过这次热度，便趁热打铁，昨天的热度刚下去，官宣消息一来再次刷屏全网。
大家最关注的番位终于尘埃落地，顾渝作为男主一番单独第一行官宣，柳绵作为女主角第二行官宣领衔主演。
各个论坛刷屏讨论此次番位问题，大男主言论甚嚣尘上，而论坛数据小组才开始关心此剧的数据。
【虽然是谍战剧，但两大流量合作，我压个热度破万，上星c1的话cvb破2.5，上星c8的话cvb破2，热播期云合集均破6000万，酷云全端集均破9000万，点播集均破6000万。】
【这数据有点夸张，古偶有这数据都算小爆，要求一个谍战剧是不是太严苛？】
【可这是顾渝哎，他的剧有这数据是正常，低于这都算扑街。】
……
这些还是周瑾以前追星的时候下载的app，现在也没有卸载，偶尔会上来看看消息，看着大家的发言忍不住笑了，对顾渝说：“大家真的好相信你。”
“那你相信我吗？”
周瑾一怔，没想到他会这样问，微微笑道：“当然相信，还靠着你发奖金呢。”
顾渝白她一眼，阴阳道：“你是真有心。”
“没心都活不了。”
顾渝：“……懒得搭理你。”
周瑾悻悻一笑，默默坐回自己的位置。
接下来又是无聊的片场生活，顾渝忙着拍戏，周瑾就和片场的场记一块玩，经常带些小零食互相分享，一来二去关系还不错。
“我在这拍戏累得不行，你倒是挺舒服。”
“所以你是大明星，我只是一个助理呀。”周瑾笑着奉上零食，“尝尝，很好吃。”
顾渝上下打量着她，蹙眉不解，“怎么感觉你变得油嘴滑舌了？”
“您确定要这么说？”周瑾故意威胁道：“我可是在你身边才这样的，难道说……”
“现在敢拿我取笑，不得了了。”
“那是顾老师大度，不跟我一般计较。”
顾渝：“……真会蹬鼻子上脸。”
周瑾嘿嘿一笑，跟在他身后，“送您回酒店。”
“明天就是除夕了，想怎么过？”
“你明天有夜戏，收工除夕都过了。”
顾渝耸耸肩没说话，这是他的常态，早已习惯。
当天，周瑾特意穿了一件红色的毛衣和羽绒服，刚见到他就满脸喜气，笑着问好：“新年好。”
“新年好。”
顾渝声音懒散，没有明显的喜色，与她截然相反。
“你不高兴？”
“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只会比平日更累。”
周瑾诧异，“累什么？”
“到处拜年累。”
“可这是基本的礼节，也是维系人际关系的好时机。”
“所以啊，赋予节日太多人情束缚，才让这些变了味。”
周瑾呵呵一笑，“对，你看不惯这些没关系，我得替您维持人缘。”
顾渝把手机递给她，“往年都是我自己发，今天实在没时间。”
是的，他需要向微信里几百位圈内同行发新年祝词，因拍戏脱不了身，这事只能周瑾来做。
为了表示诚意又不能用一键转发的，每个祝词都要她费尽心思来编，到最后就把几个词掺着发，就这发完的时候，不光手废了，脑子也快废了。
目光呆滞地哀嚎着，眼中黯淡无光，几百条短信耗光了她所有的力量，此刻她只佩服那些写文案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脑子能写出那么多优美的句子。
顾渝收工时就看到她生无可恋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发完了？”
“嗯，要不你再检查一遍。”
“这点小事还是相信你的能力。”
周瑾：“……希望以后不会再有这种证明自己能力的时候。”
现在是凌晨十二点半，除夕已过，新的一年来临，天地间换上崭新的气象，到处都是烟花绽放，正是天空最繁忙的时候，周围的声响从未间断，鼻息间都是炮竹燃放后残存的火药味。
工作群里大家纷纷发消息祝顾渝新年快乐，周瑾举着手机问道：“你人都在我面前，我还发吗？”
“你随意。”
韩潇开始冒泡，先发了一条消息：【过去一年大家辛苦了，祝大家新年快乐，新的一年事事如意，也向此刻坚守工作岗位的boss和周瑾说声辛苦了。】
乔依特别配合，直接发：【boss和周瑾辛苦了！】
下面成队形的发这条信息。
周瑾看着看着忍不住嘴角上扬，价值感在这一刻拉满，原来被人认可是这么幸福的事，所有的疲惫和埋怨一扫而空，只有满心的欢喜。
顾渝看呆了，一条信息竟能让她变化这么大。
口头表扬完之后，韩潇还记得来点实际的，直接在群里发了一个大红包，周瑾第一时间点进去，看到领取的金额时整个人都懵了，下一秒开始扯着嗓子喊：“啊啊啊，我竟然领到了600多块钱！”
顾渝嫌弃地捂住耳朵，“就600多块钱，至于吗？”
“当然至于了，这是我领过最多的红包，啊啊啊我要疯了。”
“……你已经疯了。”
周瑾不管这些，沈浸在领到大额红包的喜悦中，上下蹦跳呐喊庆祝，激动得眼泪都出来了。
说着眼睛瞄向顾渝，谄媚道：“这么好的日子，老板不发红包吗？”
“你老板抠门。”
周瑾努着嘴“切”了一声，还真是铁公鸡。
手机叮的一声传来红包的声音，急忙查看，竟然是她那抠门老板发的，周瑾先领了才问他：“不是说不发？”
“突然又想发了。”
“啊。”周瑾懊恼地盯着手机，抿着嘴很委屈的样子，“我这次才领了100多，好难过。”
“红包金额本就无法预定。”
“你不懂抢红包的感觉，抢的少就像丢了钱。”
顾渝：“……什么逻辑。”
找到她的微信，发了专属红包，春节期间单个红包上限是520，他手指一顿，发了两个500的红包过去。
周瑾刚才还在鬼哭狼嚎，突然安静下来，怔然不知所措，“这，这是？”
“专属你的红包，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