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抱抱你
北邶根据电话里说的地址,到了老楼后一处狭窄地带。
只见瞿秋被几人围成一圈,而刚刚被称作阿礼的女孩也被一人钳制着,脖颈处的那把小刀在昏黄路灯地照射下银光闪闪。
喜欢的人陷入危险,北邶怎么安稳地住,从来都温和似太阳的北邶这一刻变了一个人般,眼底一片凉薄,冷冷开腔:“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众人回首看去,被冷态度对待的油腻男coser冷笑一下,举起手里那被剪掉的头发摇摇,然后丢垃圾般扔到地上。
这一幕让北邶目光呆滞,泪水在眼里打转,怎么能这么对待他呢?
他那么精心护理的丶宁肯被罚也不愿剪掉的头发,怎么能就这群人以这么屈辱的方式剪掉呢?
油腻男coser还得意地拿那把剪刀拍拍瞿秋的脸,讥讽:“哟,你的小情人来了。”
瞿秋不改面色,不惧不畏:“怎么,你羡慕?”
油腻男coser笑了:“我羡慕,不过一个靠穿女装火的,简直就是耻辱变态,你说你这么喜欢当女的,怎么就没想过去变性啊?哈哈哈......”
北邶在一旁火力全开,谩骂:“靠,你tm没能力火就开始口不择言了,果然只有没用的人才会干这么蠢的事,你去看医生的时候就没说过你该进精神科了,不会是脑子进水到无药可救吧。”
油腻男coser愤怒发令:“你去给我把他抓起来,把嘴封住。”
小喽啰靠近想要动手就被北邶一拳反击,打得连连退步。
北邶还想反击,却被油腻男coser举刀威胁。
他一人尚且能还手,但瞿秋的生命,他赌不起,所以只能缚手妥协。
小喽啰准备报一拳之仇,瞿秋冷若寒霜的声音传出:“敢对他动手,你们我一个都不放过。”
油腻男coser愣住,有被震慑住,但回想过后狂妄说:“你现在自己都还在我手里,还不放过我,先查一下他身上有没有手机,有就给我扔掉,然后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小喽啰搜查完回复:“大哥,没有。”
油腻男coser笑呵呵道:“那就打啊!”
可拳头还没落到北邶脸上,一阵哀嚎声先响起。
只见油腻男coser蜷缩着腿,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肚子,哀嚎:“啊......艹”
瞿秋捡起掉落在地的剪刀,然后抓着油腻男coser的衣领托起,眼里满是杀意:“说过别动他。”
然后冷眼对着钳制阿礼的人说:“给你个机会,放了她,你大哥还有一线机会。”
小喽啰左右为难,纠结不定。
瞿秋继续攻心:“人是你拿刀子威胁的,真要出了什么事,他们还会管你?只有你一个人背锅,这么年轻还不想一辈子被毁了吧?”
这话让小喽啰动摇,慢慢放下刀子,然后落荒而逃。
紧接着一个接一个都跑了,北邶看着孤单一人的油腻男,擦拳磨掌,准备动手好为自己和瞿秋报仇。
却被瞿秋拦住,油腻男趁机逃跑。
北邶不解:“秋哥?”
瞿秋蹲下,捡起散落在地的头发,一步一步朝阿礼走去。
阿礼的情绪也逐渐奔溃,大哭着说:“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瞿秋面无表情,擡手扯下阿礼的假发,阿礼惊叫一声,北邶也呆滞住。
原来可爱的女孩是一个光头。
瞿秋把阿礼的手摊开,把剪掉的头发放在阿礼的手上,平静道:“这头发本来也是打算给你的,你想提前要给你也可以,正好,还可以做一头齐耳短发。”
说完准备转身离开,阿礼抖着哭腔解释:“对不起,姐姐,我不想的,他们逼我的,他们霸凌我,我已经没有头发了,我不想脸也毁了。”
瞿秋没有转身,只是拳头越攥越紧。
“所以你来逼我?如果你还感到愧疚,你应该知道怎么做,毕竟你这么聪明,不是吗?”
说完带着嘲讽的笑意望了阿礼一眼,阿礼躲开不敢看,只是抽嗒嗒地低声说:“我知道了。”
瞿秋不再管阿礼,走近北邶,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疲惫地笑了笑:“能陪我去一趟理发店吗?”
“……你还好吗?”
北邶牵住瞿秋的手,发现只穿着长裙的瞿秋浑身冰冷。
他急忙取下着围巾给瞿秋围上,又准备脱下外套,却被瞿秋一手按住拒绝:“不用了,何必两人挨冻。”
拿完放置在活动处的东西,北邶陪瞿秋去理发店。
理发师看着瞿秋的头发,疑惑又惋惜说:“这么好的头发怎么被剪成这样了?”
瞿秋只是淡然笑笑:“剪吧。”
出了理发店直至回到酒店,两人都没说一句话,死寂沉沉。
房门一关,北邶再也忍不住,他拉住瞿秋,低垂着眼睛。
瞿秋转身,溢满温柔:“怎么了?”
北邶伸手:“想抱抱你。”
“来吧。”
瞿秋伸手迎接,喜欢的人第一次如此主动地拥抱,他明白对方是因为心疼自己。
于是也卸下疲惫依靠着北邶。
“抱歉,本来想带你多认识一些人的,没想到以这样的结局收尾。”
听到道歉,北邶又气愤又心疼,带着低微的声音发凶:“不许说对不起,你一点都没对不起任何人。”
“那我不说。”
瞿秋顺从,搂着北邶,一下接一下轻拍着北邶的背。
北邶想到什么问:“那个女孩为什么头发没有了?”
瞿秋:“癌症。”
停滞几秒,北邶继续问:“所以你之前留长发,是要以后捐赠给她的?”
“嗯,之前答应过,不好反悔。”瞿秋在北邶面前坦露心声:“不过我也的确喜欢我的头发。”
北邶摸了摸瞿秋的短发,有些扎手,眼睛亮晶晶地望向瞿秋,真诚请求:“那以后能再次留起来吗?就当是为我留的。”
瞿秋良久未言。
北邶急了:“我以后可以学怎么挽发,盘发也学,发型什么的我都可以学。”
“急什么?又没拒绝。”擡手抚顺少年的眉头,索求:“但还不够,洗头发丶吹头发都归你。”
“那……”
“什么?”
“你能今晚也归我吗?”
北邶顺着心走,直白坦言出心声,今晚的瞿秋,他舍不得放任他孤独一人。
瞿秋悸动,深情回复:“归你,今晚都归你。”